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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瓊呢,她去過嗎?」
「她從來沒有直接來過,只跟我交接帳目和錢,但根據她的表現,我可以肯定他一定知道這其中的貓膩。」
「你能指認她參與其中嗎?」
「不能……只是心照不宣的程度。」
應呈下意識看了謝霖一眼,只見謝霖朝他搖了搖頭。結合馬瓊從一開始就留了後手砸錢也要把他砸成替罪羊的能力來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從她身上獲取任何直接證據證明她跟這些違法行為有關係。
「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會員制的具體場所到底在哪?」
「天馬娛樂集團的地下二層。有門禁,只有從職工電梯才能下去,晚上開門的時候都是有專人看守的。」
應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向謝霖一點頭,兩個人起身就走,趙誠連忙在身後大喊:「等一下,別走!你們說好會保護我家人的!」
「放心吧,有我們警方在呢。」
應愛華立刻帶頭走出監控室,迎面就問:「你下一步什麼打算?」
應呈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在隔壁旁聽了個全程,一挑眉:「你不是打算打草驚蛇嗎?打唄。」
說完低頭一看自己和謝霖的兩條麒麟臂,一扭頭就喊陸薇薇和秦一樂,奈何喊了半晌沒人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兩個熊孩子人呢?」
「早上就沒見他們倆,再睡過頭,這個點也該醒了吧?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謝霖說著就撥了個電話過去,沒想到對面秒接,只是說著說著,語氣卻驟然凜冽,「餵?陸薇薇?你在哪呢,這都幾點了,不上班了?什麼?你在哪?岑縣?秦一樂也在?」
應呈一把搶過手機:「你們倆一聲不吭跑岑縣去幹什麼?查案?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陳觀良老家嗎?我問的是你們去調查為什麼不打報告!
說話啊,剛剛不是很理直氣壯嗎?這個時候不出聲了?
翅膀硬了是不是?還是覺得我跟你們謝隊說話都不管用了?整個支隊就你們有能耐會查案?」
「行了行了手機還我!」謝霖又把手機搶了回來,深呼吸一口氣才壓下火山噴發似的怒氣,冷靜說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我管你們現在是在高鐵上還是飛機上,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馬上回來!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都沒有了還當什麼警察?
以為市局是可以讓你們隨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的地方嗎?聽見沒有!馬上給我回來寫檢討!」
說完憤憤掛了電話還是不解氣,鐵青著臉又罵了一句:「媽的,這兩個兔崽子,回來我不扒了他們的皮!」
應愛華圍觀了全過程,陰陽怪氣地笑了一句:「御下有方啊。隊長翹班,實習生也敢跟著一塊翹,學得挺好。」
應呈氣得磨牙卻無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齒地喊顧宇哲:「顧崽!跟你謝隊去把那個什麼破娛樂會所給我抄了!抄乾淨點!」
謝霖問:「那你呢?」
「我去把趙誠的老婆孩子接市局來,走個過場免得馬瓊打人家孤兒寡母的主意。」
陳強立刻舉起拐杖把他攔住了:「你跟謝霖一塊去就行了,趙誠的家人交給我。」說完又冷冷笑了一聲,配上那張縱橫溝壑的臉顯得尤為可怖,「你啊,還是太年輕。」
——他這是打算用趙誠的家人再布一條線呢。
不得不說,姜確實還是老的辣。
從蘭城開往岑縣的車上,陸薇薇放下手機,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她手裡捏著兩張高鐵票。
——
只不過應呈還是撲了個空。馬瓊反應更快,所謂狡兔三窟,她不會放心只把賭注全押在一個即將鋃鐺入獄的趙誠身上,等他迅速帶著人前往獨角獸娛樂會所,地下二層已經被拆了個乾乾淨淨,連根柱子都沒留。
面對這滿地的狼藉,應呈只能無奈搖頭,對謝霖說:「我總覺得我爸連這點也算到了。什麼都不說,就讓我空跑一趟。」
謝霖嘆了口氣,總算明白為什麼陳強還要再布一條線,在他肩上一拍:「行了,上陣父子兵,你們倆齊心協力,我就覺得我們破案肯定有望。」
「齊心協力個屁,我倒是想,你看我家老頭,有一丁點友好合作的樣子嗎?」
關於傅璟瑜的案件細節他瞞了整整十一年不肯開口,更不要提這個「X」了,他但凡能多說一句,這案子的進展也不至於停滯不前。
「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上次不是說讓你負責把那幾本卷宗都拿回來的嗎?」
「我根本沒提,問他要他也不會給的。與其讓我去拿,還不如讓檔案室去開口,徐帆跟檔案室關係最好,讓他去吧。」
謝霖一想到現場之亂就替徐帆頭疼,做到現在也沒把痕檢報告做完,這專案組還急得和催命似的,想了想主動掏出了手機:「算了,這電話還是我來打吧。」
他這邊電話一打,應呈的手機就響了,上面赫然兩個大字——「親爹」。
應呈一看這兩個字就直覺不妙,接起來一聽,對面只說了四個字就果斷掛了電話。
「回家,吃飯。」
謝霖連忙問:「怎麼了?」
他嘬出個牙花來,嘴角直抽抽:「你先忙吧,我爸喊我回家吃飯,吃完我回來替你。」
回家?他現在家裡一個江還加一個傅璟瑜再加一個他爸,真是好一出十里埋伏四面楚歌!謝霖眼一亮:「能不能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