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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不是要氣暈過去了。
「陳秋詞!」我看著他,儘量把自己的大嗓門展現出來。
而知道事情真相的陳秋詞在憋笑,他反問我:「你今晚打算去哪過夜?是去我的宿舍,還是……回家?」
「陳秋詞?」我感覺我快要被家裡的那隻母老虎吃掉了,至少是砧板上的小肥羊。
忘說了,我的母親,是一名宣傳國學的自由職業人,平時會受邀在教育局的讀書會、學校讀書會給學生講座,在研究《論語》一書中,算是有自己的見解。
我估摸著,她在吃降壓藥,畢竟有這樣職業背景的媽媽是沒辦法接受閃婚的。
「回去吧,我和我媽爸說一聲,而且我媽在公安局上班,現在是下班時間,至於我爸,這個點也該到家了。」
他給我吃完定心丸,就開始給他爸媽打電話。
而我縮在那,在想我應該怎麼和我爸媽鬥智鬥勇才能勝利的時候,陳秋詞左手插兜,在和自己的媽媽報喜,還說戀愛很久了,娶回家總是不過分的。
那麼開明的教授,我著實有些羨慕了。
回到家中,雙方父母看著彼此,最終還是陳媽媽打破僵局。
「這事,首先我們要批評秋詞,養他那麼大,也沒想到秋詞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瞪了一眼陳秋詞,繼續說:「其實我和秋詞爸爸對夏夏還是很滿意的。」
「滿意?」
媽媽看著我,非常不滿地說:「這件事我是絕對反對的,婚姻不是兒戲。」
我嘟囔著說:「總不能現在離婚,那我豈不是二婚了。」
等你們反應過來,黃花菜都涼了,我可打聽清楚了,讀書人和打工人十有八九得分手,更何況陳秋詞直博,很忙的。
雖然我們談戀愛期間的聯繫不多,但是好歹是情侶,總不能把自己的男朋友拱手讓人吧?
「宋知夏!」她把我扯到一邊,非常不滿地說:「我喊你宋知夏,是因為你出生在夏天,希望你的性格如同夏天一般爽朗、有趣、有創造力,不會因為媽媽宣傳國學、禮儀,而變得只知禮儀、不懂變通。」
一說到這,媽媽就更加生氣了。
「我讓你靈活面對外界的事物,不是讓你忘本,怎麼可以直接去結婚呢!」
「陳秋詞不好嗎?」
她看了一眼陳秋詞,不滿地說:「如此草率,還需觀察。」
跟媽媽站在同一戰場的爸爸笑呵呵地說:「秋詞直博啊,可以!非常可以!我就很滿意,長得那麼好,又很優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媽媽打斷了。
「秋詞爸爸、媽媽,說句不好聽的,秋詞結婚總是需要婚房、婚車、彩禮的,我們家夏夏。」
她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還是很優秀的,哪怕只是本科,也是京大畢業的高材生。」
我估摸著,她還是希望我能保研,但是我更加嚮往外面的生活。
按照我對媽媽的了解,她肯定覺得陳秋詞年輕有為、學歷很高、前途不可限量,當然,最重要的是皮相好,她很喜歡這種看起來就很有修養的人。
「我們懂,我們懂,我們手裡頭還是有一些積蓄的,而且秋詞的爺爺給秋詞留了一份婚禮金。」
她轉頭看向陳秋詞,輕聲說:「到時候領著夏夏去看房,房看好了,得看裝修風格。」
「好。」
陳秋詞拉著我的手,笑道:「我懂。」
他懂?
是婚房、裝修,還是懂我?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003
「夏夏。」
陳秋詞摟著我躺在沙發上,他將我耳邊的頭髮捋了捋,然後對我說:「是不是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度蜜月?」
「度蜜月?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說法。」
我看著陳秋詞,將頭埋在他的胸前,過了會,抬頭看向陳秋詞。
度蜜月這個我還是知道的,不過從來沒有具體去了解過,看我之前去民政局結婚,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就能夠看出來。
窗外的微風透過來,窗簾隨著風晃動,陽台上的盆栽順著風晃著自己的身子,像是在說這天可真舒服。
「你還有難言之隱?」陳秋詞問我。
「嘿嘿……」
這說得我就不好意思了。
「新婚燕爾,還有難言之隱,以後是老夫老妻了,你該不會還要去廣場舞看帥哥吧?」
平時儼然一副正派君子模樣的陳秋詞,現在居然會這麼說我這麼一個一推就倒的弱女子,是不是在欺負人?
他難道不是說一句「過分」的話就會臉紅的陳秋詞嗎?現在這個披著狼皮的人,是誰?
「……」
我趕緊否認:「才沒有呢,你是學編導的吧?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本事,我就去劇組當編劇了。」
「那是什麼?」陳秋詞抓得更緊了,我有些喘不過去,乾脆直接坐在沙發上。
「蜜月怕是沒時間了,我投了簡歷,而且……」
「被錄用了?又不是說被錄用了,就得去上班,蜜月你現在不想去,以後呢,我可不想讓這種事成為你一輩子的憾事。」
我久久沒有說話,倒是沒有震撼,而是我在想怎麼反駁陳秋詞,他每次都有理有據,而且語調是溫柔的,沒有讓人感覺不適,弄得我倒是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