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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姨將車停到了布魯克林的某個我十分陌生的地方,我手裡揣著那把突然出現的鑰匙有些緊張。
「梅姨,我上去拿東西就好了,你就在車裡等我吧。」說完我就跑進了大樓里。
剛剛踏進電梯,我順手就按下了樓層。
來到門口,我慢慢地將鑰匙伸進了鑰匙孔里,旋轉之後,門很快就打開了。
我輕輕地走進了房間,直覺告訴我房間裡面沒有人。
繼續往裡走,我注意到客廳里的小茶几上堆著一些食物殘留下來的包裝,其中能夠分辨出來是我最喜歡的三明治,還有一種包裝好像是哪一家墨西哥卷餅,我並不愛吃這個。
而且似乎放了有一段時間,雖然現在已經快到秋天,但依舊已經有點味道發散出來了。
我又將視線放到茶几後面的沙發上,角落裡有一個粉色的彩虹小馬歪歪斜斜地倒在上面,不知道是被誰隨手扔在一邊的。
這讓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走向了沙發前面的電視機。
電視機下面的柜子開始開著的,一盒空的DVD光碟盒子還放在上面。
我蹲下來看了一眼盒子上的名字,是亞當桑德勒主演的電影《初戀五十次》,我幾年前看過,好像故事的女主角患有短期記憶喪失症,男主角對女主角一見鍾情,但每到第二天,女主角都會忘記他。
好在我記得這是個Happy Ending。
我好奇地按下了影碟機的按鈕,光碟彈了出來。
但當我看到光碟的時候,我卻疑惑地蹙起眉頭。
光碟上面的字不是《初戀五十次》,而是……《守望者》。
這真奇怪。
我從柜子前站了起來,又一次看向陌生卻熟悉的客廳,一種詭異的感覺緩慢地爬上我的身體。
我為什麼會失去住在這裡的記憶?
這也和死侍有關?
隨後,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又能怎麼樣呢?
該想不起來的還是想不起來。
不,等等——死侍仍下落不明。
或許我應該嘗試著尋找他查清楚一切。
[2]
撐著下巴看向車窗外,此時的紐約與其他時候的紐約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我卻覺得我好像病了,今天我又從路人口中聽到了死侍的名字。
人們依舊沒有走出傷痛,四處抱怨著為什麼今天死侍還沒有落網,抱怨著政府和超英組織的效率低下。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可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於是我拿出了手機,快速地在谷歌裡面輸入了一串字母。
死侍。
大量相關的圖片跳了出來,絕大多數都是報導這段時間超級英雄受害事件的例圖,而我的呼吸也停滯了。
他穿著一身紅黑色制服,身材欣長挺拔,手裡的長刀滴落著鮮血。
——我在夢裡夢見過他!
[3]
時間就這樣過去,我依舊一邊讀書一邊在布魯克林的餐廳打工。
不過我依舊不記得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打工,只記得我在這裡打過工的事實,也記得麥克斯和卡洛琳,甚至還隱約記得哈里有一次在下雨天來過這裡。
這家餐廳裡面的人都很不錯,就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是喜歡對我說那些帶顏色的笑話,甚至麥克斯和卡洛琳一直用一種同情的表情看著我。
麥克斯還問我有沒有和我的男朋友分手。
我沒回答她,因為我覺得我都沒有男朋友哪裡來的和男朋友分手呀?
但她們好像不這麼想,她們似乎默認了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解釋不清楚,我就乾脆不解釋。
然而我心裡的違和感越來越嚴重。
所有人都說是死侍傷害了我和其他人,因為我以前和死侍的關係不錯,所以我因為內心的失望而失去了和死侍相關的記憶。
但……這不合理。
我失去的記憶過多了,如果這些記憶都和死侍有關的話,那我和死侍的關係就絕不可能用不錯來形容。如果這些記憶和死侍沒有關係的話,那為什麼其他人我都沒有忘記呢?
我至少得嘗試著尋找他,搞清楚這一切。
[4]
還記得我在最最開始的時候曾經吐槽過為什麼沒有人發現蜘蛛俠是個女的嗎?
我的身材好像終於遲鈍地開始繼續發育,脂肪開始在我身上應該堆積的地方堆積。
當然該瘦的地方我並沒有長肥肉。
——每天高強度的學習打工和巡邏讓我想長也長不出肥肉。
我的胸部終於大到哪怕是穿著緊身衣也不會壓得平平的地步了。
網絡上、甚至是新聞媒體裡都開始出現了蜘蛛俠是不是換人了,或者是「他」其實是個「她」的聲音。
這件事情最先是從我的一個粉絲俱樂部裡面討論出來的,不知道是哪個宅男從蛛絲馬跡發現了不對,並且開始表達蜘蛛俠會不會是個女人的懷疑。
然後這個懷疑逐漸擴大,到了幾乎社會上人人都在討論的事情。
我本該是感到高興的。
但我沒有,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在乎這一點了。
[5]
我低著腦袋行走在帝國州立大學的校園裡。
一片陰影遮擋住了我面前的光線,我疑惑地抬起頭。
是弗萊什湯普森。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