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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正處於青春期的小屁孩!
伏黑甚爾並沒有被五條悟激怒,他餘光淡淡掃過惠,然後落在五條悟抬起的左手。
陽光下,鉑金鑽戒折射出璀璨光芒,熠熠生輝。
與我無名指上的正好是一對,無聲地向他傳遞出某一信息。
伏黑甚爾安撫了下肩頭躁動不安的弱小咒靈,沖我們揚起眉,沉聲道:「恭喜。」
五條悟完全不領情,他撇著嘴:「就算你這麼說,我和飛鳥鳥的婚禮還是不會邀請你,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這兒,我額間青筋不免開始蹦躂。
「悟這傢伙脾氣有點不好,伏黑先生請多見諒,」我咬著牙瞪了眼五條悟,然後看向伏黑甚爾時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神色,輕聲邀請道:「明年我和悟的婚禮,不知道伏黑先生有沒有時間前來參加?」
對此,伏黑甚爾發出一聲極輕的笑聲,他伸出手頗為熟稔地揉了揉我腦袋,「有時間。」
這個動作一下子又拉進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恍然讓我回到了那個快要過去的炎炎夏日。
嘴角無意識地彎起,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真切了許多。
「那這一次,你可不能失約。」我說。
與這句話一起落下的是道清脆聲響,只見他揉搓我腦袋的手便被人用力揮開。
五條悟面色沉沉:「滾。」
伏黑甚爾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他轉了轉手腕,無視了五條悟幾乎實質化的殺氣,當眾撬起牆角來:「小鬼,要是和這傢伙過不下去,可以來找我。記住我會一直等候著你的到來。」
「別做夢了,」五條悟氣極反笑,「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又老又丑還窮,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又老又丑?
我不禁走了神,默默地瞅了眼伏黑甚爾依舊緊緻不見皺紋的肌膚和那邪氣的長相,完全和這個形容不符。
至於窮,目前倒是看不出。
我暗暗得出結論,抬眸便掃見虎杖和釘崎頗為興奮的小眼神,裡面分別明晃晃地寫著一句話。
釘崎:哦豁,修羅場。
虎杖:五條老師,加油!
大致解讀出他們的眼神後,我內心一陣無語。
然而,這兩男人的針鋒相對還在繼續。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簡直丟臉。
為了打斷這場幼稚的小學雞吵架,我選擇堅定地看向伏黑甚爾,婉拒道:「伏黑先生,別說笑了。」
「好吧,」伏黑甚爾懶散地聳了聳肩,口吻曖昧,「若是,改變主意了……」
他的話語還沒說完,便遭到了打斷。
「你再不滾,」五條悟此刻的嗓音低極了,嘴唇緊抿,搭在我肩頭的手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一般,「那就找個地方打一架。死人肯定知道有哪些東西是他不該染指。」
伏黑甚爾對和他打架沒什麼興趣,揮了揮手便向我告辭:「走了,拜拜。」
等他身影徹底消失,五條悟全身上下散發的低氣壓還依舊沒有緩過來。
他放下攬住我的手,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幽怨小媳婦,一聲不吭地向前走去。
孤零零的背影里無端端透出一絲可憐,仿佛在等我去哄他。
第一卷 第42章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瞅著這隻吃醋了的大貓貓,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在氣什麼啊?
釘崎像是察覺到了我的苦惱,主動湊過來, 臉上帶著一副戀愛達人的高深模樣,「飛鳥姐, 你不去哄哄他麼?」
我蹙起眉,悻悻地說:「可是我連他生氣的原因都不清楚……」
「不需要知道這個, 」釘崎打斷了我的話, 她揮著手, 男子氣十足, 「哄人, 無外乎撒個嬌,服下軟,對他說幾句承諾。」
我看著她,眼裡是一行大寫的「求指導」。
釘崎遲疑了一會,隨後深吸了口氣, 拽住我的衣袖晃動起來。
她還一邊晃, 一邊掐著嗓子說道:「譬如, 哥哥, 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嘛~下次一定不會再犯噠!要是再犯了, 你就懲罰寶寶吧,什麼懲罰都可以~~」
她的聲音里就像是摻了一大團融化不了的工業白糖, 嗲得差點讓我原地平摔, 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這樣真的可以麼?」過了半晌,我顫顫巍巍地再次問道。
而回答我的則是釘崎那自信昂揚的一句,「當然, 我可是縱覽多年言情小說,這招絕對不會有問題。」
得到她的保證,我選擇硬著頭皮,加快腳步挪到了五條悟的身邊。
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下定決心後,我便學著釘崎剛剛示範的動作,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住五條悟衣袖,晃了下。
明明以前也多次拽過他的衣服,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讓我心跳加速。
五條悟低下頭,薄唇緊抿,臉上的冷意還未消散。
剛鼓起的勇氣頓時散了一半。
我頗為緊張地舔著發乾嘴唇,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釘崎剛才的話語,甚至連稱呼都不帶變。
緊接著,便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安靜如病毒般快速瀰漫在空氣中,深冬的寒冷將我那顆撲通撲通劇烈跳動的心臟物理降溫。
直到五條悟出聲,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他輕聲重複著我的話語,嗓音里難掩笑意,「歐尼醬?」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慌亂之中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