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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宮清了清嗓子, 臉頰依舊通紅一片。
她看向我,試圖用平靜的口吻說道:「飛鳥老師你在這裡還習慣麼?要是覺得不舒服,今天就和我們一起回京都。你的宿舍還一直保留著,小霞每天都會打掃。」
她說完,三輪有些羞澀地補充道:「嗯嗯。我每天早上都會去開窗、擦桌子,就連床單被套也一周一次換洗,保證老師回來就能住下。」
意圖很明確,就是期待我回京都校。
面對她們這明晃晃的挖牆腳行為,釘崎率先炸了,她雙手叉起腰,眼神中充滿著警惕。
「飛鳥姐在東京特習慣,」她說,下意識地抬高起音量,語氣里完全不掩敵意,「而且有五條老師在,你們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西宮冷下臉,「東京校的人就是這麼沒禮貌的麼?隨意插嘴別人談話。」
釘崎嗤笑著,她抬起下巴,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比起我,挖人牆角的行為才是真正的失禮吧。」
西宮頓時氣急:「你!」
釘崎乘勝追擊,指著五條悟,沖她挑釁道:「你什麼你。有本事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先打過五條老師再說。」
聽著她們的爭吵,我只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場大型修羅場中,幫哪邊都不好。可是不出面調和,我又怕她們當眾大打出手。
就在我暗自思考該怎麼妥善地讓她們停下時,西宮把矛頭直指向我:「飛鳥老師,你和他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這一問直接把在場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到了我和五條悟的身上。
五條悟沒有回答,他只是把我們相握在一起的手從外套口袋轉移出,坦坦蕩蕩地暴露在眾人視線內。
陽光下,兩個同款的鉑金鑽戒熠熠發光。
不用多說,他們便明白了答案。
三輪瞬間陷入呆滯,眼中儘是對人生的懷疑。
「飛鳥老師,你是結婚了麼?」她嗓音乾澀地問道。
對此,我沉默點頭。
京都校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氣,除了東堂葵,他眼神中是早已看透奸.情的麻木。
身份被蓋章認證,五條悟以拳抵唇,心滿意足地偷偷笑了起來。
經過這一遭,西宮桃也沒了鬥志和釘崎爭吵。她焉頭焉腦地跟在我們後,真依和三輪走在她的身旁不斷安慰著。
優越的聽力使得我清晰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西宮的聲音裡帶著生無可戀,她說:「飛鳥老師怎麼就看上了他呢?!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這些臭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們……」
三輪弱弱地打斷了她的話,「可五條悟是最強啊。」
「最強又怎麼了?」西宮試圖將聲音壓低,但是突然激動起來的情緒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她的聲音盪在我的耳邊,當然也落入了五條悟的耳中。
五條悟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只聽西宮繼續說道:「萬一,萬一他是個好吃懶做的人呢!萬一他有大男子主義呢!萬一他家暴呢!一想到飛鳥老師上完課回到家,還要給他做飯洗碗洗衣服,像個免費保姆一樣伺候他,我就生氣,飛鳥老師可是我們京都校的校寵。」
三輪遲疑道:「不會吧……五條悟他應該不會是這樣的人。上次我去找他拍照,他表現出來的態度還挺好的。」
「小霞,」西宮幽幽地說了一句,瞬間便讓三輪緘默,「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行,我一定要勸飛鳥老師回來!」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五條悟默默攥緊了我的手。
他一臉委屈地看向我,耳語道:「我不好吃懶做,也沒有大男子主義,家暴更不會發生。飛鳥鳥不要因為別人的話就輕易離開東京校,若是你走了,虎杖釘崎伏黑他們會傷心的。」
我抬眸,瞅了眼他茶里茶氣的模樣,忍不住彎起眼眸,「那你呢?我走了,你會不會傷心?」
對此,五條悟臉上掛起很是虛偽的大度,他像是體貼地說道:「飛鳥鳥就不用考慮我的想法,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口是心非。
我無聲地在心裡評價著,臉上隨之露出戲謔笑容,「那我就回去了,正好也挺想念自己員工宿舍的大床。」
這句話剛說出口,便聽見五條悟一口否決,「不行!」
「為什麼?」我反問,「不是你自己說會尊重我的選擇嗎?」
五條悟哽住,很快他就調整好臉上表情,從低級綠茶轉變為沒臉沒皮,「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居。要是在這段時間裡,有其他人趁虛而入了怎麼辦,我這麼大這麼金貴的妻子總要自己守護好。」
他頓了頓,腆著一張臉,口吻堅定地說出結論:「反正,如果你去京都,那我也跟著一起去。我可以給你做飯洗碗洗衣服,當一個全職煮夫。」
我愣住,腦中下意識地補出他話語裡描述的那副畫面,不禁啞口失笑。
過了好半晌,我才回過神,對上五條悟垂落下來的就好似被大雨淋濕全身的小狗狗眼神。
我勾起唇,笑容燦爛地對他說道:「剛剛騙你的。畢竟才剛剛習慣東京的生活,只要你不惹出讓我生氣的事,我就不會回去。」
五條悟停下腳步,也不顧身後還烏壓壓地跟了一大群人,他彎下腰,頂著眾人的八卦視線,保證似地在我嘴角親了親,「絕對不會。」
我頓時漲紅了臉,伸手推開他,小聲警告道:「還有學生在,大庭廣眾下你收斂收斂,別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