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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身上,五條悟竟看到了某道虛無縹緲的影子。
他怔了一瞬,隨後難得靠譜地解釋起來:「胖達他是校長夜蛾正道製作的異變咒骸。」
安倍京子聞言,乖巧地應了聲「哦」。
胖達的左手邊是一名穿著白色制服、長相病弱的少年。
五條悟:「乙骨憂太,比你入學早一周左右。」
對上京子看過來的目光,乙骨憂太沖她露出友善笑容。
胖達和狗卷棘中間還夾著一名戴著眼鏡的少女。
只見她單手托著腮,英氣的長相給京子的第一感官就是不好接近。
還沒等五條悟介紹,她率先開口:「禪院真希,今後叫我真希就好。」
從小到大,安倍京子就沒怎麼接觸過同齡女生。她無措地抿了下唇:「你、你好……真希。」
「對了,」五條悟突然意識到還有個人沒有介紹,「靠窗的是狗卷棘,咒言師。」
狗卷棘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母親口中的不久竟是等於今天。
安倍京子的出現,可以說是打了個他措手不及。
他抬眸,目光複雜地看向安倍京子。
隨後,沉默了很久,很久。
甚至久到連胖達他們都察覺到了他此刻的不對勁時,他才悶悶地說了句:「海帶。」
從他的反應來看,果然被討厭了呢。
安倍京子心想,心中再一次開始後悔。
若是沒體驗過香甜睡上一覺的滋味,安倍京子還能咬牙繼續忍著。
但是,
那天早上醒來後,那股子神清氣爽就像是給安倍京子種下了癮。她已經無法忘記,甚至還按捺不下心中的渴求。
少女垂下眸,內心愈發堅定要纏上狗卷棘。
能蹭一天是一天!
五條悟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發生過的糾葛,他並不在意地對安倍京子說:「過去找個位置坐下吧。」
安倍京子點頭。
隨後走下講台,目標明確地來到狗卷棘的桌前。
她深吸了口氣,在心中默念了三遍烈男怕纏女後,果斷丟掉驕傲,轉而笑吟吟地對他問道:「我可以坐你旁邊麼?」
狗卷棘看了眼自己周圍,除了窗戶,另外一邊早已坐著禪院真希。
哪裡還有位置可以給她呢?
他用目光示意著安倍京子,搖了搖頭說道:「鰹魚乾。」
安倍京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選擇性跳過了另外三個臉上寫滿了詫異的未來同伴,目光悄然落在教室後面的空餘桌椅上。
既然沒有位置,那就硬創造位置。
緊接著,京子動了。
狗卷棘起初還以為她放棄了坐在自己身邊,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看見她腳步輕快地搬著一個木椅正朝著自己走來。
???
狗卷棘有些迷惑地看著她把木椅放在自己身側,緊緊地挨著他坐下,表現得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兩個人拼用一張桌子過於擁擠。
這一幕落於胖達的眼中,他側過頭和乙骨憂太對視了一眼,心中頓時便開始八卦地猜想起棘和新同學之間的關係。
青梅竹馬?
還是前男女朋友?
嘖嘖嘖,棘可真人不露相啊。
他無聲地咂了咂舌,感慨了一句。
作為胖達的八卦對象,狗卷棘現在只覺得自己坐立不安。
太近了!
近到稍稍一動,他們的手臂就會發生觸碰。
鼻端隱隱飄蕩來少女身上的陌生氣息,狗卷棘僵住身子,恨不得搬起椅子逃到教室的另一側。
然而,為了照顧安倍京子的臉面,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一臉凝重地看著前方。
他忍不住想,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為什麼夢中的她和現實里的她對自己的態度會判若兩人?
腦中的疑團越卷越大,狗卷棘臉上的表情隨之消失。
在旁人看來,他好像是在生氣。
與他相反的是,安倍京子此刻心情便好多了。
成功和狗卷棘坐在一起,也就意味著距離拐騙他成為自己的安眠藥又近了一步。
意識到這兒,安倍京子臉上的倦色頓時一掃而空。
她暗暗在心中歡呼了一聲「好耶」,然後雙眼亮晶晶地看向狗卷棘,眸中的世界裡仿若只裝下了他一個人。
五條悟吊兒郎當地站在講台上,將底下發生的一切皆看在眼裡。
像是為了解救正陷入於困境的狗卷棘,他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只見他勾了下嘴角,說出課程安排:「下午還是咒術實習。既然又多了個人,那我們就按2-3這樣分組,剛才猜對的人可以自行挑選隊友。」
安倍京子一聽,她伸出手指,偷偷戳了戳狗卷的手臂。
狗卷猛然緊繃起身體。
過了片刻後,他一聲不吭地朝著窗戶那端再挪了挪。
安倍京子指尖落空。
她愣住,耳邊悄然響起一道聲音。
他真的很討厭我。
不過,也對。
任誰在經過我那晚的折騰後,也會對我產生出負面情緒。
可謂是自作孽不可活。
安倍京子苦笑了一下,隨後收回手指,像個沒事人般地問道:「咒術實習是什麼?」
狗卷棘並不知道京子心中的小九九,他只是有些不習慣和女生靠得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