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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洗完澡，我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捂著自己胸前的兩個小饅頭先是高興了一會兒，但看著自己身上隱隱約約已經快要消失的幾處傷疤又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煩惱的表情。

　　  半個月後就是返校季了，不知道哈里會不會請我在舞會上跳舞。

　　  最近見哈里也沒什麼走得很近的女生，作為他最最最好的朋友，他一定會邀請我的吧？

　　  誒嘿。

　　  但最重要的是……我該穿什麼呢？

　　  emmmm到時候等哈里邀請我了再說吧。

　　  *

　　  中午，我和哈里坐在一桌吃午飯。

　　  最近我們都沒什麼時間呆在一起，好在我們中午還是一起吃飯的。

　　  我蹙起眉頭看了一眼我旁邊那桌，弗萊什一邊啃薯條一邊和他橄欖球隊的朋友們大聲說話。

　　  當然不是我要坐在他們邊上，明明是我們先來的。

　　  但我打算忽略他們的存在，咳了咳嗓門，小心翼翼地問，「哈里，返校季舞會的女伴你找好了嗎？」

　　  返校季的規則是這樣的，除非你有男友，那麼第一個來對你發出邀請的男生是不能拒絕的，所以我希望哈里能第一個來邀請我。

　　  而哈里卻只是抬起眼帘，視線在我局促不安的臉上快速略過。

　　  他拿起邊上的紙巾優雅地疊好，在嘴角周圍輕輕地擦拭，然後張開嘴，「其實，我已……」

　　  哈里話還沒說完，邊上的弗萊什突然打斷了他，「怎麼了，帕克？你是想讓奧斯本邀請你？」

　　  我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心事被他戳破，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但最最關鍵的是，我明明在上個禮拜還特意以蜘蛛俠的身份找到了他並且警告他不要在學校里欺負同學的！

　　  他嗤笑了一聲，「奧斯本不會邀請你的，你還不如找我邀請你呢。」

　　  我抬起頭震驚得看著他。

　　  什麼？

　　  弗萊什要邀請我？

　　  「湯普森，你別太過分。」哈里轉過頭看向弗萊什，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臉上愈發陰沉。

　　  湯普森卻挑釁地看了他一眼，「這是返校季的規則，你應該很清楚。」

　　  等等，我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了。

　　  湯普森怎麼會想要邀請我？他不是很討厭我的嗎？

　　  不過當然也不排除他以邀請為藉口來侮辱我。

　　  我不想答應。

　　  更何況，我希望來邀請我的是哈里。

　　  我期待地看著哈里，希望他能夠說出我想聽到的話，哪怕只是小小地撒一個謊。

　　  就說他很久之前就已經邀請過我了。

　　  但哈里顯然沒有接收到我的暗示，他的眉頭緊鎖，此時此刻，卻像是有些困惑。

　　  我心底有些失望，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端起盤子就想立刻逃離這裡。

　　  「那天可別忘了穿裙子，帕克！」弗萊什朝我大喊道，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們橄欖球隊一群人的鬨笑聲。

　　  我氣呼呼地將餐盤裡的食物扔掉，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食堂。

　　  ……

　　  返校季很快就到了，但我一點也不高興。

　　  因為除了弗萊什湯普森沒人邀請我，更不敢問哈里到底邀請了誰，反正事已至此問了也沒用。

　　  也因此，我本來沒有心情打扮自己的。

　　  但梅姨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個消息，在我今天下午回家的時候突然給了我一個驚喜。

　　  梅姨給我買了一條很漂亮的小裙子，漂亮到我覺得我根本就不配把它穿在身上。

　　  然後她用著熟練的手法給我化妝，打理了我亂糟糟的像是雞窩的頭髮——主要是因為戴頭套嘛，你們懂的。

　　  而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差點都認不出來鏡子裡的那個我了。

　　  即使如此，我心裡依舊說不上有多開心。

　　  原本雙手叉腰有些得意的梅姨突然放下了手有些緊張地蹲在我的面前，「佩特拉？你怎麼啦？嗯……如果你是因為沒能邀請到喜歡的姑娘也沒關係的。你知道嗎？前不久我還去參加了紐約的LGBT游/行，其實很多人都和你一樣！但他們都很勇敢，努力地為自己爭取到了應得的權利。所以只要你做你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茫然地看著她，然後無奈地抽搭了幾聲，忍著哭腔說，「梅姨，我、我不歧視他們，但、但我真的不喜歡女孩子！我喜歡的是哈里，而邀請我參加舞會的卻是老是欺負我的弗萊什湯普森！」

　　  梅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手裡的化妝刷都掉到了地上。

　　  「等等，我有點迷惑了。」她皺起眉頭，「你說你喜歡的是哈里？而邀請你的卻是湯普森？那你之前不是和我說你喜歡格溫嗎？」

　　  我苦著臉嘆了口氣，「我也喜歡格溫，但不是那種喜歡啦。」

　　  梅姨沉默地打量了我一會兒，嘀咕道，「沒道理啊，我的Gay達是不會錯的……」（gay也可以表示為女同）

　　  「梅姨，我聽得到！」我抿著嘴說。

　　  她尷尬地笑了笑，但很快，梅姨走近細細地為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你就更得去了，我重新給你畫一個妝，然後漂漂亮亮地出現在哈裡面前，讓他後悔沒有邀請你一起參加返校季的舞會！」

　　  *

　　  我有些不適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說實話，這麼多年沒穿裙子我真的很不習慣——哪怕梅姨走之前還一個勁地誇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