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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小宋醉是才出火坑又入泥潭呀。
這時有輛名車在攤位旁停下,車窗搖下露出張矜貴的臉,明明是風流奪目的混血長相卻有股凌厲的意味。
馮思文立馬認出了車裡的人是賀山亭,他只見過賀山亭一面,但這樣的人天生過目難忘。
面對賀山亭的到來他惶恐得手足無措,害怕自己支起的攤子會擦刮到車,這可是他一輩子賠不起的價格。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宋醉無比自然上了車,意識到他的驚愕,仿佛難以啟齒般開口。
「唉我男朋友。」
第一百二十二章
馮思文捂住自己的小心臟,生怕因為太過驚訝倒在地上,誰能想到宋醉嘴裡那個清貧美貌男朋友居然會是賀山亭!
聽語氣還怪嫌棄的。
馮思文哎喲一聲才從濃濃的震驚里回神,心臟卻依然撲通撲通跳,宋醉這是不聲不響就把那位大佬搞到手了呀。
他要有天死了肯定是被小宋醉嚇死的,這有什麼可嫌棄的?賀山亭出了名的性情冷漠,他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在馮思文有限的眼界裡,這件事差不多等於神舟五號上天了,要是他早知道宋醉分手後會和賀山亭談戀愛,他肯定勸分分分馬上分!
他從前覺得宋醉的男朋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但當知道這個人是賀山亭,態度立馬大轉變。
賀山亭拍古玩名畫不是奢靡無度是理智投資,賀山亭的挑剔不是挑剔那是追求品質,住宋醉的房子是為了增進感情,不然為什麼去住小房子呢?
馮思文絲毫沒覺察自己的金錢濾鏡。
他抓心撓肝想找宋醉問個清楚可畏懼那位又不敢,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從攤位邊駛開。
馮思文回過頭看著攤位上琳琅滿目的甜品嘆氣,遺憾這次忘了給宋醉送蛋糕,今天做的提拉米蘇可好吃啦。
想到這兒他意識到賀山亭吃過他的蛋糕不由得受寵若驚,因為太激動了手都在抖。
*
宋醉無法想像馮思文的激動,在他看來賀山亭占了臉的便宜,明明比誰都斯文敗類。
哦還嬌氣。
回到家他坐在窗台邊看書,他沒有急著發論文,把更多時間投入到無聲的學習里,打算在假期專心吸收前輩的養料。
大致南方的冬天都是相似的,蘊著淋漓的水汽,一月的滬市瀰漫潮濕的冷意,冷不丁往人的衣服里鑽。
宋醉下意識縮了縮衣領外的脖子,賀山亭調高了空調溫度,在溫暖的空氣里他端正在椅子上坐好。
他舒舒服服在房子裡學習,人的狀態都放鬆下來,窩在椅子上寫草稿,正在這個時候聽到賀山亭問了句。
「馮思文是你好朋友?」
宋醉沒有猶豫點了點頭,馮思文雖然不大聰明但心眼不壞,就像只會拿好吃餅乾招待你的小浣熊。
賀山亭撫摸他頸後皮膚問。
「那你為什麼沒說我倆的關係?」
對方的指尖落在宋醉白皙的頸肉上,按捏下皮膚泛起難以忽視的灼熱,他貪圖溫暖伸了伸身體。
全然沉浸在溫柔鄉里的少年不知不覺答出死死埋住的心聲:「這不是說不出口嗎。」
溫暖的空氣頓時氣溫驟降,宋醉後知後覺從該死的溫存里清醒。
別看賀山亭這人不要臉但心思敏感,但凡有點不對便會被察覺,不會當面直接問,而是在他不設防的時候長驅直入。
賀山亭扯了下唇角。
「原來是這樣啊。」
雖然對方是笑著的但手上猛然使力,宋醉感覺自己被捏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他不得不閉著眼解釋:「對我覺得自己拿不出手!一個普通學生配不上你,害怕馮思文不相信所以不敢說。」
他之前吹了風有些鼻音,聽起來仿佛帶了絲哭腔,因為怕賀山亭看出異樣他低下頭在說話,整個人顯得興致低落沒精打采。
實際上在宋醉眼裡只分為學習好的和學習差的,驕傲碰上的人學習都沒他好,可在求生欲的作用下他只能這樣說。
他在賀山亭面前很少說謊,他也不認為自己能騙過對方,但賀山亭仿佛是真的信了,抱著他輕聲開口:「沒有人會比我的啾啾好。」
那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這讓宋醉心裡浮出股愧疚,頭放在賀山亭懷裡窩了會兒,把自己的微信頭像默默改成了賀山亭。
*
白問秋從許家搬出來後在老小區找了房子,房間面積小不說天花板還時不時漏水。
鄰居是賣燒賣的個體戶,會熱情送他沒賣完的燒賣,他忍受不了油膩的食物隨手扔進垃圾桶,渾身油煙味的鄰居便不再送了。
白問秋對鄰居的疏遠不為所動,他很清楚什麼人該交什麼人不該交,他不允許自己狼狽落到底層人的圈子。
他的視線落到破木桌上的手機,他等著許寧後悔找他求和好可怎麼也沒等到,許寧打來的電話只是告訴他東西忘了拿。
白問秋心裡湧出深深的煩躁,不懂許寧怎麼鐵了心要分手,難不成還真被宋醉迷得七葷八素。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許寧的電話忙接通,接通後是包車司機的聲音。
「可以走了吧?」
白問秋只能克制住煩躁下樓。
他和許寧分手的事沒讓公司的同事知道,但從前有司機接送如今去擠地鐵上下班,傻子也知道有問題,所以他花大價錢包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