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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禩清醒得很,只是「裝模作樣」的飲了兩口,感覺微微發熱,便不再飲了。
小龍蝦吃完了,泡椒鳳爪也都給啃光了,就連湯汁都蘸了面,酒足飯飽,時辰也不早了,便準備散夥兒,各自回下榻的帳幕卻歇息。
鄂倫岱離開篝火,往自己的帳幕而去,走到一半,正巧迎面看到有人走過來,定眼一看,這不是剛才還說道的淵吝麼?
鄂倫岱和淵吝擦肩而過,淵吝低垂著頭便要離開,鄂倫岱負手而立,道:「站住。」
淵吝的腳步一頓,只好站定在原地。
鄂倫岱走過去,背著手,很是有派頭的模樣,看起來就是故意找茬兒刁難的惡毒兄長,道:「怎麼?這麼沒規矩?見到兄長都不問安了?你不會以為父親走了,這個家裡就成你做主了罷?」
「淵吝不敢。」淵吝低垂著頭,夜色又太黑,看不見他的面容。
他的下巴和唇角掛著傷,所以不敢抬頭,剛才他家匆匆離開,就是為了避免鄂倫岱發現,哪知道鄂倫岱偏偏叫住了自己。
鄂倫岱眼睛尖,淵吝故意不抬頭,但他還是看到了,驚訝的道:「怎麼回事?臉上怎麼掛彩了?」
雖說鄂倫岱一向看不慣淵吝,但好歹還是他們家的人,鄂倫岱當即氣怒道:「甚麼人做的?我一槍崩了他的腦瓜子!」
淵吝還是低垂著頭,道:「讓兄長擔心了,是天色太黑,淵吝不下心撞傷的。」
「擔心?」鄂倫岱哈哈一笑,道:「我擔心你?別自作多情了!」
淵吝道:「即兄長不是擔心淵吝,那容淵吝先行告退了。」
「滾罷!」鄂倫岱擺擺手,不耐煩的道。
淵吝拱手作禮,畢恭畢敬,沒有一點子差錯,隨即退開,大步往自己的帳幕而去。
鄂倫岱回頭看著淵吝的背影,摸著下巴道:「大半夜的,這是去哪兒了?」
四爺胤禛回了自己的帳幕,剛一走進去,便聽到「沙沙」聲音,這裡是款待京城使團的帳幕,胤禛可不相信帳幕里會鬧耗子,那聲音,仿佛是有甚麼人在裡面。
胤禛當即眯起眼目,提起戒備之心,慢慢走了進去,「嘩啦!」狠狠一打氈帘子。
胤禛的帳幕里果然有人,那人還躺在四爺胤禛的床榻上,靴子也沒脫,「踏踏」兩聲就把四爺的床榻踩了兩個腳印子,明晃晃,十分扎眼。
胤禛眼皮一跳,仔細一看……
「八弟?」
那在胤禛床榻上滾著的人,可不就是雲禩無疑了?
胤禛道:「八弟怎麼來了?」
雲禩「搖搖晃晃」的從床榻上爬起來,動作有些緩慢,眨了眨眼睛,凝視著四爺,緩緩的開口道:「嗯……?是便宜四哥?」
胤禛:「……」四哥就四哥,為何還是便宜四哥?
雲禩臉色微紅,說話也比平時語速慢,胤禛不是很確定地道:「八弟,你可是……醉了?」
「醉?」雲禩搖搖手,道:「我……沒醉。」
他雖這麼說著,但是說話都不利索了,很是豪爽的道:「就……就喝兩口,醉甚麼醉?我沒醉!」
胤禛:「……」看來是真的醉了。
胤禛無奈的揉揉額角,道:「八弟快起來,我叫人扶你回去。」
他說著,去拉雲禩,把人從自己榻上拉起來,若是平日裡的雲禩,一定有時有晌,有禮有度的自行站起來,但此時醉酒的雲禩就……
雲禩的酒品,實在不好說。
雲禩打著挺,不叫胤禛碰自己,「踏踏」又給胤禛的床榻踢了兩個印子,不止如此,還在胤禛的袍子上踩了一腳。
胤禛臉都黑了,朗聲道:「來人,扶八爺回去歇息。」
「是,四爺。」外面侍候的侍從立馬進來,攙扶著雲禩。
「八爺,奴才們扶您休息。」
「八爺這邊走。」
「八爺這邊兒,不是那面兒,不是那面兒!」
雲禩醉得反應很慢,說話也慢吞吞的,感覺自己踩在棉花上一般,走起路來軟綿綿的,還打轉兒。
「不用扶……爺能自己……」走……
雲禩的話還未說完,腳下一軟,惹得侍從們大喊著:「八爺!八爺當心啊!」
四爺擺擺手,道:「快扶回去。」
胤禛想要儘快打發了雲禩這個人「大麻煩」,結果雲禩從不讓他失望。
雲禩被侍從扶起來,沒有磕在地上,小聲道:「謝、謝謝你啊……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你方才扶住了爺,那爺告訴你一個秘密……」
「關於你主子的秘密!」
雲禩攏著手,聲音卻不小,道:「爺告訴你罷,其實你家主子……」
他說到這裡,胤禛心頭梆梆一跳,不好,雲禩醉酒醉的不輕,難道要把自己擁有空間的事情告訴別人?
胤禛當即也顧不得太多了,大步跨過去,一把捂住雲禩的嘴巴。
「你家主子他是悶……唔!」悶騷這兩個字還未出口,雲禩便被胤禛一把捂住,再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雲禩胡亂的拍了兩下胤禛捂住自己的手,但是他本就飲醉了,渾身不得勁兒,根本掙扎不開。
胤禛生怕他說出甚麼驚人之語,對侍從道:「這裡不用你們了,退下。」
侍從們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迷茫,不知眼下這是甚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