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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個屁,我現在的人手都不夠用。」
「那我找葉青舟借點人。」
謝霖連忙說:「你可別。葉青舟最近忙得要死要活的,說是城西那邊又流出了新毒品,我那天晚上給他打了個電話,打擾到他盯梢了,差點沒挨他罵,應呈還硬從他手裡調了點人過來支援,這會估計撕了我們的心都有,你還是別去煩他了。對了,你不是去現場勘查過了嗎,一丁點線索都沒有?」
「真沒有,都燒乾淨了。那是個不知道多少年的木質結構老危房,火一起來還沒三分鐘就燒塌了,等我去的時候連個房屋結構都沒剩,我上哪給你找證據去?」
應呈嘆了口氣:「沒辦法,現在全局以邪・教案為主,分不出人手,你先找找舊檔案,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案件。
我總覺得「X」這手法肯定有什麼深意,只要能把其中的聯繫找出來,一準能逮住這隻老狐狸。」
徐帆只好點頭應了,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X」多少案子了……哪哪都跟他有關係,以前一年的業績還沒這幾個月的多,你們說……他別是在憋什麼壞水吧?這段時間我們查的每個案子都有他,總不能這邪・教也跟他有關?」
「少草木皆兵的,一點苗頭都還沒有呢。」
「還是得小心點。你家那個田螺姑娘首當其衝,我告訴你,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你還把那小子放在身邊,給我悠著點。」
「他?可拉倒吧。真要下手早好幾個月前你就得勘查我的被殺現場了,他不會害我的。再說了,這幾天哥一直親自幫我盯著呢。」
徐帆還是冷哼了一聲:「你就信著他吧,不見棺材不落淚。我還是覺得他跟「X」一定是一夥的。」
「我們有了點新的懷疑。」
「什麼懷疑?」
應呈看了他一眼,這才說:「我懷疑「X」第一次犯案,就是十年前我發小的綁架撕票案,那會這個案子是我爸經手的,能從我爸手裡全身而退不留一點線索,年齡不會小。
而且,「X」想殺我和他,江還卻一言不發也要保護他,所以我懷疑……他跟「X」會不會是父子關係?」
徐帆嗓門抬了八個度:「父子?有證據嗎?」
「沒有……」
「那既然你覺得這案子跟你爸有關係,怎麼不去問問你爸?」
「去,當然要去了,這不被這個邪・教案給拖住了?等我這邊忙完了,我是得好好打算打算,回家一趟。」
正說話間,就見陸薇薇一瘸一拐地提著東西回來了,連忙閉了嘴。
只聽她一上車就苦著臉:「這味都熏到我身上了,去趟超市差點讓人趕出來。」
謝霖哭笑不得:「行了,你也盯了兩天了,我打個電話讓小呂和顧崽過來替你。」
她連忙擺手:「別別別,我還行,不用替我。」
「想什麼呢你,不下班了?我又沒讓你回去繼續病假,趕緊回去洗個澡,要不然真嫁不出去了。」
她這才眼睛一亮,把頭點成小雞啄米,一邊「好好好」,一邊……
悄悄摸走了塞在坐墊底下的那隻錄音筆。
——
謝霖果真給顧宇哲打了個電話,然後讓徐帆先走,自己拽著應呈下車:「走,去找江還。」
「這會去找他也沒用,這什麼天知神教一點頭緒都還沒有呢。」
「課得先補,不然來不及。」
顧宇哲帶著小呂過來換班以後,兩個人就往應呈家去了,謝霖實在忍不住,頻頻側目,應呈只好問:「看什麼看?」
他別過頭:「這味實在是太沖了,開個窗。」
應呈:……
不僅不開窗還把窗戶鎖了開空調。
謝霖磨牙:「給我死去。」
他領著謝霖回到家,拿鑰匙把門一開,入目只見一片雪白的海洋,資料從沙發一路延伸到玄關,長絨的地毯上凌亂不堪,一看就是有人在上面亂打滾,而罪魁禍首本人正躺在沙發上,穿著一套連體的毛絨睡衣,睡衣後面還拖了一條毛茸茸的綠色恐龍尾巴,身上蓋滿資料,活像是埋在資料堆里,睡得正香。
應呈滿腦子問號,杵在原地來回看了三遍才確認睡衣里的人是江還。萬萬沒想到這小子放肆起來……也挺有他的風格。
謝霖從地上撿了幾張隨便一看,上面全是江還的筆記,中英文摻雜,東一筆西一筆,這一個詞那一個句,完全看不明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寫的什麼……」
應呈玩心大起,悄悄摸過去,用手機給他放了個敲鑼音,冷不丁一聲響把謝霖都嚇了一跳,睡得正深的江還更是被嚇得「咚」一聲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見應呈滿臉惡作劇得逞的表情就氣得直磨牙:「應呈!」
……就不能做個人嗎!
說完又猛往後一仰捂住了鼻子,滿臉的嫌棄:「你身上這是什麼味啊?」
「不就盯了兩天梢嗎,真有這麼大味?」
應呈說著還抬起袖子仔細聞了聞,江還被他這動作一驚,立刻伸手一指,義正言辭:「去洗澡!」
他偏死皮賴臉哼了一聲:「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真有潔癖啊。」
「你是打算自己洗,還是我給你洗?」
他立刻閃身就往浴室沖:「馬上去。」
讓這小子動手他怕自己被搓掉一層皮。
江還這才萬分嫌棄地鬆開手,大吸了口氣,一溜煙開始收拾這滿地亂扔的筆記和資料,謝霖一邊幫著收拾,一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果然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