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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唉——」長長嘆了口氣,道:「朕這些日子,總是因著噶爾丹的事兒苦惱。」
噶爾丹?
鄂倫岱今兒個也在坐,提起噶爾丹,鄂倫岱的臉色便不好看。
準噶爾是清廷的心頭大病,每幾年,甚至每一年,這塊心頭之病總是會反覆,反反覆覆,已然成了病根兒。
康熙親征噶爾丹,噶爾丹不敵自盡,在這場戰役中,鄂倫岱一家子幾乎全部上陣,鄂倫岱的父親佟國綱戰死,戰事何其慘烈,因而一提起這個,鄂倫岱的臉色總是不好看的。
按理來說,噶爾丹已經自盡,現在的準噶爾怎麼也要消停一會子,但是康熙竟然為了準噶爾又開煩惱起來。
大爺胤褆道:「不知皇阿瑪為何煩惱,噶爾丹自盡,如今準噶爾對皇阿瑪臣服,不敢有二。」
「不敢有二?」康熙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不敢有二啊!噶爾丹的確是死了,但是準噶爾可沒有那麼太平,噶爾丹的侄兒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準噶爾的事情,還有一個「前情提要」,否則根本聽不懂康熙他們在談論甚麼。
叮!
【空間小提示:前情提要!】
雲禩的空間十分體貼,已經將前情提要展現了出來。其實雲禩大體知道一些關於準噶爾和噶爾丹的事情。準噶爾是清朝時期,新疆蒙古族的部落,一直不太安分,紛爭連連。而噶爾丹則是準噶爾汗國的首領。
之前也說過,康熙想要打噶爾丹,所以派遣了官員去策反準噶爾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按理來說,策妄阿拉布坦的老爹去世之後,應該是策妄阿拉布坦來做首領的,但是奈何那時候策妄阿拉布坦還小,他的叔叔也就是噶爾丹千里迢迢趕回來,直接截胡了策妄阿拉布坦的首領位置。
不止如此,噶爾丹還搶了策妄阿拉布坦的未婚妻,因著怕策妄阿拉布坦長大之後來和自己爭奪地位,所以噶爾丹對策妄阿拉布坦十分忌憚,多加迫害,只是兩人離心已久。
康熙一方面抓了噶爾丹的兒子,一方面又去離間噶爾丹的侄子,最後策妄阿拉布坦與清廷合作,一起擊敗了噶爾丹,噶爾丹在兵敗的絕望中自盡而死。
清廷為了打擊噶爾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幸好這場戰役以勝利告終。
戰爭勝利了,但準噶爾的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噶爾丹去世之後,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終於如願以償的成為了準噶爾汗國的大汗。
按照約定,策妄阿拉布坦應該將噶爾丹的屍首,還有噶爾丹的女兒等等人,交給清廷處置才是。
然……
「哼!」康熙冷冷一斥,「嘭!」狠狠拍了一下案幾,道:「這個策妄阿拉布坦,朕早就知道他居心不良,如今朕幫助他奪取了準噶爾,他倒是好,直接將噶爾丹的屍首火化了。」
噶爾丹和清廷簡直是血汗深仇,這兩邊你死我活的,就連鄂倫岱的父親,康熙的大舅舅都死在了準噶爾,更不用說身份普通的士兵,有多少士兵都葬身戰場,無法歸家,這樣的血海深仇,就算是噶爾丹死了,也要償還。
這償還的法子,自然是毀屍、鞭屍,或者是示眾等等,總之死後都不能安生。
清廷管策妄阿拉布坦索要噶爾丹的屍首,還有噶爾丹的女兒和一些親近之人,哪知道策妄阿拉布坦翻臉不認人,直接將噶爾丹的屍首給火化了。
雲禩其實明白策妄阿拉布坦是怎麼想的,試想想看,他現在可是準噶爾的大汗了,再怎麼說,對於準噶爾來說,清廷都是外人,而死掉的噶爾丹是自己的叔叔,不管策妄阿拉布坦願不願意,不管他是怎麼想的,策妄阿拉布坦把自己叔叔的屍體交給清廷,都會惹來民眾的不滿,或者有心之人的詬病。
再者說了,策妄阿拉布坦還想用噶爾丹的骨灰,換取一筆新的利益和好處。
「如今策妄阿拉布坦握著噶爾丹的骨灰,捏咕著噶爾丹的女兒鍾齊海,想要與朕獅子大開口,坐地漲價!你們說說,朕能不動怒麼?」
這一場戰役如此慘痛,康熙必須給逝去的將士們一個交代,因此噶爾丹便算是火化了,也要把他的骨灰帶回來,挫骨揚灰,以示對亡靈的告慰,彰顯大清的威嚴。
所以在這件事情,康熙無論用甚麼法子,都要將噶爾丹的骨灰要過來。
康熙道:「策妄阿拉布坦便是知道朕要定了噶爾丹的骨灰,因此獅子大開口,一直和朕叫板,覺得朕奈何不了他,你們都說說,這件事情,你們是怎麼看的?」
鄂倫岱第一個站出來,冷笑道:「噶爾丹都已經死了,還能害怕他一個策妄阿拉布坦?皇上若是覺得不舒坦,我就去把策妄阿拉布坦的腦袋崩下來。」
康熙聽到鄂倫岱的話,不由哈哈笑起來,道:「果然是你啊鄂倫岱,你說說看,朕的這幫子弟弟裡面兒,誰有你脾性火爆?好了好了,你且消消氣兒再說。」
眾人一看這場面,都知道一個道理,其實康熙不想要再動武力了,畢竟死傷實在太多,而且清廷好不容易扶持了策妄阿拉布坦上位,怎麼說策妄阿拉布坦上位,也比噶爾丹上位強,清廷沒有道理打完一個又接著打一個,那樣兒甚麼時候是個頭啊,那就沒頭兒了,所以康熙的意思,顯然是懷柔安撫為主。
大爺胤褆又站了出來,拱手道:「皇阿瑪,這自古的懷柔政策,無外乎姻親最為有效……如今我大清與準噶爾暫時和睦,將士們也需要休養生息,不若提出聯姻,與策妄阿拉布坦結為親好,如此一來,有了聯姻的加固和維持,也好與策妄阿拉布坦談骨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