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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太宰治就知道他在震驚什麼了。那人的身邊,慢慢浮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
和[杏]完全相同的容顏,除了眉心的花痕顏色不同。
「藤……原、姐?」中原中也扭頭看看[藤原],又看看[杏]。
[藤原]微微一笑:「我要回去啦,阿也。」
[杏]鬆開太宰治的手:「我要回去啦,阿治。」
太宰治的手指動了動,整個人卻仿佛紮根似的站在原地,平生第一次思維停滯。他怔愣良久,突然想道,他寧願和廣津柳浪一起來鐳缽街。
不想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還是會離你而去。人們渴求的一切存在價值的東西,從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有失去的一天,不惜延長痛苦人生也要去追求的東西,一個都不存在。
原來,他也會被眼前短暫的美好欺騙。
鏡面似的兩個「人」互相朝彼此走過去,四隻手相牽,額頭相抵,眉心的花紋緊緊貼在一起。柔和的白色和幽深的黑色同時湧出,卻又像在克制似的,沒有蔓延開她們身周一米的距離。
那光芒,璀璨奪目,讓人睜不開眼睛。
太宰治閉上眼睛時,想起很久以前,他問[杏],一半的她,還是她嗎?
她的回答毫不猶豫,當然是她自己。
……那他,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嗎?
中原中也此刻腦子也一片混亂。不是說港口Mafia的人來找麻煩嗎?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傢伙的身邊會有另一個藤原姐啊?
「嘶……」
「竟然是這種回到過去。」
生死合併的瞬間,藤原杏想起來一切。她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搖頭笑道:「還真是……陰差陽錯啊。」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要「感謝」時間溯行軍。
強大的時空斥力讓藤原杏感到有些吃力。她看向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語速開始加快。
「時間緊急,我長話短說。」
「我是從三年後來的。因為一些意外,我只能用不完全的形態滯留在這裡。但我現在合併了,不能繼續待下去。」
「阿也,」藤原杏手掌一翻,掌心躺著一枚鈷藍色的御守。她塞到中原中也手裡:「我之前不是完全體,不能幫你徹底解決荒霸吐的問題。這個你先拿著,以防荒霸吐的能量暴走。等未來我們重逢時,我再幫你搞定荒霸吐。」
中原中也捧著御守,說話快過想法:「明白,藤原姐,我會保管好它的。」
「至於阿治……」
太宰治抬眼,笑著問道:「杏醬也要給我留御守麼?」
「當然不是。」藤原杏抬手敲敲他的額頭,動作卻很輕:「要不是我回來這一趟,我都不知道你這傢伙那麼折騰自己。別說御守沒你的份,就是有,我也要扣掉的。」
毫不生疏的口吻和動作,就連性格也沒有變化。太宰治說不清心底湧起的是否是慶幸,又或者是否是欣喜。
「誒?」太宰治鼓起臉頰:「杏醬竟然偏心?說好的會偏愛於我呢?」
藤原杏想起那夜,沒忍住笑了。但她的身形開始變得半透明,藤原杏也只能暫時略過這件事,認真說道:「阿治,我們做個約定吧。等我們重逢之後,我每年給你準備一個禮物。」
「一年麼?好久哦~杏醬,不如每天怎麼樣?」太宰治得寸進尺。
中原中也就瞪他:「喂,你這傢伙,也太貪得無厭了吧?」
太宰治:「嘁,要你管?小矮子。」
中原中也暴怒道:「我才十五歲!還在生長期!!!」
太宰治看都不看中原中也一眼,伸手去夠藤原杏的手。涼浸浸的,或許是因為她在虛化,所以太宰治沒有感受到一絲溫度。
藤原杏嘆了口氣,做出讓步:「每個季節吧?」
太宰治:「好吧,既然杏醬這麼說,那就每個季節。」
他凝視著這張陪伴了他八年的面孔,撒嬌似的抱怨道:「杏醬真狡猾啊,這樣一來,為了杏醬的『禮物』,我都得好好活著。」
藤原杏還想說點什麼,時間卻完全不夠。她伸出雙臂,虛虛擁抱了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說:「三年後,再見呀。」
最後一縷光,落在他們的肩膀上。
那個擁抱,最終沒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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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醬!」
「主公!」
「藤原小姐!」
「藤原姐!」
中原中也怎麼也沒想到,他就去歐洲出趟差的功夫,回來藤原杏這邊就出了大問題。
眼睜睜看見藤原杏消失在檢非違使通道里,暗紅的光芒迅速擴散,連空氣都因為急劇波動的能量而震顫。紅與黑相間的紋路爬上中原中也的手臂、臉頰。一雙鈷藍色的眼睛,逐漸失去神智。
即使是刀劍男士們,都為中原中也陡然提升的能量而驚異。
鶴丸國永揚了揚眉:「哎呀呀,這還真是嚇到我了。」
西島近乎痴迷地呢喃道:「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啊!這樣的力量,要是……」能夠為他們所用,就像藤原杏那樣……
剩下的半截話還沒有出口,他就被中原中也扔出的重力子彈所吞噬。
蜂須賀皺眉:「他是不是失去理智了?」
「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大問題。」長曾禰握住刀:「蜂須賀,你聯繫狐之助,讓時政查探主公的位置。我過去壓制這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