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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沉默。
他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忍住,還沒到出手的時機。
半晌後,他用手抵住少女的額頭,輕輕推開,面不改色地重複道:「鰹魚乾。」
京子見他除了耳朵還是紅著的外,神情中絲毫不見慌亂,心想:難道他耳朵紅只是天氣熱了的緣故?
既然自己和他只是普普通通地睡了一覺,什麼都沒發生過,京子也不繼續糾結,轉而換了個話題。
「狗卷同學,」她皺了皺鼻尖,身上的酒味經過一晚上變得越發難以忍受,「我們是不是該洗個澡,換套衣服,然後再一起討論蛋蛋的孵化問題。」
狗卷點頭贊同。
緊接著,他利索地翻身下床,穿鞋。
京子依舊坐在床上看著狗卷,目光無聲落在他那比最開始見面略微長了些的頭髮,隨口問道:「你這樣回去,會不會撞上胖達和憂太?想想,他們現在也差不多該醒了。」
狗捲動作一滯。
京子彎起唇,繼續惡趣味道:「要是撞上了,他們問你昨晚在哪,狗卷同學打算怎麼回答?」
狗卷穿好鞋,他並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下京子:我走了。
隨後邁開腳步,安靜地打開門。
京子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他們還沒約好等會在哪裡,連忙張開口:「你洗完澡,直接過來找我吧。」
對此,狗卷揮了下手表示知道後,便走出了這間宿舍。
門輕輕地合上,京子收回目光,看著自己床頭柜上方方正正疊好的毛巾。一眨眼的功夫,就想明白了這是誰的手筆。
早上偷親留下來的觸感仿佛還留在唇上,京子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笑出聲。
心臟里仿若有隻小鹿在興奮地亂撞,她並不後悔自己就這樣把初吻交了出去。
*
當狗捲走出小樓,太陽早已懸掛在天空上。
他想到了不久前京子問的問題,果斷加快腳步,爭取在胖達和乙骨憂太還沒出門前就回到宿舍。
只可惜,事與願違。
狗卷越想避開,就越避不開。
正當他走進樓梯時,就直接和這兩人來了個正面相遇。
胖達上下掃視起眼前這個明顯從外面回來的少年,只見他還穿著昨晚的襯衫,領口的紐扣散開了三個,頗為五條悟的風範。
看到這兒,胖達猛地上前一步,八卦地問道:「棘,你昨晚是夜不歸宿了麼?」
狗卷:「。」
他現在後退還來得及麼?
胖達像是看穿了他腦中的想法,沖一旁的乙骨憂太抬起下巴。
「憂太。」
胖達學著電視劇里的反派,捏起胖乎乎的拳,囑託道:「你攔著棘的後面。」
不多時,狗卷棘就被這兩人堵在牆角。
胖達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盯著狗卷:「說吧,昨天去哪鬼混了?」
狗卷無語地看著這兩個把八卦寫在了臉上的同伴,安靜地伸手,一個一個扣好散開的襯衫紐扣。他熟練地將衣領豎起,只用一雙紫眸看著他們。
胖達沖狗卷展示了下自己的弘二頭肌,「再不說,我們可是要嚴刑拷打了。」
狗卷目光冷冷,像是在說兩個字:幼稚。
胖達並不在意地輕哼了下,黑豆小眼睛裡露出睿智的眼神。
他決定放棄問狗卷,轉而自己來。
胖達一字一句地開始分析:「昨晚你和五條老師一起去送京子和真希回宿舍,首先可以排除真希,其次老師並不住宿舍,他一般都是回自己的高層公寓睡覺,所以也不是和五條老師。」
剩下的答案很明顯了。
胖達神情激動,他揮動著毛茸茸的熊貓爪爪,拍了拍狗卷的肩膀,說話的口吻是老父親看到兒子終於開竅後的欣慰。
「你昨晚竟然睡在了京子那裡。牛逼啊!」
乙骨憂太睜大了眼睛,他震驚地看向狗卷棘,小聲問道:「狗卷同學,你和京子昨晚睡在一張床麼?」
狗卷棘麻住了臉,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
最後,只是自暴自棄地應下。
[我昨天的確是在她那裡,不過我們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單純地睡了一覺!]
胖達才不信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是在雙雙醉酒的狀態下,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棘說這種話,是想糊弄誰呢?
他想,臉上隨之笑開了花。
緊接著,胖達用手遮了下嘴,略帶猥瑣地問道:「棘,你想吃紅豆飯麼?」
狗卷棘:「……」
胖達:「要是想,等會我就出去給你買紅豆。」
狗卷一聽,用力搖頭:「鰹魚乾!」
若是只有他一個人,狗卷一般都是選擇算了,不會特地去解釋。可是,今天還涉及到了京子,這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八卦的。
於是,他板起臉,用非常嚴肅的態度沖胖達和乙骨憂太說道:[昨天我把安倍同學送回去後,沒多久也徹底醉倒。憂太你應該也清楚,男人在喝醉後是不可能勃起,所以我和安倍同學之間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你們別傳出去,這會影響到她的名聲。]
胖達快速掃過狗卷所打的字,扭頭便看向乙骨,像是在向他求證狗卷話語的真實性。
乙骨憂太遲疑:「唔……好像有這個說法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