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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受別人的治療,同樣也是我第一次接觸除自己以外的醫師。
微微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盯著她,試圖從她的步驟中看出一些與自己不一樣的地方,從而能更進一步地學習並加強自己這方面的能力。
然而,卻意外發現自己和她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兩者的原理都是把能量為正的咒力輸送進被治療者的體內,只不過輸送的方式有些不同罷了。
意識到這兒,便卸下了想要學習的念頭。
很快,這場治療就結束了。
家入硝子像拍小狗崽一般輕拍著,「再有下次,要麼你自己乖乖躺到病床上等解剖到盡興,要麼就拎著五條悟的腦袋來找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氣場全開,口吻冷酷,話語裡不帶一絲商量餘地。
不自覺地抿起嘴唇,神情訥訥地應下:「知道了。」
得到這句答覆,家入硝子轉身坐回到對面沙發上,她揉著眉心,不客氣道:「你可以走了。」
瞧著她這幅昏昏欲睡的疲倦模樣,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而輕手輕腳地走出這間辦公室,體貼地為她關上門。
回去的路上,先去了趟蛋糕店。
片刻後,伴隨著服務員溫柔的「歡迎下次光臨」,拎著包裝精美的蛋糕盒,安靜地推開了門離開。
——*——*——
等到家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玄關處,兩雙毛絨拖鞋並排擺放在一起,而另一側五條悟經常穿的皮鞋已不見蹤影。
他應該是出門了。
心想著,然後換上粉色那一雙,腳步輕快地走向廚房,拖鞋與地板接觸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不經意間,餘光掃過鞋面,作為裝飾的兔子耳朵憨頭憨腦的晃動著,這一幕無端讓想到了一句話。
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突然間,便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進入廚房,在冰箱前止住了腳步。
只見香檳色的冰箱門上貼著一張顯眼的綠色便利貼,用另一隻空餘的手揭下它,垂眸看去。
方形便利貼上是一串漂亮的字體,筆鋒凌厲得就像是要戳破這薄薄紙張。
只需一眼,就能認出它出自於五條悟之手。
【TO 飛鳥鳥:
有點事要去京都一趟,晚餐前就能回來。記得要想我哦~】
在這句話的結尾處,他還手繪了一個小愛心。
看完,羞赧地在心裡腹誹了句「誰會想你」,然後把它揉搓成一團,準備丟進垃圾桶里。
還等沒鬆開手,下一秒,便詫異地發現這個出門前才剛換上的全新垃圾袋裡多了些極為眼熟的綠色存在。
走近一看,原來是和手中這團一模一樣的便利貼。
粗粗數去,大概有七個。
腦中登時冒出個猜測,蹲下身,明明房間內只有一個人,但還是做賊似地偷偷摸摸從垃圾桶里捏出其中一張,打開。
紙上的內容與方才看到的幾乎一致,只有結尾處的小愛心歪歪扭扭,完全沒有冰箱上貼著的那張來得精緻。
看到這兒,控制不住想要刨垃圾桶的手,又翻出一張。
它也是這般,不過愛心比之前有了些許進步,大概就是從幼稚園的程度進步到了小學。
從這些失敗的便利貼,幾乎可以想像出五條悟寫這個時的畫面。
一米九的大個子趴在餐桌上,他手中捏著筆,滿臉苦惱地畫著愛心,一次又一次。直到畫出一張最讓他滿意的愛心後,他才收手,把其他失敗品搓成團丟進垃圾桶里。
幼稚中卻又帶著幾分可愛。
不禁彎起眼眸,把它們撿了回來,耐心地一張一張撫平,然後珍藏進日記本里。
沒有了五條悟的陪伴,午飯也變得索然無味。
簡簡單單地解決了下,隨後踹掉拖鞋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意點了個頻道。
或許是這套房子面積太過於大,即便是歡快的搞笑綜藝也不能驅散盤桓在客廳上空的空蕩孤單。
將下巴抵在膝蓋上,安靜地縮成一團。
落地窗外,蒼穹上覆蓋著厚厚的雲層,陽光穿透不過,便顯得陰沉沉的。
電視裡的歡笑聲剛一發出,就迅速地消弭在空氣中,根本帶給不了一絲愉悅,反而還使得情緒變得愈發壓抑敏感。
視線呆呆地落在半空,酸澀在心底翻湧成海。
突然間,就難以抑制地開始想他了。
牆上的圓鍾滴滴答答地轉動著,電視裡的節目也換了一個又一個,時間一晃就從中午流逝到了晚上。
門口處傳來細碎聲響,是有人在輸密碼的聲音。
扭頭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修身的風衣將他身材襯得愈發清瘦,暖黃燈光灑在他那白色頭髮,像是籠罩上一層朦朧金光,如晴空般的蒼藍眼眸里浸著融融笑意。
五條悟緩步走到我的跟前,彎下腰,距離瞬間被拉得非常近。
近到他只需稍稍低下頭,唇與唇便會輕觸。
他問:「下午想我了麼?」
尾音拖長,語調則是五條悟專屬的漫不經心。
對此,掃過牆上的時鐘,垂下眸,輕輕地回了一句:「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