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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醉眼微醺, 淡薄的唇湊了上去,滾熱的鼻息拂過林知幼光潔的頸側。
她的臉噌地就紅了,林知幼能明顯感受到江野逼近的氣息。
他的唇緩緩上移, 最後覆在她的耳垂處。
他的嗓音冷冽喑啞,氣息卻格外灼熱,燙在她的耳廓,仿佛暈出了一朵彤雲。
林知幼聽見他低低地喚自己。
「糯糯。」
林知幼的身子僵住,心裡好像有一隻貓爪子在撓她,痒痒的,格外磨人。
林知幼將手裡的被褥捏得更緊了些,整個人微微顫慄,就連意志也瀕臨潰散。
她聽到自己斷斷續續的聲音:「江野, 你、喝醉了……」
她的意識混混沌沌,語調細如蚊吶。
正當她想繼續組織自己的措辭時, 一道陰影突然覆了下來。
林知幼扇睫一顫,嘴唇已經嘗到了一陣淡淡的酒香。
觸感柔軟又冰冷。
林知幼的唇瓣微張, 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
江野堅硬的胸膛貼上她軟軟的胸脯, 他修長的指骨曲起,掐著她的細腰。
皎潔的月光伴著濃郁的夜色,透過玻璃窗傾瀉進來, 落在他的眉眼上。
他的雙眸微醺熾熱,失神地看著林知幼,從喉嚨里滾出了一句話。
「你是我的。」
他的聲音帶著冷感,語氣里含著滿滿的占有欲。
林知幼望向他漆黑的眼瞳,當中染著微醺的欲色,有一種慾壑難填的味道。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忍不住將他一把推開。
林知幼直起身子,坐在床邊,心神這才漸漸地收攏。
她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咬唇道:「江野,你發什麼酒瘋!」
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胸腔內翻湧,林知幼的心臟止不住地狂跳,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可她還是極力地壓住聲音,以防被屋外的大人們聽見。
江野被她推倒在床邊,他的醉眼微闔,整個人頓時陷入了一片柔軟中。
他低聲地嘟囔了一聲「糯糯」,旋即雙眼閉闔,沒有再說話。
林知幼蹙著秀氣的眉看他,這才發現他已經陷入了夢鄉。
就這樣……睡著了?
林知幼愣怔地望著睡在床榻上的江野。
她抿抿自己嫣紅的唇,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嗔怒、委屈與羞赧。
所有的情緒匯在一起,最終只能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
半晌,林知幼抬起手,將床上的藍色被褥蓋在了江野的身上。
窗外的冷風呼嘯,月亮的光影暈暈,仿佛夜鶯在月色中盡情地嘶鳴,擾亂了林知幼的心緒。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
隔天早上。
林知幼剛踏出自己的家門,就見姜玉茹氣急敗壞地在巷子四處睃巡,左瞧右看。
林知幼走上前,不禁好奇地問:「乾媽,你在找什麼?」
「江野那個臭小子啊!」姜玉茹氣得不打一處來。
今早她給江野煮了醒酒湯,督促他喝下去後,原想拴住江野,讓他從自己的出租公寓那兒搬回家。
誰知那臭小子趁著她進廚房煮粥的間隙,一溜煙就跑了。
「這傢伙也不是練長跑的,怎麼跑得這麼快!」姜玉茹叉著腰道。
殊不知,他那輛摩托車跑起路來,可謂是風馳電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
林知幼僵著嘴角,朝姜玉茹寬慰了幾聲。
姜玉茹擺擺手道:「算了,兒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真希望能找到個姑娘把他拴住,他這心也太野了,得找個人治治他才行。」
姜玉茹思來想去,無果。
她擔心給江野找對象後,又發生之前那事兒。
她瞧見林知幼沉默不語,以為她想起了江野之前在月眉灣酒樓相親宴上「欺負」她的事情。
但其實,林知幼一門心思都想著昨晚的事。
姜玉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輕聲對林知幼說:「幼幼,你有空就回來看看我們,乾媽給你煮排骨湯喝,我看你都瘦了。」
「好。」林知幼朝她露出淺淺的笑意。
直到將姜玉茹送回家後,林知幼的唇角才微微耷拉,嘆了一口氣。
她的心裡仿佛墜著一顆石頭,無比沉悶。
看江野這「溜之大吉」的架勢,肯定將昨晚醉酒後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林知幼鬱卒地想,難道喝醉酒就可以發酒瘋,隨便亂親人嗎?
她摸摸自己的嘴唇,昨晚的那些畫面又像潮水般倒灌,瞬間湧入她的腦海里。
林知幼趕緊放下自己的手,晃了晃腦袋。
她回屋收拾好自己的包包,和林嵐打了聲招呼後,就逕自回到體育大學歸隊報到去了。
這幾天的時間裡,林知幼無數次地想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自己的腦海中抽離出來。
可無論她怎麼做,都始終忘不了那些場景。
那一幕幕的畫面,曖昧又旖旎,猶如揮之不去的迷霧縈繞在她的腦海里。
林知幼懨懨地咬了咬唇,心裡生出幾分不甘。
憑什麼江野可以隨便親完人就跑,事後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坐在宿舍里,手裡捏著滑鼠,盯著電腦屏幕一動不動,胸腔里卻有氣血在翻湧。
思桃坐在自己的轉椅上,骨碌碌地滑到林知幼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