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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傾過身,頂著狗卷棘冰冷目光,他主動湊近著安倍京子,笑吟吟道:「嗨,小陰陽師~」
他的聲音不重,只有京子和坐在她身邊的兩個人聽到了這句懶洋洋的戲謔聲。
京子哽住,腦中那些質疑聲統統消失,最後只剩下一道難以置信的驚呼。
——他居然真的是那個黑泥轉世!
嘖!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狗卷棘冷眼瞧著這名男子,他如同開屏孔雀般地向外釋放著荷爾蒙,真讓人看不順眼。
早在中也出現時便開始鬱結的那一股子氣直接爆發,狗卷面無表情地伸手,按住太宰的肩,推開。
「怎麼了,棘?」
安倍京子回過神,擔憂地問道。
至於被推開的某人,她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全然把所有心思撲在狗卷棘的身上。
這一幕,成功安撫了狗卷。
他垂下眸,如鴉羽似的長睫輕顫,口罩下原本緊抿的薄唇悄然鬆開。
京子靠近他,軟綿綿地撒嬌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小手塞進狗卷的手心,然後偷偷摸摸地觀察起狗卷。見他紫眸染上點點溫度,心中高垂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真難哄。
京子默默在心裡發出直女感慨。
狗卷看了眼她那蔥白小手,心臟驀然像是盈滿了水的玻璃杯,輕輕一碰就能晃出喜歡。
「醃魚子。」他說,隨後將手指一根一根插入京子指間,緊緊扣住。
太宰則坐在對面,滿臉複雜地看著京子無視了自己,旁若無人地和狗卷棘黏糊在一起。
他突然覺得自己撐了,喉嚨里塞滿了狗糧,噎得慌。
太宰嫌棄地轉開眼,對上亂步眯起的笑眸,很快就明白了他在這次意外相見中做出了哪些推動,轉而用眼神問:今天的戲如何?
亂步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很不錯。
太宰不氣反笑,他敲起二郎腿,沒臉沒皮地眨眼:歡迎下次繼續。
亂步:好。
他們的眼神只是交鋒了短短几分鐘,就雙雙撇開。
太宰懶散地將背靠在柔軟沙發上,耳邊是國木田那邊的談話,他們正聊起了偵探社遇到的一樁棘手難題。
國木田已經知道了眼前這一行人的真實身份。
——咒術師。
早就聽聞世界上有一群解決靈異事件的人,只是沒想到,東京竟然還有培養這方面人才的咒術學校,他之前還以為這種都是家族傳承呢。
國木田無聲打量著這群少年少女,推了推鼻尖的眼鏡,他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一板一眼地說道:「今早,我們接收到了個快遞,裡面是一卷錄像帶以及一封信。信上大致寫有看完它的人都會在七天內無端死亡,信後還羅列出了受害者名單。」
胖達一聽,立馬就支棱了起來。
這不就是他們最熟悉的咒物麼?
為什麼會通過快速寄給偵探社?
橫濱的咒術師都去哪了,連咒物都不來回收處理?
胖達思考,他搓掌謹慎地問:「錄像帶在哪?」
並不是他不信任眼前的異能力者,而是有些事只能由專門的人來解決,否則只會平白增添些不必要的傷亡。
胖達又問:「就沒有人來祓除它麼?」
國木田也清楚明白他們無法解決詛咒這種靈異事物,但又無法聯絡到咒術師,因此他才向胖達提及,試圖通過胖達來提醒他們身後的長輩。
這裡還有個詛咒等著處理。
國木田搖頭:「沒有。」
胖達擰眉,頗為不耐地低低嘖了一聲。
他做不到把詛咒放在普通人身邊不管,更何況,從國木田獨步提到這個咒物後,胖達心頭便隱隱纏繞起不安。
冥冥中,像是有更大的陰謀將他們團團包圍。
胖達扭頭,和乙骨憂太對視了一眼後,道:「走,把它帶回東京,交給五條老師。」
乙骨雖不太明白胖達此刻為什麼表現得如臨大敵,但他還是點頭起身,拍了拍狗卷的肩將這件事告訴他們。
胖達深吸了口氣:「國木田君,這卷錄像帶在哪裡?」
國木田:「它被我放在了保險箱裡。」
「請把它交給我們。」
國木田理智發問:「你們是準備自己處理,還是交給其他人?」
若是答案是前一個,國木田便無法安心把它交給這群未成年。
他們還是孩子,而這種危險的事情該由大人們來面對。
胖達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三名同伴:「我會把它交給老師。」
說到五條悟,胖達頓了下,然後挺起大胸膛吹噓道:「他可是當今日本咒術界的最強。」
國木田聞言,無聲鬆了口氣。
他站起身,主動帶路:「跟我來。」
成功拿到裝有咒物的金屬箱子,胖達不打算多留,和國木田等人簡單道別了幾句便準備回東京校。
而這件事發生得猝不及防,京子還沒來得及給亂步買零食就被通知要回去。
感受著亂步逐漸變得危險的目光,她咬牙,心不甘情不願地用手機轉了一大筆錢給他。
金額之大,完全足夠承包亂步半個月的零食。
京子不掩心痛地說道:「你自己看著買。」
討債成功,亂步滿意地彎起眼眸,伸手揉亂她的頭髮:「以後可以繼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