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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旁邊坐著誰,他就摟著誰吧。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閆默很會演戲,就好比現在,他對自己的摟抱和觸碰,就顯得很自然。
白鬍子見閆默喝得差不多了,就對他說:「今天在這裡住一晚,明日會有貨船來這裡,你們坐他們的船走。」
閆默繼續摟著徐墨之,晃著手裡的酒杯回:「安排一間房就行。」
「明白明白。」白鬍子笑了笑,對身後的人吩咐了一番,應該是讓他給兩人收拾客房去了。
結束了酒局,兩人被帶到了距離白鬍子的屋子幾百米遠的房間。
放下被搜刮的所剩不多的行李,閆默醉醺醺地躺在了床上。
「你不是一直在教育我們喝酒誤事嗎?今天怎么喝成這樣?」徐墨之盯著床上閉了眼的人。
閆默揉了揉酸疼的額頭,「不是有精英學員陪著嗎,我只管喝酒,你發揮自己的才能就好。」
「我自己獨立做任務嗎?」徐墨之兩眼放光。
閆默沒回答他,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徐墨之想起加密文件內的信息,他需要將這裡的人員數量和人員部署情況告訴「基礎運作」和國際刑警才行。
但是,這個消息要怎麼傳遞呢?
他們來之前好像沒有做足準備,自己更是像個傻子一樣跟在閆默身後,完全沒有對任務進行一點安排部署……
徐墨之盯著床上的閆默,想著,他們需要跟誰聯繫才能傳遞消息?友軍來時會有什麼信號?這些他都沒有理清頭緒。
坐在凳子上,徐墨之看向悠然睡覺的人皺起眉頭。他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心怎麼這麼大?難不成他們真打算一點事情也不做的睡一晚上?
再一想,閆默睡之前好像把任務轉給他,撒手不管了?
徐墨之握著拳頭瞪向床面,暗暗罵著,怎麼說也是前輩,還兼著教練,教一教他怎樣應付處理現在的情況才是正常的吧。現在算什麼?他竟然先睡了。
徐墨之能看出外面那群人可不是善良的人,閆默躺在人家的屋子裡,不覺得不安全嗎?
越想越氣之際,徐墨之走到閆默一旁晃了晃他,「喂,你醒醒,你忘了自己來幹什麼了嗎?」
閆默用一隻胳膊擋住亮光沒有理他。
「餵。閆……」在徐墨之快要喊出閆默的名字時,閆默突然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巴。
目光與他對視,醉酒後的人竟然有些誘人的神色。他一把將徐墨之拉到面前,兩人呼吸可聞。
他帶著醉意看著被他嚇了一跳的人,冷聲說:「叫我「炎」就行。」
徐墨之心想,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嗎?那還在乎什麼名字?
徐墨之撇撇嘴,推開了他,「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等著。」閆默現在的樣子和徐墨之見過的他有些不一樣。是介於閆默和炎之間的狀態,喜怒無常,難以捉摸。
徐墨之盯著一隻手搭在額頭的人,見他看向天花板發呆,像是能從高空中看到什麼一樣。
徐墨之氣得也躺在了床上。他第一次對任務束手無策,是完全沒有思路的那種。
他不知道閆默讓自己等什麼,更不知道他的打算和計劃是什麼,這讓他很氣惱。
「小默。」閆默的聲音在安靜的房內悠悠響起。
「幹什麼?」徐墨之沒好氣地說。
「你為什麼要做這個?」
「呃……」徐墨之不覺得他們的關係可以聊這個話題。可是一想,他們的設定是「親密無間」的商友,好像這個問題也不算什麼。
徐墨之想了想,有氣無力地回:「不為什麼,就是想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
閆默停了幾秒又問:「什麼樣的人會問心無愧?」
「當然是好人了。」徐墨之慢慢吞吞地吐槽一句,「這還用問嗎?」
屋內再次陷入沉寂。閆默許久沒再說話,像是睡著了一樣。
徐墨之抬眼看了看他,見他雙目緊閉,徐墨之撇撇嘴,「你呢?為什麼做這個?」
半晌,那人才回了句:「為了有個住的地方。」
「有病。」徐墨之不再搭理他,學著他的樣子閉目養神起來。
傍晚時分,給他們送晚餐的人敲了敲房門,徐墨之聞到飯香味急急起身,「餓死了,餓死了。」
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閆默一直摟著他又吃又喝,完全沒有給他吃飯的機會,若是晚飯再沒人給他,他可能要餓的吃人了。
打開房門,他看到一個孩子站著那裡,這個孩子瞧著眼熟,好像是取走閆默手錶的那個人。
他本可以將飯食遞給徐墨之後離開的,卻像是被請進房間一樣,在門開後自然地走了進來。
他將食物放在桌子上,又來到坐起身的閆默面前,遞給他一件白色背心。
「這是索朗的人數和武・裝・部署情況。」那孩子看起來和閆默認識。
閆默揉揉被酒刺激的酸疼的額頭,一隻手接過了那孩子遞給他的背心。
展開背心,閆默看到上面用獻血標註的幾個點兒和幾道線。
在旁人眼裡這背心像是不小心沾染了血跡,閆默卻從上面看到了一個圖形。
他點點頭,示意那個孩子離開。
「我給了你這個,記得讓我媽和我妹走。」孩子離開前提醒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