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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紅葉君去迎接藤原小姐吧。」森鷗外說。

　　  第16章 不是商量

　　  港口Mafia大廈位於橫濱的中心位置。那最為高聳的五棟大廈，幾乎讓人難以相信，在這個城市，身為黑暗面的港口Mafia會那麼「顯眼」。

　　  在港口Mafia大廈門口迎接藤原杏和太宰治的，是一個身著紅色和服的美艷女子。紅髮被盤成典雅的髮髻，舉止間有種成熟優雅的韻味。

　　  這是港口Mafia五大幹部之一，尾崎紅葉。

　　  「鷗外大人讓妾身來接藤原小姐。」

　　  尾崎紅葉看向藤原杏，忽然神色怔愣。一絲驚喜爬上她精緻的眉眼，尾崎紅葉不由得看了一眼太宰治，視線又重新回到藤原杏身上。

　　  「你……不，您是……」

　　  「紅葉大姐，」太宰治打斷尾崎紅葉將要說出口的話，壓低的尾音里含著警告：「森先生不是讓你來接杏醬的嗎？」

　　  乍然浮現的驚喜被太宰治的話衝散。

　　  尾崎紅葉畢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很快就恢復過來，對藤原杏微微欠身：「妾身名為尾崎紅葉。藤原小姐，請跟妾身來吧。」  

　　  藤原杏揚了揚眉，又是一個認識她的人？

　　  但聽太宰治不願意讓尾崎紅葉多言，藤原杏就沒有追問。她側首，對太宰治說道：「那，小介和小銀就拜託你們啦。」

　　  「嗨嗨～」太宰治語氣輕快：「絕對會保護得好好的，放心吧，杏醬。」

　　  「還有零食，記得帶給他。」藤原杏囑咐道。沒等太宰治說話，她又補充道：「還有你的份。都是一樣的，對半分就可以啦。」

　　  「藤原姐姐……」芥川龍之介依舊不放心。

　　  藤原杏揉揉他的腦袋，安撫芥川兄妹：「不用擔心我啦。我的背後，可是有著一整個本丸。你們還小嘛，就應該好好玩玩。跟能力沒有關係，哪怕你們很強，我也還是你們的姐姐啊。」

　　  「安心，安心。等我這邊結束，晚上我們去吃牛排怎麼樣？」

　　  芥川龍之介嘴角抿緊，到底在藤原杏面前敗下陣來：「是，在下明白了。」

　　  芥川銀軟聲說：「藤原姐姐，等你回來。」

　　  「嗯。」

　　  藤原杏轉頭，跟隨尾崎紅葉上樓。面對芥川兄妹和太宰治時溫和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身為審神者，經歷血與火戰爭洗禮之後的氣魄。  

　　  ——這年頭，誰還沒兩幅面孔了？

　　  藤原杏本來就算不上好脾氣，否則溯行軍也不至於認出她就跑，還不是因為她是個戰場殺神？

　　  她所有的耐心和溫和，都給了家人和朋友。

　　  尾崎紅葉分出一點餘光給藤原杏。相比起之前耐心哄著兩個小傢伙的人，她更熟悉的是這樣冷淡又鋒銳的藤原杏。

　　  想起這位曾經的「豐功偉績」，尾崎紅葉開始提前為他們的首領默哀。希望首領不要惹怒這位，否則，別的不敢說，他們港口Mafia大廈會被拆得像當初的實驗室。

　　  尾崎紅葉在門口停步：「妾身就送藤原小姐到這裡了。」

　　  頓了頓，她說：「鷗外大人或許有些事情做得不恰當，但，沒有鷗外大人，橫濱會更亂。」

　　  藤原杏：「你在為他說話？」

　　  「妾身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尾崎紅葉笑了笑，她本身就是集嫵媚和冷冽於一體的美人，這時的笑，卻多了幾分常人難以見到的真切和溫柔。

　　  「還有，當初多謝您救下了貫一。」

　　  「……」  

　　  門被緩緩推開，藤原杏抬步進去。

　　  .

　　  森鷗外打量著對面的人。

　　  不過十五六歲的年齡，黑髮黑眸，散漫又隨意地垂在身後，眉心淺粉色的花印流淌過清澈的漣漪。即使是應邀前來港口Mafia，也沒有穿正裝，簡約大方的黑白拼接上衣下褲，像每個正當這個年紀的少女。

　　  如果不是她抬眼時，那雙眼睛裡跳躍著森鷗外熟悉的死亡與鮮血，即使是森鷗外，恐怕都要以為，這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女。

　　  「初次見面，首領先生。」

　　  藤原杏毫不客氣地坐下。

　　  「我是藤原杏。」

　　  「我是愛麗絲。」小姑娘坐在森鷗外身邊，抬頭沖藤原杏笑：「這是林太郎。他是個大笨蛋！藤原小姐不要理他。」

　　  藤原杏目光奇異地掃了一眼森鷗外，沉默一秒，說：「彼此的情報應該掌握得差不多了吧？首領先生，我知道你的異能力是什麼，自己罵自己真的沒問題？」

　　  森鷗外完全不尷尬，反而笑道：「但愛麗絲醬很可愛不是嗎？是個進了眼睛都不會覺得痛的女孩子啊。」

　　  話是那麼說，愛麗絲的眼睛卻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無機質的冰冷色彩。原本靈動活潑的小姑娘，瞬間成為人形武器。  

　　  「不好意思，首領先生，我沒興趣和你討論一個人形異能到底可愛在哪裡。」

　　  暖橘色的夕陽從落地窗外灑進，給藤原杏的面容籠上淺金的光暈，連那眉心的花痕，都仿佛勾勒出碎金的邊緣。然而她說的話卻並不委婉，在習慣了彎彎繞繞和各種試探的森鷗外這裡，倒顯出幾分少女的稚嫩說辭。

　　  可見到她的第一眼，森鷗外就清楚地知道，如果誰把藤原杏當成好忽悠的、只會蠻幹的武力派，那就錯得徹底。

　　  她的底氣，來自她自身。

　　  而非他所猜測的太宰治，亦或者中原中也，以及那個神秘的「時政」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