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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虎杖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與此同時,釘崎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臉上的表情就仿佛在說:
誰想聽你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啊!要打就打,別逼逼。
「我是誰?」白骨咒靈反問著,隨後又冷冷地嗤笑了起來,「現如今,咒術師竟開始遺忘我們的存在。」
他的聲音里蘊著風暴,似在對自己被忘卻的這件事感到震怒。
「好,好極了。是時候用你們的死亡作為一場盛大且華麗的開幕,來向咒術界宣告我們咒胎九相圖的回歸。正好,也為我那三個兄弟的死亡報仇雪恨。」說完,他便把陰沉怨毒的目光落在虎杖等人的臉上。
然而,回應他的則是一道頗為不屑的戲謔。
「哦,我好怕啊。」釘崎拖長著尾音,眼中跳躍著的是蓬勃戰意,「你們呢?」
下一秒,她用肩撞了撞伏黑,「伏黑你怕不怕?」
伏黑面不改色地開口:「怕。」
釘崎聞言,詫異地抬高了聲線,「什麼?!你真的怕這種傢伙???」
「怕你們拆了那堆骨頭拿來餵玉犬。」
「喂喂,別總把我們想得這麼沒品味好麼?」釘崎聯合虎杖衝著他抱怨道,「誰會拿這種有毒有害還沒有肉的東西來餵狗啊!」
「你們。」
伴隨著他們三人的吵鬧,不遠處的殺氣愈來愈濃重,幾乎化為實質,不加掩飾地直衝向我們。
比起白骨咒靈後面下的戰書,我更對他之前口中的父親感到好奇。
若是沒記錯,製造出咒胎九相圖的人便來自於加茂家族。
他是三大家族抹不去、藏不了的污點,同時,也是與眾多咒術文化遺產一起留名歷史的最惡咒術師——加茂憲倫。*
不過,加茂憲倫活躍的時代是明治初期,距離現在早已有百年之久。
他不應該早就死了麼?
並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怕不是連棺材裡的屍體都變成骨頭了吧。
想到這兒,我眨了眨眼,心頭悄然被一抹烏雲籠罩,「難道死人還能復活?」
面對我的疑問,五條悟思考了片刻,然後冷靜地得出答案:「可以。詛咒師里有個會通靈的老婆婆,就能做到短暫地請死去的人上身。」
「所以,加茂憲倫真的復活了?」我蹙起眉,轉而細細地琢磨起那咒靈方才的話語,試圖從裡面挖掘出更多的信息。
「喂,那邊的骨架子,」虎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並不在意地朝著他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你叫什麼名字?」
白骨咒靈聞言,折下胸口前的一根骨刺握在手中,驟然發起了攻擊,「昔斯朝帝紅顏士,今則郊原白骨人*,吾名骨相。看在即將死在我手中,我便好心告訴你。」
他進攻的速度快得驚人,森森白骨就如同一把骨劍,化為道道冰冷白光,狂風暴雨般地朝著虎杖襲去。
虎杖見狀,稍稍側過身,他險而又險地躲過這詭魅的劍招,隨後捏起拳頭,面無表情地一拳擊向他的小腹。
黑閃!
某一瞬間,我的眼前陡然綻放開數朵黑色火花。
它浩浩蕩蕩地碾壓過,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力擊潰這道跟它相比就渺小到幾乎有些可憐的白光。
緊接著,黑光散去,傳入耳朵的是一道清脆的咔噠。
我抬眸,便清楚地看見骨相在一股子巨力下橫飛出去,重重地撞上不遠處的牆壁,然後慢慢滑下。
慘白的骨頭上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如蜘蛛網般,明顯極了。
「好菜啊。」對於他那不堪一擊的表現,我作出評價。
也不知道他剛剛放出那堆大話是何等的厚臉皮。
自認為是強者,其實就是被虐的菜狗。
對此,我無端為他感到了些許尷尬。
而虎杖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骨相。
他沉默地走到骨相跟前停下,面帶狠意地踢著那幾乎斷裂的骨頭。
一下又一下,絲毫沒有留力,直到他小腹處的骨頭全部破碎。
「除了你,另外的咒靈呢?」
骨相沒有反抗,很是平靜地任由著虎杖的踢打,與剛剛的囂張模樣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仿佛是認知到了自己與虎杖之間實力上的差距。
就在我單方面認為他已經沒有戰鬥力,準備鬆口氣時,白色骨刺冷不丁出現,以一種難以躲開的角度猛地刺向虎杖。
隨後,他笑著說:「來了。」
第一卷 第36章
布滿塵埃的玻璃被人從外面陡然撞碎, 冰冷的陽光隨之無聲傾斜下來。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兩個陌生咒靈。
比起坐著的人型咒靈,另一個咒靈完完全全地吸引了我的目光。
布滿骨刺、如老鷹般的翅膀,馬的身體, 細長得近乎詭異的脖子上是一雙斜長邪惡的腥黃色眼眸與薄到幾乎沒有唇肉的大嘴,而那脖子之上則是屬於狼的腦袋。
這一幅尊容看起來不和諧極了, 就像是某個稚童隨心所欲地將這些物種的某一部位拼湊在起來。
詭異而又醜陋。
「喲,骨相。」陌生的人型咒靈張開雙手, 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布滿了黑色絲線縫製痕跡, 一條條, 一塊塊, 仿佛是在告訴我們這裡曾經被砍成碎塊。
緊接著, 他像是戲謔般地笑著說:「你怎麼被一個一年級生打成這幅窩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