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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呈舊傷復發渾身酸痛起不了身,只能坐在原位仿佛惡作劇得逞般笑了起來。
然而謝霖在出了門之後卻直接把人拽到了最角落,臉色一改壓低聲問:「上次應呈家對面那個三號樓601的檢查結果出了嗎?」
徐帆隨即臉色一正:「還沒全出。我也不敢放我們自己這邊做,託了關係送出去做的,只有那個凌虐房裡的DNA先出來了,和江還匹配。我沒敢跟應呈說,一直拖著呢。」
「拖著也好,別跟他說了。問起來你就說這個結果還沒出來。」
「我知道。對了,那照片背面不是有字嗎?要不要找人做個筆跡鑑定?」
「也沒個比對的樣品,沒必要。」
兩人之間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徐帆再次問道:「對了,那雞蛋怎麼回事?」
「什麼雞蛋,那叫茶葉蛋。」
「不是雞下的?」
謝霖臉色一變更加難看,連忙雙手合十連連作揖:「求你了別跟我提雞這個詞行嗎?」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神神秘秘的?」
他瞥眼一看辦公室門口有個垃圾桶,又把他從角落裡拽到垃圾桶邊上,這才繃著臉一本正經地說:「死者孫綱家養的雞負責幫忙處理一部分屍塊,通俗點說就是吃人肉。」
徐帆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對著垃圾桶乾嘔起來,謝霖見狀拔腿就跑,只聽身後傳來徐帆破了音的怒罵:「謝霖你他媽給老子去死!」
謝霖在前面探了個頭:「我都讓你別吃了,怪我?」
——「我去你媽的!」
有種別跑那麼快啊�
72、埋骨
謝霖躥到禁毒那邊拿來了死者孫綱的詳細資料,一回辦公室就見秦一樂終於回來了,正和應呈窸窸窣窣地嘀咕呢,忍不住一探頭:「你們倆在說什麼呢?」
應呈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把電腦屏幕轉過去給他看,原來是民和村的地圖:「秦一樂剛剛幫我坐實了一個想法,我們可能找到拋屍工具和埋屍地了。」
他「嘶」了一聲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抬頭一看秦一樂卻向他點了點頭,連忙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應呈先讓秦一樂自己去忙,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又是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你說……雞雖然是雜食動物,但一般人都覺得雞是吃素的,現在連雞都會吃人肉,那麼……狗呢?」
他想起民和村那些狗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你還真是找打。再說了,我當時不也說了狗嗎,但是孫綱家沒養狗。」
「不一定得是他自己養的。雖然民和村名義上是個小村子,但直通地鐵,上下班都很方便,他們不種地也不養雞鴨,基本都在市里工作兩點一線,沒必要養那麼多狗,而且還個個膘肥體壯,兇悍得和狼似的。」
「那照你這樣說的話,整個民和村的村民都是拋屍的幫凶,狗要是吃了生肉,難免弄得一身是血,我就不信狗主人會沒發現。
而且,就算肉可以吃,那骨頭呢?以狗的能力,也沒有辦法把人類顱骨都處理到渣都不剩吧?」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衍生出了另一個推測。既然狗把屍體處理乾淨是不太可能的,那麼有沒有可能……拋屍的根本就不是人呢?」
謝霖後背一陣陰風吹得汗毛奓立,磨了磨牙:「你真找打是不是。」
「不是我胡說,我的懷疑是有道理的。你看這個。」應呈說著調出一張照片,是當時那些狗群的特寫,他把照片放大,雖然有點糊,但並不影響謝霖一眼就認出那隻給他們留下極深印象的大黑狗,只聽他接著說,「這狗有印象吧?我昨天晚上給張叔打了個電話,辛苦他挨家挨戶核實這些狗,結果發現所有的狗里,只有這只不是民和村村民養的,但所有人都表示很眼熟這隻狗,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它在村里晃悠。
你仔細看,這些狗都朝著這隻大黑狗匍匐搖尾巴,甚至露出肚皮,這都是狗類里一種典型的示弱表現,這隻狗就是民和村這群狗的狗王。」
「狗王?」
他點頭:「農村的狗普遍都是散養,給它們集結成群恢復血脈里的野性提供了便宜。現在我們已知孫綱的所作所為僅包括殺人,分屍,打包屍塊,然後把屍塊拋出院子。
那麼你覺得,是什麼……能在不引起狗群驚動的情況下,出入村子並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屍塊?」
「狗王。」謝霖悚然一驚,直覺後背寒透到心裡去,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以那條狗熊似的碩大體型來看,要搬動屍塊,簡直輕而易舉。
「假設這條狗充當了拋屍工具,而訓練狗來拋屍還是有很大風險的,為了規避風險,拋屍距離不會很遠。」
「不一定。照你這種假設,萬一狗是負責把屍塊運到另一輛車上呢?」
應呈說:「對,是存在這種可能,但你先聽一下我的猜測。」
他又調出那張地圖:「假設狗負責直接把屍塊運到拋屍地。那麼,狗畢竟沒有人那麼靈活,所以一定會選直線最短的距離,根據遠拋近埋的原則,屍體應該是被埋了,再假設所有的屍體都被集中處理,那這塊地一定不會小,民和村附近可能用來埋屍的大型空地,最有可能的只有……這裡。」
謝霖一看,地圖上明晃晃寫著「天成建築公司承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