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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你該不會把『書』帶過來了吧?」
「嗯哼~」太宰治笑眯眯道:「不過我拿著文稿時它不敢出現,你拿好。」
中原中也接過文稿,敲了敲書頁:「喂,喂,出來。」
「書」只好委委屈屈地冒頭:「幹什麼?」
「帶我們去找杏醬。」太宰治把寶石攤平,滿載星輝的寶石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一抹柔和的白色光芒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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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杏又夢到了以前的事。
她並不喜歡回憶與人接觸以前的過往。那段歲月漫長又孤單,一眼望過去,除了旋轉運行的宇宙,和無法觸碰的遙遠的人間煙火,什麼美好都沒有。
所以,在她能夠睜開眼睛時,她沒有任何猶豫,選擇清醒過來。
還是那片空間,萬葉櫻依舊沉默無聲地守候著她。藤原杏有些驚奇地發現,原本光禿禿的萬葉櫻,不知什麼時候起,花芽迸發,擠擠挨挨地待在枝頭,熱鬧地簇擁著。
藤原杏猜測,五條悟可能又在虎杖悠仁旁邊展開領域了。她對五條悟的武力很放心,也就沒有出去看到底什麼情況。
幾乎是在她甦醒的同時,兩面宿儺也睜開眼睛。
對於自己的被迫沉睡,兩面宿儺睡之前還很是憤怒,現在反而緩過來了。他的四隻眼睛盯緊藤原杏:「你到底是什麼?咒術師?」不,不太像。她身上的氣息可不像那群討厭的咒術師。當然,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藤原杏之前是沒有想起來,後來記得兩面宿儺是咒靈,她對兩面宿儺的印象直接跌破負值,張口就是:「跟你有什麼關係!」
兩面宿儺陰沉著臉。怎麼可能沒有關係?他可不願意這樣受制於人!見鬼,千年前他還身為人類時都沒受過這種委屈,千年後好不容易復甦過來,就更不可能!
藤原杏抱膝坐在萬葉櫻樹下,哼道:「你要是想搶我學生的學生的軀殼,我勸你最好放棄。」
藤原杏盤算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存在多久。不過,按照她恢復的狀態來看,臨走前拖著兩面宿儺一起死肯定沒問題。
要知道,她先前第一次醒過來,連站都站不穩。現在就好多啦,基本上不影響正常活動。
兩面宿儺當然不知道藤原杏的打算。不過這不妨礙他深感藤原杏的礙事。得想個辦法殺死她,兩面宿儺想著,感覺骨子裡的血液抑制不住的興奮。
就在兩個人都抱著弄死對方的想法時,這片空間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天空支離破碎,周圍的所有環境都褪去顏色,溶於幽深寂靜。
只有萬葉櫻,巍然不動。
藤原杏這才突然驚覺:「等等……他們怎麼……」
藤原杏的話還沒有說完,這片空間像被誰撕開一條通道。兩面宿儺轉而消失不見。他沒有驚慌,心知他這次大概可以擺脫藤原杏的壓制,消失前沖藤原杏揚起一個冷厲的笑。
「……」
巨大的萬葉櫻佇立在空間中央,櫻花瓣卻早已凋零,無聲地鋪在草坪上,像一層柔軟的地毯。枝頭上還剩一朵櫻花,薄如蟬翼的花瓣隨風輕輕顫動,仿佛隨時都會振翅飛走。
少女在樹下駐足,歪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朵花,滿臉好奇。
突然,她伸手,嘗試去觸碰它。
一瞬間,那朵花似乎被按下快進鍵,飛速枯萎,又重新冒出花苞,綻放,凋落。
少女的臉上浮光掠影地閃過一抹失落。
這畫面並沒有持續很久,一陣風吹過,眼前的景象如同被吹散的霧,消失不見。
太宰治若有所思,剛剛那副畫面,和藤原杏跟他說過的有些類似。或許,他們不經意間,闖入了杏醬的回憶一角呢。
再次出現的,依舊是萬葉櫻和少女。
只是,沒有滿地散落的櫻花瓣,萬葉櫻上更是遍布花芽。藤原杏還維持著抱膝倚樹而坐的姿勢,滿目震驚。
「藤原姐。」中原中也喊道。
堀川也舉起和泉守的手臂,沖藤原杏揮了揮:「主公,我和兼先生一起來找你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話落,藤原杏反應過來,氣勢洶洶地瞪著五條悟:「不是讓你不要說嗎!」
五條悟:「我當時並沒有答應藤原老師哦~」
藤原杏:「……」
太宰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杏醬難道不想見到我嗎?我可是很努力很努力,才找到杏醬的。」
被中原中也拿著的「書」:「……」騙子!明明付出最多努力的是它!
藤原杏根本抗拒不了自家宰宰這種模樣,哪怕知道他是裝的也不行,連忙安撫道:「沒有沒有,能見到你們我可高興啦。」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拍拍太宰治的脊背,又陡然想起什麼,遲疑地停下自己的動作。
藤原杏不清楚,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是否還能再和其他人接觸?
太宰治見狀,反過來伸手。藤原杏對他們從來沒有防備過,一時不察,竟然真的被他握住了手腕。
「不……!」藤原杏瞳孔猛地一縮。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太宰治熟練地趴上藤原杏的肩頭。
他沒有說他和中原中也、芥川兄妹、中島敦以及其他人是怎樣筆耕不輟地寫文章,沒有說他又是怎樣和時之政府溝通,才終於可以親自過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