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家入硝子垂下眼睛，輕舒一口氣：「也是。他們兩個，一個是天才，一個是優等生。和他們相比，我的反轉術式好像也沒有那麼特殊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一切早就被註定的話，我也不可能成功讓你們跳出術式的局限。反轉術式是你天生就有的，但，」藤原杏將手放到家入硝子掌心，一團光芒在她們的指間亮起，蘊含著驚人的破壞力：「這是你憑藉自己得到的，對嗎？」

　　  家入硝子靜默良久，最後，她用力點頭：「是。」

　　  「……」

　　  五條悟略晚夏油傑一步出來。他們全都出來之後，藤原杏就帶著他們回到教室。

　　  五條悟滿臉「快誇我」：「我成功掌握反轉術式了！」

　　  夏油傑從桌肚裡摸出四瓶汽水，遞給藤原杏和家入硝子，還有一瓶扔給五條悟，用一種格外平靜的學霸語氣說道：「恭喜，我也掌握了。」

　　  家入硝子好像還嫌不夠，添加道：「我學會攻擊型術式了。」

　　  五條悟擰開汽水瓶蓋，把目光投向唯一沒有說話的藤原杏，蒼藍眼瞳亮晶晶的：「藤原老師不說點什麼？」

　　  那副模樣，簡直和本丸里求表揚的小短刀們重合起來。藤原杏下意識就夸道：「做得很棒哦。」  

　　  五條悟給自己比了個「V」字手：「不愧是我！」

　　  夏油傑、家入硝子：「……」五條悟你到底幾歲啊！

　　  「你們應該都收穫不小。」藤原杏抿了口汽水，說道：「那我接下來就要針對你們各自的術式進行調整啦！」

　　  她看了眼家入硝子，努力在記憶里翻找：「哨子，對吧？」

　　  家入硝子：「……是硝子。」

　　  「好的，硝子。」藤原杏改口很快：「你的反轉術式，本質上是從『生』的角度來給予。但是，如果我們將能量的性質倒轉過來呢？『生』不一定是給予，也可能是剝奪。」

　　  關於這一點，藤原杏非常有發言權。

　　  先前她分離成「生」和「死」兩個部分時，[杏]解決那批過來找太宰治麻煩的亡命徒，就是倒轉了「生」的性質。

　　  家入硝子無奈地笑笑：「就算藤原老師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做到啊？」

　　  「沒事，可以實戰訓練呀。」

　　  藤原杏又看向夏油傑：「你的術式我看過資料，叫『咒靈操術』，對吧？」

　　  夏油傑應道：「是的，藤原老師。」  

　　  「用好了的確是很不錯的術式。但我記得你需要吞食咒靈能量聚集而成的核？」

　　  「……對。」提到這個，饒是夏油傑，都有些頭疼。那個味道簡直是噩夢，像沒洗過的抹布。

　　  藤原杏一看就知道夏油傑在想什麼，她笑了笑，說：「嘗試分解提煉咒靈能量吧。咒靈由負面情緒滋生，你一直接受全部的咒靈能量，這對你來說，不是件好事。」

　　  「分解提煉？」夏油傑很快就反應過來：「藤原老師的意思是說，過濾掉咒靈本身的負面能量？」

　　  「沒錯。負面能量的味道可不好吃。最重要的是，」藤原杏斂去笑容，認真地說道——

　　  「你也不應該承受那些來自咒靈的負面情緒。」

　　  「不要忘記，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夏油傑微怔。

　　  藤原杏仗著自己坐在課桌上，而三個學生坐在椅子上，伸手戳戳夏油傑前額邊垂下的劉海：「當然啦，放心放心，我可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明天我們就出去實戰。」

　　  「然後是……」

　　  還沒等藤原杏說完，五條悟就眨著眼睛問：「藤原老師不會也不記得我的名字吧？這可是會讓我非常、非常、非常傷心的。」  

　　  藤原杏睜眼說瞎話：「本來記得，但被你打斷就忘記了。」

　　  五條悟斷言：「所以果然還是不記得。」

　　  藤原杏學著五條悟的樣子，無辜地眨眨眼。

　　  還是夏油傑看不過眼，給藤原杏提詞：「悟，五條悟。」

　　  「好的，悟。你的話，反轉術式掌握得怎麼樣？」

　　  五條悟一頓，垮起個大貓批臉：「暫時只能對自己用。」

　　  家入硝子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我還以為你能耐到什麼地步呢！搞了半天，也就這樣。」

　　  夏油傑鄭重其事地拍拍五條悟的肩膀：「悟，你的反轉術式不能對其他人沒事——我的可以啊哈哈哈哈哈！」他沒憋住笑，和家入硝子一起笑得「無情」。

　　  五條悟：「……」

　　  五條悟把夏油傑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拍下來，報復性地豎起中指：「沒關係，老子可以先讓你看看，術式反轉——」

　　  「赫。」

　　  赤紅的小球在五條悟指尖出現，連空氣都仿佛被驅逐，一陣又一陣地震顫著。

　　  「都說了，這樣的自稱很失禮。」夏油傑習慣性糾正，然後揚眉：「無下限術式的反轉？這好像就是剛剛藤原老師說的，將能量的性質倒轉過來吧？」  

　　  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順轉「蒼」可以製造強大的吸引之力。而此時，夏油傑能感受出，那枚赤紅色小球中蘊含的排斥之力。

　　  藤原杏說：「對。悟的資質真的很棒哦！」

　　  家入硝子陷入沉思：「這樣的話，其實反轉術式也有可能進行反轉？」

　　  還沒等藤原杏答話，五條悟突然插話：「那個……」

　　  五條悟貓貓歪頭，說道：「它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