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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張照片卻得到了老年人陳局黃副以及教育局方的一致認可,在謝霖以死相挾依然反對無效的情況下,這張能讓他原地去世的照片,最後還是掛滿了蘭城各大校區的大門口,而且還是最顯眼的位置,為了能達到洗腦的目的,甚至一溜貼了一整條街。
謝霖,卒。
但當他第二天上班發現應呈專門搞了一個等身大立牌放在市局大門口的時候,立刻當場復活,攆著應呈追了一整個市局。當天整個市局都聽到了他的怒吼——
「應呈!我殺了你!」
煩了,毀滅吧!
陸薇薇哈哈笑了一天,只覺神清氣爽,對比起自家副隊來,她證件上的素顏照不要說黑歷史了,歷史都算不上,瞧瞧副隊,「公開處刑」不過如此。
不過好在養了一個月,葉青舟終於從老陳局家裡搬出來了,幾個人的單耳失聰也痊癒了,就在警局逐漸恢復正常,大家都覺得歲月靜好時光安穩的時候,蘭城迎來了真正的酷暑——七月。
氣溫得到了升華,然而比七月份的氣溫更高的,卻是學生們面對即將來臨的暑假的熱情。
這些天也是底下派出所最忙的時候,只要熬過這個高峰期,到了暑假,犯罪率也會因為高溫難耐而顯著下降。
畢竟,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會在這個氣溫下跑出來小偷小摸甚至殺人放火。
然而……應呈前腳剛簽完最後一個字,後腳謝霖就掛了桌上的座機,看著應呈目光有些晦澀。
「應呈,出警。星光小學。」
聽到小學兩個字,應呈就無端心頭一跳,忍不住凜起了眉目,神經立刻繃緊:「怎麼回事?」
他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上顧宇哲和實習生二人組一起,這才嚴肅說道:「一個孩子在校門口被當眾綁架了,很多目擊者,派出所的在幫忙維持秩序,我看不行,這事肯定也得傳上網,如果是為了勒索錢財,一傳上網孩子就完了!趕緊走!」
然而應呈早就在聽到「綁架」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離弦之箭似的抓起鑰匙沖了出去,謝霖嘖了一聲,看了顧宇哲一眼,也一塊沖了出去。
顧宇哲連忙背起包,一邊給技術科打電話一邊說:「走!你們兩個跟我!」
「怎麼回事,老大怎麼看著不太對?」
「今天別讓老大落單,無論怎麼樣,一定要確保老大身邊有人!」
「為什麼?」
他掛了電話率先上車,讓技術科那邊幫忙屏蔽網上消息,不能讓孩子的信息被上傳,一邊趁兩個實習生系安全帶的空隙簡短說道:「老大發小被綁架撕票,屍骨無存,案子到現在還沒破,所以老大對綁架案特別敏感,一定要顧著他,不然容易發瘋。」
秦一樂和陸薇薇對視了一眼,最終直愣愣反問了一句:「那老大萬一真發起瘋來,我們也攔不住吧……」
他一打方向盤試圖追上應呈的車,卻被呼嘯的車流遠遠甩下,只能深呼吸一口氣,穩下突然緊繃起來的神經,停在了紅燈的路口,平靜說:
「老大隻要在我們面前,就永遠是我們的老大。」
陸薇薇趴到椅背上:「你幹了多久了,好像很了解老大嘛。」
「我也就比你們早了兩三年,這話……是以前徐副隊說的。」
「徐副隊?你是說徐帆?」
「對。他以前是我們刑偵的副支隊長,那個時候謝隊剛從隔壁市調過來,是他出事以後,謝隊才升的副支隊長,徐帆還是老大的同學呢,也就是我叫習慣了,偶爾叫錯。」
「同學?那他跟老大關係很好?」
顧宇哲已經徹底失去了應呈的蹤跡,只好控制車速在不超速的情況下儘快趕向星光小學,抽空點了點頭:「他跟徐帆比跟謝隊還親呢,所以徐帆這不三天兩頭請客吃飯,我們刑偵全隊跟他關係都不錯。」
秦一樂問:「你怎麼這麼關心徐帆的事?」
「我恨嫁,不行嗎?」
顧宇哲樂了:「說起這個,徐帆還真是單身。」
她立刻一拍椅背:「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啊,敢出去亂說姐撕了你。」
他只笑不語。
八點十七分。
在接警後的七分鐘,市局刑偵支隊到達案發現場。
出了這麼大的事,學校第一時間關閉校門,先把所有的孩子都接進了學校,但家長們還是不敢放心,里三層外三層地堵在校門口,警車和私家車把校門口堵得水泄不通,顧宇哲開不過去,只能老遠找了個地方把車一停,丟下車就飛奔過去找應呈。
只見接警派出所的人正在和應呈交接案情,家長們急得團團圍住,七嘴八舌,謝霖感覺自己剛痊癒的耳朵又嗡嗡直響:「好好好,慢慢說慢慢說,你們先別著急,讓民警同志先跟我們把案情交接一下好嗎?
現在這事關乎到一個孩子的生死,你們也都是家裡有孩子的人,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把孩子的任何信息傳上網,一旦這事鬧大,後果不堪設想,相信我們人民警察,相信我們好嗎?千萬不要上傳!連微信家人群什麼的都不可以!」
家長們安靜下來,民警不敢當著這些緊張家長的面做交接,只能把應呈他們帶進了一家文具店。
「被搶的孩子叫蘇婧,九歲,念三年級,一班。早上八點保姆送她來的,星光小學的安排是八點十分統一開校門,孩子們必須提前到,然後在校門口自己班級的橫線前面排隊,按照從低年級到高年級的順序依次進校門,所以保姆把孩子送到以後讓她自己排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