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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眼時間,摸魚的情報人員恢復勤勞的工作模式。
夢鳩:「我差不做要出門做準備工作了。」
「飛機訂在幾點?」津島修治吊兒郎當的問道。
夢鳩想了想,「明天下午,兩點左右?」
津島修治:「我到時候去送你。」
夢鳩:「哎,不用吧?」看看津島修治委頓在沙發上的鹹魚樣兒,眼神微妙,「況且你身份這麼敏感……」
「所以說!你到底猜到了什麼!就不能說出來嗎?」津島修治不依的拍桌。
這個人喜歡衝著別人故弄玄虛,但絕對不喜歡別人到自己面前裝神弄鬼!
他好像特別期待夢鳩點出自己身上的最大秘密,也不知這貨為什麼就能這麼壞?
夢鳩一瞬間的眼神死,恢復正常後乾脆不去理他。
「你正常一點兒。」
「……」津島修治定定的看著他,片刻後喪失玩耍的興趣。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攤平在沙發上,膚白貌美,養眼的仿佛被藏嬌在家的金絲雀。
夢鳩心裡閃過一瞬間的無言,覺得這聯想說貼切也貼切,說荒唐也實在是荒唐。
摘下衣架上的大衣丟到他身上,囑咐道:「我去國外的這些日子你少惹點事,坂口長官據說已經開始脫髮了。」
津島修治什麼反應都沒有,聽見坂口安吾的名字頂多嗤笑一聲,接著就死氣沉沉,仿佛夢鳩的離去直接後果就是帶走了這個傢伙的心神。
出門時夢鳩一臉古怪,心說我也沒幹什麼啊?
遲鈍的妖怪沒有辦法洞悉追求者的行動,他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無知的惹人發笑。
女人緣向來不錯的友人們在耳聞到他的遭遇時,說不定會放肆嘲諷他一番,畢竟所有人中,只有這隻鳥兒始終孤零零的一隻。
因為孤單所以對自己毫無自知之明,作為一個笑話實乃絕贊!
美麗的,耀眼的,強大的神鳥墜落到地上就是這副可悲的模樣,要是不墜落就好了,要是一直高飛……翱翔在天上,相信絕然不會出現這等令他自我懷疑的狀況。
太宰治的存在若是被那些極端信奉夢境之主的妖物們知曉,說不定會被奉上絕殺令也不一定!
畢竟想要看鳥兒高飛的人,自古以來從來不缺。
……
十年後的世界。
有一個人親手放飛了飼養的「鳥兒」,它展翅高飛的那天,連高天原眾神都為之側目,神主天照親自送行……
這榮譽無比的待遇落不到少年眼底,那雙鳶色的眼眸只記得那天細雨如絲,直到傍晚才有火燒似的雲朵漫天而來,仿佛一隻巨大飛鳥展開羽翼的形狀……
美麗。
炫目。
瞬間溫暖了他莫名空蕩的內心。
那天太宰治握住空蕩蕩的手掌,意識到自己丟失了什麼,可又有一股強烈的預感令他心情平靜。
以往他從沒有過這樣複雜矛盾的感受,心臟的熱度似乎從某刻起就因為一個記不起來的緣由被徹底的剝離,當它開始不再跳動時,又有一股新得力量進駐,驅動起這副身體。
丟掉了心跳聲的太宰忽然意識到,有什麼東西雖然離開了,但「它」一定會再次回來。
這是一種原因不明的莫名自信!
信心毫無來由可就是能安撫住他,讓他耐心的等待下去。
一轉眼,十年過去了。
昔日的少年有了成人的風華,氣質依舊如詩書和歌般細膩優雅,鳶眸泛著泠泠寒意,只要他不說話就仿佛瓷器人偶般動人,而他一張口,密魯菲奧雷白魔咒參謀,擁有僅在BOSS之下指揮權限的強大異能者能讓任何敵人膽寒!
太宰治這十年來就是如此過來的,從港口Mafia叛逃之後,靠著那在黑暗世界如魚得水的手腕,直至五年前加入密魯菲奧雷,深受首領白蘭·傑索的信賴,也沒有改變被人仇視,被人暗殺的生活。
可儘管如此,他卻耐心的蟄伏下來,依舊在等待著一個不清楚具體形貌的「結果」。
這可能是聰明人獨有的頑固,他的執著被名義上的BOSS白蘭洞悉了之後,那雙紫眸偶爾會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太宰治的白費力氣。
這讓太宰時常會在面對他時流露出□□裸的反感,因為白蘭對待他的態度就像是在欣賞一個不自知的小丑,自己的想法,執著落到他眼裡都帶著滑稽的意味。
沒人喜歡把自己當笑話看的傢伙,聰明人尤其不喜!太宰治特別反感!
因此在外面「白魔咒的參謀」被傳聞成白蘭最信賴的部下時,「參謀」和「BOSS」之間的實際相處模式卻是能讓不知情的人懷疑他們若不是隔著通訊工具,可能會現場打上一架!
而且現狀也是如無必要,太宰治絕不會親自去拜見自家的BOSS。
白蘭在這方面也不會去勉強他。
所有人中他或許是最清楚太宰治的危險性的人,平時在危險的邊緣挑逗一下就算了,真下手去試探現在還不是時候。
況且他一直比已經被「斷緣」的當事人還清楚太宰究竟執著的是什麼。
想到那個已經拍拍翅膀飛走的大妖,白蘭詭譎的紫眸中閃過一絲嘲諷意味濃重的情緒。
人類和妖怪的結緣,作為笑話而言可是絕贊!
他不信這麼多年不夠太宰將自己缺失的過去調查個底朝天,但儘管已經確定自己被丟下了,依舊不放手,這種愚蠢……才是白蘭願意信任他如信任自己的「右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