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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邊上喝湯的明崢猛地頓住,差點被嗆到。
楊一潔好奇地問:「玻璃種?」
「嗯,玻璃種。」 鄭觀語揉著自己的手腕,「我查了一下,說的是純淨度很高的一種翡翠,有玻璃一樣的光澤,顏色晶瑩剔透,屬於上上品的一種檔次……」
明崢聽都沒聽完,直接把喝了一半的湯往桌上一頓,站起來就往外面大步走。
不明所以的楊一潔被明崢的突然離席嚇了一跳,嚼著一口飯指了指他的背影:「啊,明崢怎麼…… 他……」
「鬧脾氣了,要我哄一哄而已。」 鄭觀語笑著站起來道,「這些菜留給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說完他也站起來,慢悠悠去追那個大步離開的人。
楊一潔看看鄭觀語留給自己的菜,又看了看他倆的背影,思考了兩秒,隱隱感覺自己嗑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第37章
電梯外面放著芭蕉盆栽作為裝飾。鄭觀語走過去的時候,一片葉子剛好擋著明崢的臉。
鄭觀語幾步走過去撥開那大片的芭蕉葉,小聲叫他:「跑什麼?」
明崢不理他,撇開頭去另一邊。
鄭觀語又換到另一邊問他:「辛辛苦苦做的飯你吃一半就走了,也不體諒一下廚子的辛苦。」
「吃人嘴短,不敢吃了。」 明崢又去看另一邊,「不想吃騙子做的東西。」
鄭觀語失笑:「哦,騙子。那你說說,我騙了你什麼。」
「你說呢?」
叮一聲,電梯來了,明崢要走進去,鄭觀語扯住他一隻胳膊死死拉著,也不說話。電梯門關上,又往上去了。
「你就沒騙我?」 鄭觀語插著兜問他,「你才是故意騙我,讓我以為你是個有很多苦衷委身於人的小可憐,搞半天你才是這劇組裡的太子爺,我有跟你甩過臉麼?」
明崢打斷他,轉移話題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鄭觀語攤了攤手:「沒醒過,我一直醉著,話都聽得含含糊糊的,一直沒醒。」
明崢不信,還是盯著他。
「真的。」 鄭觀語笑了笑,樣子十分很真誠懇切,「模模糊糊聽到幾句話而已,聽著聽著我就睡著了。」
明崢對他的信任已經在心中降到了負值,鄭觀語此刻說什麼都不想相信。
他心裡氣得要死,但很快就逼迫自己鎮定下來,覺得對付鄭觀語這種偽君子應該冷靜處理,不能過於失態,當下就淡淡答一句:「隨便你吧,愛說不說。」
鄭觀語還真愣了下,看了看他的臉色,小心地道:「我也不是有意的,當時確實頭很暈,沒什麼力氣,聽了幾句就睡著了。」
明崢按了電梯,看上去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全不在意的樣子:「哦,原來如此。」
…… 還跟你演上了。
沉默了會兒,鄭觀語開始認真解釋:「喝醉的狀態是很奇怪,你好像會覺得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幻覺,世界都搖搖晃晃的…… 我看見你,我聽見你,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幻想。如果我開口跟你說話…… 你消失了怎麼辦?我不太希望那是我的幻覺。」
嗯,可以。台詞背多了,說什麼都像是在念台詞。
明崢突然就覺得有些搞笑:「這兒有攝影機在拍嗎,你演什麼演?」
鄭觀語湊近了些看著他笑:「反正從頭到尾我講什麼你都半信半疑,我是不是演的有什麼區別嗎?」
「你沒想過我為什麼不信嗎?」 明崢問他。
鄭觀語很真誠地發問:「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 明崢斟酌著字句,「你每一次給我的感覺都很快,很急。去年我們第一次認識…… 半個月不到,還沒怎麼互相了解你就說喜歡我,你老是用拍電影時用的那種眼神看我,用說台詞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有時候分不清,我…… 鄭觀語,我不知道該把你放在什麼位置看待,更不想跟你糊裡糊塗地就搞在一起,你懂不懂?」
鄭觀語怔了怔:「我對你還不夠真心誠意嗎,你還想我怎麼證明??」
明崢煩躁地搖頭:「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丟下那段話,明崢不想再去看鄭觀語是什麼表情,這段話已經夠他難為情了。他突然覺得非常焦躁,想干點什麼,摸了摸口袋,沒有橄欖了…… 抽菸怎麼樣?不錯,雖然大多時候他還是討厭煙味,但此刻似乎可以試著抽一抽,看看能不能讓心情平靜一些。
明崢大步走到前台,說他要一包煙,一盒火柴。前台問他要哪一種,明崢說了陳舟抽的那一種煙,對方很遺憾地告訴他,那種煙這裡不賣,他們有更好的煙,可以考慮一下。
為什麼不賣,明崢有些神經質地問那個前台。這個問題顯然把對方問住了,對方愣了下,再次告訴他,真的沒有,要不要別的。
鄭觀語走到他邊上,沒說什麼,沉默地看他跟前台糾結為什麼沒有那種煙。
聽了會兒鄭觀語才聽不下去了,打斷道:「行了,我去幫你買。」
說完就扭頭走了。
明崢衝著他的背影喊:「——不用了。」
鄭觀語只是朝他擺了擺手,沒回頭。
明崢提高音量:「——下那麼大雨你去幹嘛?」
還是沒回頭。
莫名其妙。明崢在心裡懷疑鄭觀語就是等著自己去追他,他心說我偏不,不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