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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麻藥時間過了!
肝疼!
一百二十二
在病人差點兒疼哭的情況下,津島修治再繼續留下就顯得不是那麼合適了。
兩人暫停下有關「燒腦」話題的討論,拉扯閒聊了幾句,具體就是夢鳩囑咐這個人好好吃飯,別沒事作死。
津島修治嗯嗯啊啊也不像是多認真的應了,然後在夢鳩又一次疼的蜷縮成蝦米後主動告辭離開。
他走後,夢鳩攤平,目光放空,散漫的視線沒有焦點,看起來像是靈魂已經飛跑了似的。
然而響徹在耳畔的另一個聲音卻不打算讓你這樣逃避下去。
太宰治道:「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了?」
這聲音仔細去聽還流露出些許笑意。
非常的讓夢鳩火大!
妖怪也是要臉的啊!
他怨念的道:「什麼發沒發現,一開始就暴露了!」
太宰治煞有介事的道:「那你呢?準備怎麼做?」
夢鳩:「……先拖著?」
「玩弄感情嗎?不愧是妖怪……」
「不要把我說的像個人渣……」夢鳩無力又無奈,「說到底,如果不是『你們』這麼難搞,我也不至於裝傻到現在。」
換個人他至於這麼費勁嗎?
一句拒絕難道很難說出口嗎?但是這個對象換成一個心向死亡的傢伙,那就成了妥妥的地獄難度。
尤其是——
「無論如何我也不想給他提供自殺的藉口。」
夢鳩低沉的聲線中透出一股隱晦的怒意和陰鬱,他的眼神告訴太宰治他是認真的。
為什麼這麼猶豫?
還不是因為這個人一旦不抓緊,就會楊花一般隨風而逝!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是單純的沒有反應過來,麻藥還是影響了這個身體的反應。」夢鳩鬆開捂住肚子的手,疼……是真的疼,畢竟皮肉傷還好,這次連內臟都傷到一部分,他說的肝疼不是誇張賣慘,而是事實!
「當時自然而然把話題帶過去了,可是下次可能就沒這麼簡單了。」
夢鳩說完開始耐心的和太宰治訴說起自己的苦惱。
「這不是道德綁架嗎?我難道真的能放著他不管?」
「……」太宰治半天沒有回應,不知在想什麼,在夢鳩快睡著時,迷糊著好像聽見他的聲音了,但他實在太困,沒有掙紮起來聽清楚。
太宰治看著進入休眠狀態的妖怪,說著冷酷到骨子裡的話。
「不去管他就好了。」
戳戳睡在自己旁邊的夢鳩的臉,太宰治仰望夢世的天空,眼底一片死水。
除了和夢鳩交流以外,他一直是這樣一種不像是活著,又沒有徹底死亡的空茫狀態。
這副模樣的太宰治結合他過去的經歷,津島修治那句「帶來厄運的屍體」的評價還真沒說錯!
果然是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嗎?
儘管雙方都不認為對方就是自己,只不過是長相一樣的陌生人,但相似的氣息還是會在接觸到時本能的厭惡起來。
當六道骸踩著優雅的步子,漫步到夢鳩的夢境中時,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了。
髮絲柔軟的東方青年微垂眼帘,眸子深處沉澱里世界乾涸如血色的無望之暗,他的氣質一看就是黑暗世界裡出來的人,但他卻用那種無助的渴望被救的眼神望著此處的另一位年輕人。
有意思的是,這個人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真正的願望是什麼,反而陷入麻木之中,神態之間混入死寂的陰鬱。
六道骸踏入這片土地時,太宰治就注意到他了,所以六道骸觀察到的內容不過冰山一角,那是唯有在妖怪面前展現的真實,就像是昔日滴落在籠子邊緣的那抹血跡。
等幻術師想再深入他的內心時,太宰治已經戴上完美的面具,冷酷的統治整個港口Mafia的首領又回來了!
雙目相對,一場漫長而窒息的對峙之後,由六道骸主動開口,低沉和緩的聲線讓凝滯的氣氛軟化下來,像是冬天結冰的河道在春日爛漫的陽光中融化,溪水開始汩汩流淌。
「晚上好,這位陌生的朋友。」
夢世本就和幻術師有不小的淵源,夢中的世界如同回應般的在柔軟的雲彩上盛放出大片色彩斑斕的美麗花叢。
幻彩的天空做他的背影,來自義大利的霧之守護者嗓音華美從容,帶著紳士般的矜持優雅,緩緩拉動出大提琴的第一個音,一下子撕裂了這看似溫馨的畫面。
「沒想到赴約的人會多出一個,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太宰治聽見他這麼說,在快要醒來的夢鳩臉上一掃,讓這個夢的主人重新睡了回去。
見到他的做法,六道骸眼神有些凝重的看著他。
做完這個動作,太宰治方緩緩說道:「合作對象只要有利可圖總是不嫌多的。」
此話一出,六道骸神色微變,他心裡給太宰治的這番話做出怎樣的評價,沒有讀心術的人是看不透幻術師的心,所以也就無從了解。
不過太宰治的容貌,姿態,以及氣質讓六道骸想起一個人,一個前不久在彭格列密探傳回的Mafia情報中銷聲匿跡的傢伙!
心中有了想法的六道骸緩聲道:「當然,橫濱是個好地方,整個國家大半的異能者都集中在這座城市,如果能和這座城市的主人談妥的話,我想大家都會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