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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鄂倫岱點點頭,爽快的就要加糖,他一面說,一面伸出手去,一伸手,袖子便往後縮了一些,手背上,手腕上竟然都是紅點點的斑痕。
雲禩一愣,道:「這是甚麼?」
「嗯?」鄂倫岱翻著手掌,正反面看了看,道:「哦,我也不知,好像有點癢,沒事兒。」
雲禩恍然大悟,道:「你對芒果過敏?」
「過敏?」
鄂倫岱以前沒食過芒果,他對水果也就一般,喜歡吃肉,平日都不看水果一眼,自然不知道自己對芒果過敏。
很多人都對芒果過敏,過敏嚴重的話,不只是吃著過敏,碰到了也會過敏。
鄂倫岱有不拘小節,只是覺得自己手心手背,還有手腕有點癢,抓了幾下,也就沒當回事兒,完全不知道這就是過敏。
雲禩無奈的道:「你對芒果過敏,不能碰這種果子,記得以後更不能食這樣果子,不服之症可大可小,嚴重的話,會要人命的。」
鄂倫岱恍然大悟,原來是不服之症,點點頭。
雲禩趕忙帶著鄂倫岱去洗手,然後塗上一層清涼止癢的藥,道:「並不是太嚴重,但也要小心,切記不能撓,這些斑點下去就好。」
鄂倫岱道:「已經不是那麼癢了,對了,楊枝甘露!」
鄂倫岱已經把楊枝甘露做好了,就差最後一勺子糖,他匆匆趕回膳房,膳夫們已經起了,進了膳房忙碌,看到一等侍衛走進來,都嚇了一條。
「鄂大人,請問有甚麼吩咐?」
鄂倫岱擺擺手,端著一股子貴胄的架子,咳嗽道:「無事,你們忙,不用管我,隨便看看,看看而已。」
「是,大人。」
鄂倫岱打發了膳夫,趕緊偷偷摸摸走過去,看到了自己做的那碗楊枝甘露,金燦燦的芒果肉碾成泥,配合著牛奶,呈現出一種賞心悅目的奶黃色澤,看起來便覺得可愛喜人。
鄂倫岱立刻往裡面加了一勺糖,攪拌均勻,端著楊枝甘露離開了。
雲禩來到膳房門口,正好看到鄂倫岱急匆匆的出來,手裡端著那碗楊枝甘露,雲禩道:「加糖了?」
鄂倫岱點點頭:「放心,加了一大勺!」
雲禩點頭到:「行了,那你送過去罷,我就回去了。」
「誒等等。」鄂倫岱拉住雲禩,道:「要不然……八爺隨我一起去罷。」
雲禩道:「你們解決家庭糾紛,我隨著去做甚麼?」
鄂倫岱是怕自己去尷尬,他說的頭頭是道,道:「這……說起來我們和八爺也一家子,沾親帶故的,要不然……八爺就跟我一起去罷,淵吝他總是不賣我好臉,八爺你在的話,他好歹收斂一些。」
雲禩是服了他,不過左右也是無聊,便去一趟也好。
兩個人一起往淵吝的營帳而去,這個時候天色還早,大傢伙兒正好起身,淵吝剛剛洗漱更衣完畢。
雲禩和鄂倫岱走到門口,鄂倫道不想出聲,就拜託雲禩喊人。
雲禩有一種送佛送到西的感覺,道:「庶吉士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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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吝立刻回話道:「是八爺麼?快請入內。」
雲禩掀開帳帘子走進去,鄂倫岱也一同走進去。
淵吝看到鄂倫岱,臉色瞬間便不是那麼好了,但也不是說撂臉子,但是擺明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兒。
淵吝道:「不知八爺可是有甚麼事情吩咐?」
雲禩道:「沒甚麼,我是陪著小叔來的。」
他說著,看向鄂倫岱。臨到事情,鄂倫岱反而有些支支吾吾,道:「我……那個……」
淵吝道:「不知將軍是不是有甚麼事情吩咐?」
鄂倫岱道:「我……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他說著,把一碗楊枝甘露塞在淵吝手中,差點灑了。
淵吝定眼一看,奶黃色的一碗,還涼絲絲的,冒著涼氣,能聞到一股香甜的滋味兒,雖大早上食甜品有些奇怪,但對於喜歡甜食的淵吝來說,絕對是致命吸引。
淵吝有些吃驚,不過看到了雲禩,一下恍然的道:「又是八爺做的?八爺實在費心了。」
上次的草莓干,就是鄂倫岱從雲禩這裡買回去的,這次端來了楊枝甘露,加之鄂倫岱從來沒有下廚過,淵吝自然而自然這般以為。
雲禩笑道:「這楊枝甘露可不一般,並非出自我手,而是小叔親手做的。」
淵吝詫異的看了一眼鄂倫岱,鄂倫岱咳嗽的道:「我……我就是突然無聊,所以隨便做了一下,你嘗嘗罷。」
淵吝沒想到鄂倫岱會親自給自己理膳,雖然只是一碗甜品,真的讓雲禩說對了,淵吝這個人因著是庶子,而且身有殘疾,所以骨子裡其實是自卑的,若是旁人對他好,他必然會非常感動。
淵吝冷漠的眼神中已經有些動容,沒說話,端起楊枝甘露來,舀了一勺子,送入口中……
「咳——咳咳咳!」
淵吝一口送入口中,那眼中的動容登時蕩然無存,使勁咳嗽著,快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灌入口中,漱了漱口,若不是有雲禩在場,淵吝必然直接吐出來才是。
淵吝臉色難看,把茶盞撂在案桌上,涼涼的看著鄂倫岱,道:「戲弄與我很有意思,是麼?」
「戲、戲弄?」鄂倫岱一臉迷茫,一臉空白,道:「甚麼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