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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讓鶴丸國永進來, 取過畫筆:「我先畫第一筆。」
鶴丸國永很好說話:「沒問題!這種顏料可是我特意在萬屋買的,防水, 速干,二十四小時不掉色,保證夠好用。」
鶴丸國永又取出一盞小燈,笑容狡黠:「瞧,有這個,我們就不用擔心開燈會把夏油先生驚醒了。」
五條悟給鶴丸國永比了個大拇指:「考慮得很周全嘛!」
「那當然, 這方面,我可是專業的。」
鶴丸國永催促道:「快開始吧,不然, 等會兒大家都要起來了。」
五條悟拿起筆,蘸上顏料,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開始在夏油傑臉上畫畫。大概是被畫筆弄得有些不太舒服,夏油傑明顯眼睫抖了抖,五條悟立即停筆,下意識放輕呼吸。鶴丸國永把小燈拿遠一點,以免夏油傑醒過來。
安靜地等了一會兒,五條悟用氣音說:「好了,傑睡熟了。」
於是小燈又被湊近。
如此循環了好幾次,五條悟看著自己的「大作」,捂著嘴憋笑,忍得肩膀一顫一顫。鶴丸國永仔細端詳著五條悟的畫作,揚眉:「喲,不錯嘛,非常有藝術性。你明天送我一幅畫作吧,我帶回去,下次臨摹出來,肯定能給本丸里的大家驚嚇——咳,不是,驚喜。」
五條悟愉快地回答道:「沒問題!」
「那我先走了。這些工具就留給你,就當交朋友啦。」鶴丸國永非常自來熟地說道:「你看,你姓五條,我也姓五條,我們說不定以前是一家呢。」
要是藤原杏在這裡,絕對會吐槽鶴丸國永:「不要隨便給自己改名字啊喂!」
可惜這裡沒有藤原杏,只有跟鶴丸國永「狼狽為奸」的五條悟,聞言也只是點頭:「沒錯,非常有道理。」
「那我先回去。」鶴丸國永說完,又像幽靈一樣飄了出去。
五條悟抱著那一堆「作案工具」,想了想,隨隨便便往自己堆滿甜點的柜子里一塞,躺下繼續睡覺。
不過五條悟也沒能睡多久,鶴丸國永兩點半過來,他們折騰好久,再重新躺下就快到三點半。五條悟快要睡著時,就聽到夏油傑的鬧鐘響起。
一陣起床的窸窸窣窣後,夏油傑拍拍五條悟的肩膀:「悟,起來,等會兒要出去看日出。」
「知道了——」五條悟拖長尾音,坐起來時還有點犯困。他想道,以後半夜干好事前,一定要先提前睡飽。
夏油傑見五條悟沒有賴床的意思,就沒管他,徑直往衛生間走去洗漱。
「一、二、三、四……」
五條悟默默數數,當他數到「五」時,夏油傑從衛生間裡衝出來,揪住他的領子,指著自己臉上的塗鴉,咬牙切齒:「五、條、悟!你昨晚幹了什麼?」
五條悟一臉無辜:「我什麼都沒做啊。傑,你可不能污衊人。」
話剛說完,五條悟的柜子就因為不堪重負,櫃門「啪」地被擠開,散落一地的顏料畫筆。
五條悟:「……」
夏油傑:「……」
夏油傑緩緩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藤原杏被家入硝子叫起來時,聽到隔壁似乎有「乒呤乓啷」的動靜,不由得詫異道:「傑和悟起床怎麼聲音這麼大?」
天內理子正在刷牙,漱口之後,問道:「啊?夏油和五條怎麼了?沒聽見什麼聲音啊。」
家入硝子側耳,說道:「這家旅館的隔音還好,隔壁是有點聲音,但沒那麼大。應該是藤原老師的聽力比較敏銳。」
藤原杏也就隨口一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我有點想反悔了。我想睡覺。」
家入硝子拉著藤原杏的手臂:「起來起來,藤原老師,難得大家一起出來旅行,當然也要一起看日出。我連相機都準備好了。」
「這就起來啦……」藤原杏有氣無力地順著家入硝子的力道起床洗漱。
女生三人收拾完後,就帶著相機出門。
一推開門,對面站著的兩人讓家入硝子和天內理子都笑得喘不過氣來:「噗哈哈哈哈哈……你們、你們這是搞什麼啊?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救命!」
藤原杏眨眨眼,走廊里有聲控燈,此時亮堂無比,把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臉上亂七八糟的塗鴉映得清清楚楚。
好好的兩個帥哥,頓時變成了沙雕。
「鶴球跟這事有關係吧?」藤原杏一語中的。論起皮,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問題兒童都比不過鶴丸國永。
五條悟毫不猶豫地出賣鶴丸國永:「是的,藤原老師!所以等會兒我們要報復回來。藤原老師不要插手哦~」
夏油傑沖走廊拐角過來的兩個人影揚了揚下頜:「過來了。」
藤原杏緊跟著目睹了一場三日月宗近若無其事走開、鶴丸國永慘遭五條悟強人鎖男以及夏油傑大筆一揮在鶴丸國永臉上塗塗抹抹的世界名畫(劃掉)。
藤原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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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上的人不少,大概也打著過來看日出的主意。幸好家入硝子提前預約了一條遊艇,他們可以到船上看日出。
凌晨四點,啟明星還在閃爍著微光,天邊隱隱泛起魚肚白。
空氣裡帶著海洋特有的鹹濕氣息,混合著微風,讓人頭腦清醒。一群人圍坐在甲板上,一邊等待日出,一邊。
家入硝子和天內理子差不多弄明白事情的原委,禁不住發笑:「你們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