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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奈何四爺本人一點子印象沒有,這姑娘到底是甚麼人?
小李衛驚訝的道:「四爺?你忘了?抓賊人的時候,八爺被劃傷了啊!傷口還沒好,就在手臂上。」
胤禛聽他這麼一說,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片段,斷斷續續的,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自己衝進倉庫,一腳踹開家丁,救下雲禩的片段,迷迷糊糊的,但不知為何,他隱約記得是救下雲禩,結果一回想起來,又覺得自己救下的是個姑娘。
好像還是那個和自己……春風一度的姑娘?
腦海中亂鬨鬨的,總之四爺想起了一點,八弟是受傷了。
如今的四爺,好感度99%,是個實實在在的弟控。他一聽雲禩受傷了,面上面無表情,不甚關心的模樣,但心底里一陣陣的擔心。
方才騎馬,沒有撕裂傷口罷?
用了藥不曾?
傷口會不會留疤?
可別再感染了甚麼……
四爺這麼想著,突然覺得頭疼欲裂,自己也太過關心了一些罷,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叮!
【成就:弟控的自豪!】
胤禛:「……」哪裡有半點子自豪?
胤禛看了看天色,道:「吩咐下去,原地駐紮,今兒個便在野外紮營。」
「是,四爺!」
才行了半日,就原地駐紮下來,雲禩在馬車裡歇息,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雲禩奇怪的道:「怎麼停車了?」
小李衛道:「八爺,四爺吩咐了,原地駐紮,今日不走了。」
「為何突然不走了?這還未到晌午呢。」
小李衛嘿嘿一笑,道:「當然是四爺關心八爺了,知道八爺傷口震得疼,便原地駐紮了。」
原是如此。
雲禩算了算,時日還是有些富裕的,只要往後不耽誤,應該錯不過吉時,便道:「駐紮也好,我這傷口還真有些疼。」
侍衛們麻利的紮好營帳,雲禩進了營帳歇息,他剛要躺下來歇息,結果定眼一看,榻上擺著一個包袱。
雲禩看到那包袱,大吃一驚,這不是自己女服的那個包袱麼?女服是雲禩穿過的,丟掉也不好,也是不知道丟在哪裡好,便隨便團了團,哪知道上路之後,侍從給帶來了,擺在八爺的榻上。
「八弟。」
外面傳來四爺胤禛的嗓音,雲禩一驚,若是便宜四哥看到女裝,不知道會不會想起來,趕忙用被子一蓋,將包袱掩蓋起來。
四爺從外面走進來,道:「八弟,傷口如何了?」
雲禩搪塞道:「沒甚麼事兒,我這會子正要休息一下。」
「那你歇息。」胤禛看到榻上凌亂的被子,沒注意被子下面鼓起來一團,還以為雲禩真的要上榻歇息。
胤禛似乎想起了甚麼,道:「對了,你有甚麼想食的麼?」
他這麼一說,雲禩的臉色莫名有些僵硬,道:「這……不麻煩四哥了。」
胤禛這萬年冰山臉險些都被他氣笑了,道:「不是我做,是我叫膳夫來做。」
雲禩鬆了口氣,道:「這樣兒啊。」
胤禛真是給他氣笑了,道:「怎麼,還怕我毒害你不成?」
雲禩道:「我不是怕四哥毒害我,再者說了,四哥對弟弟好感度那麼高,怎麼捨得毒害我呢?」
胤禛:「……」好一個有恃無恐!
便聽雲禩淡淡的道:「我是怕食了四哥的膳食,半死不活,才是最痛苦的。」
胤禛:「……」
胤禛道:「那我看著辦,讓膳夫給你做些可口的,你先歇息罷。」
胤禛不想和他聊下去了,因著聽了老八的揶揄,四爺非但沒生氣,心裡還湧上一股無奈的「寵溺」,覺得老八和自己開頑笑,是因著與自己關係親近才開頑笑,真真兒是要命。
胤禛離開之後,雲禩也是覺得真的累了,便把女服的包袱團在榻邊不起眼的角落,還用其他東西蓋上,這才躺下來沉沉睡去。
胤禛讓人熬了粥,親自送過來,到了門口,喚了好幾聲,沒聽到老八回應,便直接打起帳帘子走進去。
雲禩睡在踏上,睡得很沉,胤禛無奈的將粥碗放在案桌上,不想打擾他休息,便要轉身離去,卻一瞥眼,看到雲禩滿色潮紅,不止如此,還出了許多熱汗,汗水順著額角和脖頸淌下來,竟然陰濕了衣領子。
胤禛吃了一驚,快走兩步,跨到榻邊,伸出手背碰了碰雲禩的額頭,發熱了,想必是傷口的問題。
胤禛當即道:「來人,叫隨行的太醫來。」
他吩咐去叫太醫,雲禩還在沉沉的睡著,沒有醒來,衣裳濕的不行,雲禩兀自在昏睡中,分明流著熱汗,卻覺得很冷,不停的戰慄著。
胤禛一看,一定是陰濕的衣裳問題,連忙解開他的領扣,小心翼翼的將他陰濕的衣裳退下來,果不其然,是手臂上的傷口感染了,泛著紅腫。
胤禛蹙著眉,趕緊將被子給雲禩蓋上,免得他著涼,又想給他取一套干松的衣裳來,便站起身來,在四周尋找。
四爺一眼便看到了塞在角落的包袱,露出水藍色的一角,一看就是衣裳。
胤禛將包袱拿出來放在榻邊上,揪著那水藍色的一角,一拽……
嘩啦——
一條緞子的女服從包袱中拽了出來。
那女服清雅秀麗,看似像個小家碧玉的衣裳,繡工也極好,雖然比不上宮廷織造的水準,但在民間也是少有的,若是誰家姑娘穿上這樣的衣裳,絕對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