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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佟國維是朝廷忠臣,他家裡都是朝廷官員,若是佟國維一家子都不安生,朝廷也就亂套了。
雲禩道:「皇上,太后,這臭豆腐如今已經做好了,不若找個人先嘗一嘗,看看是否真的聞著臭,吃起來噴香無比。」
「也好。」太后道:「那就找個人嘗嘗罷。」
說實在的,太后聞著臭豆腐的味道,也不敢第一個下口,找個人倒是不錯。
雲禩目光一轉,有些狡黠的落在便宜四哥的身上,笑眯眯的道:「四哥,可敢試吃?」
「我?」胤禛吃了一驚,他面無表情的臉面微微抽動。
叮!
【您有一條私信未讀】
【胤禛】:八弟是故意的罷?
【雲禩】:四哥放心,不是毒藥,保證四哥吃一口,便不想撒嘴了。
【胤禛】:……
當著眾人面前,胤禛這個人最要面子,又不好拒絕,額頭上青筋微微跳動,硬著頭皮接過就要試吃臭豆腐。
雲禩十足民主的道:「四哥似乎喜歡白饅頭,還是喜歡炸饅頭片。」
胤禛當真不想選,道:「那就白饅頭罷。」
雲禩體貼的給饅頭抹上臭豆腐,將青色的腐乳慢慢抹開,抹得均勻,然後遞給胤禛。
胤禛頗為小心的接過來,以免臭豆腐的湯水沾到自己身上,然後壯士斷腕一般咬了一口氣饅頭。
饅頭又軟又彈,主食的香味撲面而來,微微回甘,臭豆腐夾在其中,一股咸香且霸道的味道接踵而至,咸而香,香而醇,還有些發酵獨特的回味,總之是回味無窮,單單沒有臭味,一點子臭味也無有。
「這……」胤禛食了一口,大為震動,震驚的道:「這臭豆腐……」
「如何?」太后催促的問道。
「當真沒有臭味兒。」胤禛道:「食起來咸香順口,半點子臭味也沒有。」
「竟如此神奇?」康熙感嘆道。
雲禩點點頭,道:「正是如此神奇,這世間百態,本就是個有個的面兒。單單是一塊臭豆腐,也是聞著臭,吃起來噴香,豆腐尚且如此,更何況人呢?有些人表面看起來玩世不恭、舉止荒誕,其實不過都是表面功夫,若是剖析開內里,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果然,雲禩不只是來獻臭豆腐的,還有後話兒。
雲禩又道:「佟大人,這鄂倫岱心直口快,也是難得的性情中人,若是動怒,這火氣趕著火氣,未免燒壞了理智,不若今兒個佟大人賣皇上和太后一個面子,便冷靜下來,大家好好說道說道,如何?」
雲禩一方面用臭豆腐作比喻,另外一方面還抬出了皇上和太后來,佟國維再怎麼不給面子,也不能不給皇上和太后面子,只好點點頭,道:「好,我便聽聽這孽畜如何說!」
鄂倫岱抱臂,梗著脖子,道:「我沒甚麼好說的。」
「你看看他!」佟國維道:「八爺,您辛辛苦苦給他說話兒,這小子混不吝,根本便不在乎!」
雲禩對鄂倫岱道:「有話可以慢慢說,有甚麼是說不清楚的呢?」
鄂倫岱梗著脖子,還是那種不想言語的模樣。
佟國維道:「好,既然這孽子不說,老臣來說,就讓皇上和太后評評理!」
事情是這樣的,鄂倫岱和淵吝的父親佟國綱戰亡,已經過世,馬上便要到佟國綱生前的生辰了,佟國維思念兄長,尤其今年還是佟國綱走的第一年,所以打算給兄長辦一次壽辰宴席。
「哪知道!」佟國維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鄂倫岱道:「哪知道這個畜生,竟然掀翻了宴席!」
「你這個畜生!你阿瑪在世的時候,你就不給他好臉子,現在你阿瑪不在了,你竟還這般不孝!你阿瑪一輩子倒是造了甚麼孽啊!為什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孽種!!」
鄂倫岱沒說話,抱臂冷笑一聲。
淵吝安慰道:「叔父,別生氣,想必大哥只是心中不快,畢竟阿瑪走了,大哥也是傷心的,並非故意掀翻供桌。」
「你還替他說話!」佟國維道:「你把他當兄弟,你也不看看他把不把你當兄弟!你這孩子就是心腸太善了,是要吃虧的。」
「他吃虧?」鄂倫岱嘲諷的道:「他吃人還差不多!吃人不吐骨頭!我們家都快被他那婊*子娘親給吃空了!」
「你!你還說!」佟國維道:「聖駕面前,由你得口吐狂言?!」
雲禩眼看著局面又要失控,便道:「我相信鄂倫岱並非無故這般做的。」
「你信我?」
鄂倫岱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當真信我?」
佟國維道:「八爺,您可別被他騙了去,這孽子說話沒有一句可當真。」
雲禩道:「佟大人有所不知,我與鄂倫岱早就相識,按照我對這位小叔的了解,他必不是如此不講理之人。一個重情義之人,怎麼能把親情看得那麼淡呢?這其中肯定有緣故的。」
鄂倫岱看著雲禩,一臉震驚,隨即化為濃濃的感動,平日裡不可一世,玩世不恭,憤世嫉俗的鄂倫岱,這會子鼻子一酸,竟是要當著眾人的面子,墮下淚來。
胤禛微微眯眼,打量著鄂倫岱的反應。他是過來人,因此知道鄂倫岱的為人,鄂倫岱仗著康熙的寵愛和自己的才華,極為囂張。囂張到甚麼地步?鄂倫岱敢把胤禛的聖旨扔在地上,甚至在胤禛登基之後,鄂倫岱在乾清宮外的院牆上,「掀衣便溺」,氣得胤禛大罵他罪大惡極,能讓冷冰冰的四爺如此動怒之人,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