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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看向雲禩,道:「哪兩個步驟?」
雲禩豎起食指晃了晃,道:「其一,道聽途說。」
雲禩解釋道:「必須讓他們聽說糧草改道了,而且還要他們從犄角旮旯的地方聽說到,不能是咱們告訴他的。」
首先讓準噶爾的人道聽途說,雖然是道聽途說,但是足以引起他們的懷疑。
這其二……
雲禩舉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道:「其二,就是派遣一個可信之人,前去迎糧草。」
糧草從白塔改道堯甫堡,之前確定是大爺前去擺台迎接糧食,如果此時他們偷偷摸摸的換了其他地方呢?
雲禩道:「明面上還是派大哥去白塔迎接糧食,暗裡地則是派另外一個人,偷偷前去堯甫堡,神神秘秘的公幹,再加上道聽途說,準噶爾的人必然會相信。」
胤禛皺眉道:「派遣去堯甫堡的人,必然就是關鍵所在,派遣誰去,準噶爾的兵馬才會覺得最真實呢?」
雲禩淡淡的道:「弟弟可去。」
唰!
眾人把目光全都投射在雲禩身上,雲禩竟然主動請纓!
在場眾人之中,就算是淵吝這樣的文官,其實早年都上過戰場,大爺、太子就更別提了,那是久經沙場的主兒,去年康熙親征噶爾丹,四爺胤禛也是隨同一起出征的,所以四爺也上過戰場,而且功績累累。
唯獨八爺沒有這個經歷,可說是青瓜蛋子一枚。
如今雲禩卻主動請纓。
雲禩道:「準噶爾的副都統早就看我不順眼了,若是太子派遣我去神秘公幹,副都統自然會多留一個心眼兒,也最為真切,不是麼?」
太子立刻否定,道:「不可,太危險了!你也知道堯甫堡的地勢,雖然適合瓮中捉鱉,但對我方來說也同樣險峻,若是有個意外,都無法自救!」
大爺沉吟道:「八弟可真的想好了?若是按照八弟所說,那麼八弟前去堯甫堡,必然是暗地裡的行動,不能帶走太多兵馬,而準噶爾的兵馬一旦相信糧草改道堯甫堡,就會傾巢出動,稍有不慎……八弟很可能會和這些準噶爾兵馬……玉石俱焚。」
叮!
【您有一條私信未讀】
【胤禛】:這種事情太危險。
【胤禛】:皇上親征準噶爾之時,我也隨行,在堯甫堡駐蹕過,堯甫堡的地形太過複雜,你從未去過堯甫堡,毫無經驗,此法不可行。
【雲禩】:四哥放心。
胤禛給雲禩發送了私信,結果說了半天,雲禩卻送給他輕飄飄的「四哥放心」四個字,叫他如何能放心?
都怪這該死的好感度,胤禛心中煩躁,自己竟會為宿敵的安危擔心,若是老八直接死在了堯甫堡,豈不是好事兒?也免得自己個兒以後再費盡心思的圈禁他。
但一想到此處,一想到老八有可能真真兒死在堯甫堡,胤禛這八風不動,一向不食人間煙火的心竅,卻有些悶悶地不舒坦。
胤禛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都是這好感度的過錯。
胤禛又給雲禩發了好幾條私信,勸他不要趟這趟渾水,哪知道這回雲禩連回復都不回復了,全當是沒瞧見。
雲禩四平八穩的道:「各位兄長不必擔心,我的確是最適合做誘餌的那一個,副都統要是知道我偷偷摸摸去公幹,那必然會查一個底兒掉,倘或他查到我們要改道糧草去堯甫堡,加之副都統對我的恩怨,必然傾巢出動,讓人來剿殺於我,咱們的目的便達到了。」
太子還要說話,雲禩搶先道:「太子放心,弟弟還未活夠,又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頑笑,弟弟自有法子。」
太子雖然擔心,但轉念一想,的確如此,雲禩做事都很穩重,一向沒有紕漏,若是他說有法子,一定是有法子的。
大爺眯著眼睛看著雲禩,相對比擔心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大爺更想知道雲禩的法子到底是甚麼。
眾人商量妥當,就按照雲禩的法子,首先讓副都統道聽途說,這道聽途說的活計,便交給鄂倫岱和淵吝了。
雲禩給他們安排了劇本,這全軍營的人都知道,鄂倫岱和淵吝不和,因著他們一個嫡子,一個是庶子,鄂倫岱都沒讓淵吝的母親入祖墳,可謂是不給臉子至極,這兩人勢同水火,不得相融,吵架自然是經常的事情。
雲禩便把重任交給了鄂倫岱和淵吝,讓他們故意在副都統面前吵架,鄂倫岱覺得不需要改道糧草,直接運到白塔就可以了,淵吝是杞人憂天。
而淵吝則是覺得鄂倫岱看不起自己,所以才故意無視自己的提議,糧草改道堯甫堡非常有必要。
如此一來,只要讓副都統看到他們吵架,自然就可以道聽途說。
雲禩準備好,給鄂倫岱和淵吝還排練了兩次,便準備巧遇副都統了。
在巧遇副都統之前,雲禩還打算「勾引」一下副都統。
雲禩叫來便宜四哥一起演戲,故意偷偷摸摸的談論甚麼,等副都統路過,他們立刻閉嘴,如此一來,變更提起副都統的好奇心,接著就是鄂倫岱和淵吝上場,有了好新奇的buff,接下來的「節目」自然事半功倍。
雲禩找到胤禛,讓他陪著自己演戲,正巧了,胤禛也有事兒找他。
雲禩還未開口,胤禛已經淡淡的道:「為何不回我私信。」
雲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