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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含著糖果,說:「七分五十三秒。」
國木田獨步拖動進度條。這裡是費奧多爾全程唯一動過的畫面。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江戶川亂步指著落地窗前反射出的影子:「喏,這裡,帽子下面是專門的無線電耳機,型號是Rence-9,無線電可接收範圍八百米到一千米不等。」
中島敦恍然大悟:「所以無線電設備和八百米至一千米是從這裡來的。那咖啡廳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江戶川亂步把頭往後一仰,把帽子蓋在臉上,孩子氣地嘟囔著:「怎麼又要解釋啊?這種事情,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藤原杏順毛道:「因為偵探先生太厲害啦,我們跟不上你的思維。」
江戶川亂步理所當然道:「那當然,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藤原杏:「好好好,世界第一的名偵探,能不能請你給我們解釋一下呢?」
「一份——」江戶川亂步豎起一根手指,想了想又加上一根:「不,兩份巧克力慕斯,你的那份,亂步大人也要。」
中島敦知道,為了避免藤原杏攝入零食過多,不好好吃正餐,燭台切光忠會限制她每天只有一份巧克力慕斯。如果今天的這份給了江戶川亂步,藤原杏就沒有了。他連連擺手,說道:「沒事沒事,藤原姐姐,不用解釋。我相信亂步先生。」
「其實……」少吃一天巧克力慕斯也不礙事。
藤原杏的話還沒有說完,中島敦就趕忙道:「既然有了範圍,那我現在就去搜尋。」
泉鏡花跟上中島敦:「我跟你一起去。」
國木田獨步叮囑他們:「注意安全。」
「沒事的,國木田先生,我會聯繫龍之介。」中島敦的話成功讓國木田獨步面部抽了抽:「他讓我有消息就通知他。港口Mafia的人多,搜尋起來會更快。」
國木田獨步哽住,卻不得不承認,中島敦說得有道理。和武裝偵探社相比,港口Mafia的成員更多。他只好默許中島敦的行為,又安排道:「織田作,賢治,你們去沢田琴乃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織田作之助應下:「明白,我這就出發。」
宮澤賢治舉起手,眉眼彎彎應道:「嗨以~」
與謝野晶子把手頭的文書放好,似笑非笑道:「可千萬不要讓自己受傷,否則,我會好、好、疼、愛你們的。」
中島敦、織田作之助和宮澤賢治下意識抖了抖,只有還沒有接觸過武裝偵探社「黑暗面」的泉鏡花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
中島敦甚至暗暗慶幸,還好他的月下獸有自愈的能力,不然,要接受與謝野醫生的治療,簡直就一場災難——誰叫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請君勿死」只能治癒瀕死的人呢?要是接受治療的人還沒到瀕死的地步,與謝野晶子也只能手動讓ta瀕死。
四人出門後,國木田獨步把他們目前得到的所有情報和資料整理好,準備送到社長辦公室。
太宰治面前攤開一張橫濱地圖,若有所思。
江戶川亂步則打開自己那一堆案件委託,開掛似的隔空破案,谷崎直美在旁邊給他做記錄。
藤原杏比較清閒,躺在太宰治推薦無比的委託人沙發上,昏昏欲睡。她還是整夜整夜的「做夢」,本來想試試喝酒助眠,但又怕被太宰治發現,那可怎麼都解釋不清。
眼皮漸漸沉重,藤原杏再度落入夢境。
晦澀難懂的囈語在耳畔響起,伴隨著陣陣焦急的催促聲,是同類的告誡。藤原杏置若罔聞,祂們像是知道勸不動似的,最後歸於一聲嘆息。
——「藤原小姐對中也君、芥川君他們,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呢?像藤原小姐這樣的神明,竟然會對人類產生感情嗎?」
是誰問的問題來著?記不得了。
半夢半醒間,藤原杏模模糊糊地想道,大概是,她捨不得被陪伴的感覺吧。那些溫暖的羈絆,擁有過就再也不願意放下。
「……」
察覺到藤原杏陷入沉睡,江戶川亂步報給谷崎直美的聲音放輕了一點。中間換案件時,還咕噥了句:「藤原小姐那麼容易做夢?」
聽到江戶川亂步的話,太宰治側首,起身,脫下風衣,蓋在藤原杏身上。或許是因為睡得不太安穩,少女眉頭緊皺。
太宰治幫她抹開蹙起的眉心,突然發現,藤原杏眉心的花痕顏色比初見時深了許多。
太宰治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杏]時,花痕是純白的,以淺粉色勾勒。後來見到[藤原],花痕是幽深的黑色。生死歸位時,則是剔透的淺粉色,瑩瑩生光。
但現在,原本的淺粉色里流淌著近乎血色的殷紅,讓人升起不祥的預感。
太宰治並不是沒有發現藤原杏似乎總是睡不好。但這種事情也不好問,何況除此以外,藤原杏平時並沒有其他異常。不過,現在想來,或許得抽空問問杏醬,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太宰治忖度著,外面突然傳來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巨大轟鳴。
藤原杏猛地驚醒,揉了揉眼睛:「唔?怎麼了?」
谷崎潤一郎推開門,臉色不太好看:「是組合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寫線索的時候,我給亂步的台詞:先這樣……再那樣……還有……
寫著寫著,等等,亂步會解釋嗎?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