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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們沒有認出江還,那就還有一線希望!
她只好應了一聲,正要走卻又被叫了回來:「等會,路過法醫室把曹叔叫過來,讓他給江還做個傷情鑑定。」
「好的。」
說話間,秦一樂和小呂就風風火火地殺了過來:「老大!我們找到了那個工地,現在已經建成小區了。但是二十多年過去,畢竟比較久遠,我們能找出來的信息也不多,勉強找到了當時的承包商,說是連當時的包工頭都找不到了,更別提具體到哪一個人。」
線索又斷了一條,這也證明能夠洗清江還嫌疑的可能性又低了一分。
應呈沉默著嘆了口氣,秦一樂知道江還來自首的事,小聲說:「老大,這個愛心福利院有問題,我簡單查了一下,居然一點信息都查不到,雁過還留痕呢?我們要不要從這個福利院下手?或許會有收穫。」
謝霖連忙說:「這個交給我跟你老大,你們倆調查一下那些照片。」
「照片?」
「對。就是那些用來焚屍的你們老大的照片。照片用的都是彩色膠質照片,不是普通的複印件,你們去找痕檢的兄弟研究一下那照片用的是什麼印表機,現在這種彩色膠質印表機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如果是去的列印店更好,把同一張照片列印了上萬張,我不信老闆會沒印象。或許也可以成為一條線索。」
秦一樂眉頭一緊,應了一聲拽著小呂就要走,卻被應呈又攔下了。
「還有,這張照片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背景應該是金都娛樂會所。」
這個名字隨著驚心動魄的一場爆炸已經湮滅成記憶空間的一粒微塵,乍一提起令秦一樂愣了一愣:「金都娛樂會所?去年被炸掉的那個?」
「對。看起來我當時應該是從金都娛樂會所大門口的台階上往下走,我記得這個案子傳上網還上了熱搜,鬧得沸沸揚揚,當時金都門口擠滿了記者和圍觀群眾,都舉著手機或相機。
你調查一下網上的報導,看看當時是不是有人拍了我這張照片傳上網了。
如果網上找不到這張照片。那麼……就證明當時兇手就在我們身邊,而且還拍下了這張照片用來準備今天這場謀殺!」
秦一樂連忙又應了一聲:「好,我馬上去!」
顧宇哲追了上去:「你先去查印表機,查網上的東西是我的專長,保證再隱秘我都能挖出來。」
他回頭見應呈和謝霖都沒有拒絕的表示,這才點了點頭:「行,那就交給你了。」
說話間曹銘就急匆匆趕了過來,一把先把驗屍報告拍到了應呈手上:「給,新鮮熱乎的。」
應呈翻開一看,太陽穴跳了一跳。死因很簡單,燒傷導致的休克和窒息,原本極其痛苦,但死者胃內沒有完全消化的大量安眠藥和頭部的骨折卻讓他在完全沒有感覺到痛苦的情況下,十分恬然地死去了。
果然,又是安眠藥和頭部擊打。
謝霖說:「我就知道,又是一樣的作案手法。」
「而且……」
曹銘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應呈只能催促道:「而且什麼?你倒是說啊!」
「而且屍體很奇怪,我……我說不上來但就是奇怪,跟一般經過焚燒的屍體有點細微的區別,但區別到底在哪我還沒查出來。」
「什麼意思?」
他絞盡腦汁頓了半晌還是說不上來,只能說:「我說不上來,等我再研究研究,反正現在給你們的這份報告錯是沒錯的。」
「那你回頭再補我一份報告?」
「行,屍體我先扣著了,我回去再查查,如果沒問題就不補了,可能是我多心,但是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我會再補一份給你的。」
應呈攥緊那份報告,喃喃說:「當時屍體已經成了那副樣子,我們誰也沒注意到頭部有擊打傷,但江還……清清楚楚地說了,他打過死者。」
他越是拼命想證明江還的清白,證明他有罪的證據就越是雪花一樣湧上門來。
曹銘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勇往直前,只能生硬地匯報起了報告的內容:「對了,死者胃內容物檢出了不少東西,挺有意思的,雞鴨魚肉樣樣都有,還沒有完全消化,有很重的孜然味,我估計吃的燒烤。」
他說著頓了一下,伸手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應呈只聽他說——
「看來他殺人之前,讓死者好好地大吃了一頓。」
像個孩子一樣天真善良的趙欣和,並不知道他吃下的是斷頭飯。
94、整容
曹銘關起門,仔仔細細給江還做了傷情鑑定,他覺得有點奇怪,於是伸手去摸他的臉。
他僵硬得像塊木頭,下意識往後一躲:「你幹什麼?」
「做傷情鑑定。你別動,我這一大把年紀摸摸你臉咋了,還想讓我叫個女法醫來才能摸你啊?」
江還一噎,更侷促了,只能僵在原地任他把自己的臉當麵團捏,然後又把目光緩慢移到了他上身,驚訝地咂了舌:「你這……去做黑奴回來也沒你這麼多傷啊。」
他急著想套衣服,又被曹銘攔住了,只好別過頭:「能不能……別告訴應呈?我從小四處流浪,什麼苦都吃過,又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有點傷是難免的。」
「流浪?你這套說法騙騙應呈那個門外漢還可以,跟我這個專業的法醫還是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