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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和應呈對視了一眼——是「X」!
他還在販賣「不夜之城」!也只有他還能留有「不夜之城」的配方和生產線!
然而曹銘很快潑了他們一盆冷水:「嚴格來說,並不是「不夜之城」,而是改良版本。程老是這方面的專家,已經來來回回做了十幾次比對了,確認並不是粗製濫造的仿製品,而是比例更科學,效果更持久,副作用更小的改良版本,也正是因為效果持久,代謝比較慢,所以還能在尿檢里查出來。
我懷疑,之前葉青舟說的新型毒品,應該就是這個二代「不夜之城」。
還有,根據程老的初步檢測,這個二代「不夜之城」具有一定的止痛和興奮效果,死者陳觀良生前服用過比較大的量,應該是拿來當止疼藥吃。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血檢里沒有藥物殘留的原因,因為吃的根本就不是正常成分的止疼藥。」
會議室里一時冷峻,陳強果斷拍板:「把青舟叫來,一塊編入專案組。你繼續,還有別的情況嗎?」
曹銘連忙點頭:「還有就是建築工地的屍塊,目前能夠確認的一共是四十四具屍體,大部分都拼齊了,還有少部分有遺失。
死者都是青壯年男性,死因都是割喉導致的短時間失血過多,就像……殺豬的時候放血一樣。
在沒有完全白骨化的屍塊上採集到了清晰的齒痕,經比對,是胡森養的那條大黑狗留下的,可以佐證他們訓練狗來拋屍的猜測。
同時,所有的受害者,都有生前留下的骨折或者傷痕,和陳觀良一樣,完全沒有治療過。也就是所有人,都是在經歷過互毆後的很短一段時間內被殺害後分屍。」
應愛華突然出聲:「所有人?」
「對。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但都比較嚴重的受傷。」
「跟人口庫比對過了嗎?是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被報失蹤?」
曹銘被他準確的猜測驚了一下,連連點頭:「對,所有人都沒有前科,也沒有被報失蹤,除了死者陳觀良身上帶有身份證件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身份不明狀態。」
他冷靜點頭:「我知道了,下一個吧。鑑證的來說一下。」
徐帆僵著腰站了起來:「我是蘭城市局痕檢科的徐帆。我們這邊工作量非常大,都在趕著出結果,關於孫綱的死亡現場,報告已經做好發給大家了,大家看一下,我這裡就不重複再說了。
我簡單說一下其他幾個現場,等報告補完了再給大家發一份。
首先是胡森的死亡現場,狙擊點在距屍體六百五十米左右的一家居民樓里,彈殼就放在窗台上,是故意留給我們的,一點指紋都沒有。
但是刑偵走訪的時候在監控里發現了一個人影,與陳觀良被殺現場青年旅館的監控所發現的是同一個人。」
他說著一按遙控器,把兩張圖片投影在大屏幕上,應愛華只是瞥了一眼,就一針見血地說:「夾克?」
徐帆沒有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卻聽他白了應呈一眼意有所指地繼續說:「你們如果還有相關的東西就一起放出來,這兩張監控截圖說明不了什麼。」
應呈頭皮發麻,只覺自家老爸仿佛才是監視著自己的那個人,只能輕咳一聲,盯著四面八方莫大的壓力把自己家對面的那張截圖也放了出來:「這是之前在另一個案子裡發現的監控截圖,是同一個人。」
「這一張是什麼時候?」
「五月初。」
「晚上?」
「快凌晨。」
應愛華冷笑了一聲:「前兩張是不是同一個人不好說,但可以肯定都是男的。這一張不是,這是個女的。」
應呈實在是過于震驚,以至於噌一下站了起來,瞪大眼睛「啊」了一聲,只聽他又說:「五月初的蘭城早晚溫差很大,到了凌晨更是最冷的時候,外面套一件夾克很正常,但六月份的天還穿夾克就有點奇怪了。
如果是為了掩飾傷疤或者紋身等特徵還能理解,但湊巧這兩個人打扮得一模一樣,就很有意思了。
要麼,這一套打扮是專用的作案工具,兩個人是一夥的,有事就輪著穿,要麼……」
他還沒說完就被應呈打斷:「不可能!這衣服是名牌,好幾萬呢。我已經在讓人查奢侈品的購買名單了,結果還沒出來。」
「有你說話的份嗎?這麼能耐你一個人來?還查奢侈品購買名單,你能查出個屁來。不知道國內有黃牛專門倒賣還有人專門造假嗎?」
說著又白了蠢貨兒子一眼,恨不得當場摁住先揍一頓,接著說,「要麼,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夥的,打扮得一模一樣只是為了栽贓。」
應呈被自家老爸多方位無死角制裁得體無完膚,又問:「你怎麼看出來她是個女的?」
「頭髮。」
這件夾克本來就是男女同款,又是寬鬆加大的版型,再加上截圖角度也不太好,看身形完全辨認不出什麼,應呈死死盯著那頂鴨舌帽,才勉強看出那麼一丁點區別來——
前兩張都是正常短髮,但他拿出來的第三張里,卻是將長發盤起後藏在鴨舌帽里。
圖片非常模糊,根本看不出來頭髮的走勢,只能隱約看見鴨舌帽有個不正常的凸起,如果不是仔細觀察誰又能注意得到,實在是不得不折服於這塊老生薑的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