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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帥得驚人!
難道這就是老話里所說的,只要顏值夠高就能駕馭一切麼?
我默默腦補了下他穿破爛麻袋的模樣。
嘶,感覺也還不錯欸。
幾分鐘後,我和他坐在提前預訂好的餐廳包間內。
房間內的燈光微黃,桌角玻璃細口花瓶里簡簡單單地插著三支怒放的水仙百合,馥郁的花香如暗潮般涌動在鼻尖,帶了幾分醺人。
等待食物上來的時間太過於枯燥,我巡視了一周後,便單手托著腮,看著他問了個方才就想提的問題:「你為什麼喜歡戴這些東西呀?比如第一次見面的眼罩,以及今天的墨鏡。」
我頓了頓,還沒等他開口,又小聲地猜測道:「難道是為了裝酷?」
五條悟挑眉,然後扯下墨鏡隨意地丟在桌上,口吻傲慢地反問道:「你覺得我會需要裝酷?」
我瞧著他這副拽的不行的模樣,在心裡默默回答道:
的確不用。
在疑惑的驅使下,我厚著臉皮繼續追問道:「那到底為什麼呀?」
「很累。」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
聽到這個答案,我看了眼桌上可憐巴巴躺著的墨鏡,不解地歪起頭,「嗯?那你現在為什麼又摘了墨鏡?」
話音落下,我便發現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出了神。
五條悟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中莫名染了幾分暖融融的笑意。
這一幕落入眼中,我突然感覺到丁點不適。
其實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
只是迫於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而不得不娶了我,把我當作擋箭牌。
想到這兒,拆散有情人的愧疚感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心頭,悶悶的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困難。
沉默了片刻後,他說:「因為有人曾跟我說過,我的眼睛好看……」
見他還要繼續講述自己與某人的經歷,我卻完全對他口中的故事提不起任何興趣。
於是,我連忙截住了他的話。
「既然約好見面是為了一起商討結婚,那我們就不要再繼續這種題外話,直接進入正題吧。」
我這般平靜地說道,只是口吻里不自覺地帶上了幾縷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澀意。
五條悟深深地看著我。
我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攥緊自己的衣角,轉而語調生硬地開口:「那我先開始吧。」
「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深吸了口氣,謹慎地觀察著他說道,「結婚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許強制拉我進行親密接觸。」
說完,我就見他擰起眉,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硬了不少。
像是覆了層冰霜,無端端讓人生寒。
腦中感知危險的雷達呼啦呼啦地作響,我默默咽了口唾沫,連忙打起補丁,「我也會配合你,會儘量習慣你的親近。」
對於我提出的這條要求,五條悟仍舊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不過,就算他最後的答案是否定,我的底線也不會再退後一步。
再退,我不就成了任他宰割的獵物了麼!
我固執地想著,看向他的目光里滿是堅定。
過了好半晌,五條悟才勉為其難地張了下嘴,「可以。」
這條要求被滿足後,我就再也沒有擔憂的事了。
於是,我客氣地問道,「五條先生,你還有其他要求麼?」
五條悟安靜了片刻後,冷冷地說出了一條頗為無理荒謬的要求:「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你都不准和我離婚。」
聽到這兒,我記著婚後準則的手一歪,白色紙張上登時出現了一條突兀的黑線。
他是又在開玩笑麼?
萬一,他和心上人破除重重阻礙,修成正果,準備婚姻。
那我不就成為了他們步入婚姻殿堂的那塊礙眼擋路石,變成了羅曼蒂克小說中的惡毒女配?
腦內隨之構想了這一畫面,我不禁打了個寒戰,疾聲拒絕道:「不行。」
「要是我們各自分別喜歡上別人了呢?」我試圖冷靜地說著,語氣里沒有任何說笑意味。
五條悟硬邦邦地丟下了一句「不可能」,便走到我身後,悄無聲息奪過了我手中的筆。
背後冷不丁傳來如林間清泉、山頂皚雪般清冽純粹的氣息,我僵著身體,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捏筆,在紙上一字一句地寫下了剛剛的要求。
字跡凌厲灑脫,與我那只能說是工整的字體形成了鮮明對比。
「簽名。」他重新把筆塞回給我,目光灼灼,大有一副你不簽我就不罷休的迫人氣勢。
我只堅持了幾秒,最後還是敗下陣,敢怒而不敢言地在最底下匆匆寫下了「加茂飛鳥」。
五條悟拎起這張簽有我姓名的婚姻協議,折了折,然後妥帖地放進了口袋中。
「等我回去,」他一本正經地說著,「在它上面蓋上家族印章後,我會把複印件交給你。」
我懶得去糾結自己拿的是原件還是複印件,轉而自暴自棄地吃起了這家店的特色菜。
再氣也不能浪費。
吃飽喝足後,我們乘著電梯來到了這家百貨中心的頂層。
電影院門口排列著一排用來吸引顧客的大海報。
我站在海報前,目光一張又一張地掃過它們,心中隨之猜測起等會要看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