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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杏?我們最近研究的那個審神者?神明的力量難道強大到這個地步?如果她早能找到我們,為什麼時政久久不出手?」
誰也不知道答案。
死亡吞沒了這片時空裂縫,除了死寂,沒有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裡。
西島先前的痴迷和狂熱早已消失不見,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神明的力量,從來都不由他們掌控。之前他們的所作所為,包括妄圖研究神明的舉動,是怎樣的渺小和愚蠢。
別說西島了,就連狐之助也終於明白過來,難怪時政高層面對藤原杏,總是在合理範圍內一再妥協。
只是……
狐之助膽戰心驚地望見,殷紅的血液從少女逐漸龜裂的肌膚上滲出,把她整個人變成血色。血珠「滴答」墜地,又被她腳下的黑色所吞食。
「藤原大人,」狐之助的聲音發顫:「您、您要不緩緩?」
平生第一次感受什麼叫疼痛,這讓藤原杏思維都略有些遲鈍。藤原杏抬手,想要擦擦湧出唇角的血跡,卻發現自己手上同樣滿是無法支撐磅礴能量而溢出的血液。
她索性一甩手,不擦了,轉而在狐之助的幫助下,擺弄那些機器,將溯行軍據點內的資料傳輸給時政。
光殲滅一個據點的溯行軍怎麼夠?據點中存儲的資料,才是重中之重。這也是藤原杏一落地就直接開死亡領域的緣故,否則她和溯行軍打起來的同時,資料早就被銷毀得乾乾淨淨。
突然,藤原杏瞥到幾個關鍵詞。
WY系列世界,神明,荒霸吐,中原中也。
藤原杏停下文件傳輸,面無表情地按下刪除鍵。狐之助欲言又止:「藤原大人,這不太好吧?」
「我,唔……」藤原杏一開口,殷紅色從嘴角滑落,她低咳幾聲,繼續說:「我不希望時政步上溯行軍的後塵,任何研究都不允許,明白嗎?」
「……是,藤原大人。」
狐之助答完,沒忍住問道:「藤原大人,其實,連中原先生都已經接受逝者已逝,您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值得嗎?」
藤原杏將溯行軍這邊關於中原中也的所有資料都清理得乾乾淨淨,才繼續傳輸文件。
聽到狐之助的問話,她眨了眨眼,血珠沿著纖長的眼睫滾落,在本就沾染了血色的臉頰上留下長長一條血痕。
藤原杏卻笑得有些舒暢:「當然值得。我又不是做不到。既然有能力,為什麼不去做?一點小小的代價,我承擔得起。」
「何況……」
藤原杏垂眸,望著自己掌心緩慢滲出的血,出神地想道,她不在的那三年裡,阿也開污濁時,和目睹朋友們死亡時,是不是,就是這樣的疼?
「……」
藤原杏回到別墅,敏銳地感應到房間裡還有六個人的氣息。她還沒張口喊人,刀劍付喪神們就先被渾身是血的藤原杏嚇了一跳。
一期一振上前扶住藤原杏,問道:「主公,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一點小問題,過兩天就好啦。」
藤原杏無所謂的口吻讓藥研嚴肅道:「大將,您這樣可不行。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幫忙的嗎?」
藤原杏只好老老實實地把來龍去脈交代清楚,然後又叮囑道:「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哦。」
「屋子裡的血你們打掃一下,我先、睡一覺……很快、會醒的……」
話落,她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幸好有一期一振扶著,才沒讓藤原杏倒在地上。
一期一振轉頭,安排道:「鲶尾,骨喰,你們和我先帶主公回房間。藥研,你帶厚和白山打掃這裡。既然主公不想透露出去,那麼就不要讓他們知道。」
藥研:「嗯,一期哥放心吧,我會清理好的。」
「大將可真是太亂來了。」厚藤四郎露出不贊成的表情。
連白山吉光都難得附和:「就是。」
一期一振在鲶尾和骨喰的幫助下,把藤原杏平放在床上。看著迅速染紅床鋪的血,他有些頭疼地開始思考,該怎麼處理血跡,總不能讓藤原杏就這麼躺著。
本丸里的人是指望不上了,大家都是男性刀劍付喪神。雖說不管是他們,還是藤原杏,都不太在意男女之別,可既然化形為人身,還是要講究基本法的。
鲶尾開玩笑似的道:「實在不行,叫亂過來好了。」因為是亂刃,亂藤四郎本身長相和嗓音就偏向於女生,加上他還總是穿著裙子,就被眾多審神者們當成本丸里「唯一的女孩子」。
骨喰說:「他會認為你打攪他睡美容覺的。」
鲶尾:「……」別說,這還真是亂的風格。
一期一振無奈地輕斥弟弟:「別胡鬧。」
這時,藤原杏的腕錶亮起。
狐之助說:「啊,是一期先生,鲶尾先生和骨喰先生啊。時政這邊知道藤原大人的情況,提前抽調了一位本來應該之後分派到你們那邊的女性員工。但是,由於藤原大人的靈力保護,時政的傳送無法送到屋內,請你們出門接應。」
「她叫克羅蒂雅·威茲曼。」
「來自K-1號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不曉得現在還有多少人知道k啊,時代的眼淚惹_(:зゝ∠)_
之前瘋狂暗示時政招收「死去的人」,你們有猜織田作的,有猜尊的,有猜多多良的,怎麼就是沒人猜啾也的五個朋友和克羅蒂雅嘛。尊和多多良沒寫到就算,織田作還活著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