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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的大門還是沒有打開,但有人登上了寧夏的城樓,站在城樓上,低頭遙遙的俯視著他們。
是雲禩!
雲禩登上寧夏城樓,笑眯眯的道:「若是怪罪下來,爺來擔待便是了。」
準噶爾的使者雖然沒見過八爺,但是看到雲禩這穿著打扮,便知道對方是誰了,道:「八爺,咱們馬上就要成為一家子人了,如何說這種話兒呢?我們在這裡站了一天了,為何不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雲禩幽幽一笑,道:「城門是給自家人打開的,若是給別有居心的虎狼打開,豈不是引狼入室?」
「這……」使者道:「八爺,我們是友邦啊,不知您在說甚麼。」
「好一個友邦。」雲禩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友邦的?大汗的弟弟意圖行刺我大清的太子與公主!」
「這……這……」
雲禩抬了抬手,鄂倫岱立刻押解著上了枷鎖,五花大綁的策凌敦多布走出來,策凌敦多布前些日子杏仁中毒,虛弱了好幾天,臉色難看的厲害,被鄂倫岱推搡著,腳步不穩,一副狼狽的模樣。
準噶爾的使者一看,大驚失色,道:「八爺,這一定是有甚麼誤會!我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兒呢?肯定是有奸人挑撥,誤會,誤會啊!」
「誤會?」雲禩道:「誤會可真慘呢,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讓誤會背鍋,誤會怎麼就這麼慘呢?」
他說著,「嘩啦——」一聲抖出一張紙來,上面還蓋著朱紅色的手印,道:「策凌敦多布與和碩親王世子勾結,欲圖謀害我大清太子與公主,證據確鑿,世子已經全部供認。」
使者懵了,兀立在寧夏大門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雲禩道:「我知你做不了主,現在就返回,告訴你們大汗,他的詭計敗露了,他的弟弟在我們手上,認罪書也在我們手上,若他不爽快的把葛爾丹的骨灰和女兒送過來,沒有一些誠意,後果會很難堪。」
使者現在臉上就很難堪,也進不去城門,只好道:「八爺息怒,八爺息怒,容我回去與大汗稟報,再給八爺一個滿意的答覆。」
使者灰頭土臉的,沒能進入寧夏城門,夾著尾巴變逃走了。
雲禩從城門上下來,回了寧夏的府署,來到自己下榻的屋舍。
他一走進去,就看到了便宜四哥,當然了,還有三歲大哥。
大爺胤褆提著毛筆,正在寫寫畫畫,一個人頑得不亦樂乎,胤禛坐在旁邊,儼然幼兒園的老師一般,拿著一本書正在看。
胤禛見他走進來,道:「準噶爾的使者走了?」
「走了,」雲禩道:「黑著臉便走了,說是請示他們大汗之後再回話。」
胤禛冷笑一聲,道:「策妄阿拉布坦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的,想必咱們要在寧夏多逗留些日子了。」
寧夏有府署,不像青海要住在帳幕里,其實也就是蒙古包里,雲禩覺得府署的條件還不錯,若是需要逗留些時日,也未嘗不可。
果然如同胤禛所說,準噶爾的使者離開之後,過了一日又回來了,這次回來,也沒有帶來解決方案,而是又來了一個使者,說是奉了大汗的命令,來商談議會的。
這次來的使者明面上是使者,其實等級也不小,還是個副都統。
太子把眾人召集到堂屋來議事,商量應對準噶爾副都統的事情,大家都在座,唯獨大爺胤褆又不在。
也不知為何,這兩日總是見不到大爺。
太子蹙眉道:「這麼重要的議會,大爺如何不來參加?」
雲禩心說,今兒個是最後半天,到了晚上,大爺的智商下線卡便失效了,失效之前,大爺肯定不能來議事,否則……
雞犬不寧。
雲禩道:「太子有所不知,大哥他水土不服,偶感風寒,這會子纏綿病榻,實在無法起身,應對準噶爾的使者也並非甚麼頂天的大事兒,便讓大哥好生休息一會子,養養病罷。」
太子不屑的道:「屬他長得像牛犢子,竟還鬧病,我看他便是覺得這事兒繁瑣,想要全都推給本宮。皇阿瑪讓他來輔助本宮,結果他倒是好,反倒像是個甩手掌柜了。」
太子雖叨念了好幾句,但是準噶爾使者的事情還要解決,便開始正事兒了,道:「今兒個被各位全都召集過來,便是問問你們的看法,準噶爾的使者代表他們大汗,要來與咱們談判,你們覺得該如何?」
鄂倫岱第一個開口道:「說甚麼談判,準噶爾必然是想要胡攪蠻纏。」
這一點太子也看出來了,他們肯定不想承認,一旦承認策凌敦多布真的打算行刺太子和公主,這可是天大的過錯,康熙師出有名,策妄阿拉布坦又剛剛上位,將會十足被動。
鄂倫岱道:「要我說,他們就是來扯皮的,乾脆不見。」
淵吝淡淡的道:「不見不妥。」
鄂倫岱瞪眼過去,心說淵吝怎麼回事,還是和自己唱反調,難道不該因著上次的事兒和解了麼,從此兄友弟恭,和和睦睦?
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淵吝對自己還是冷冷淡淡的,見面和平時一樣,這會子一開口又否認了自己的見解,完全看不出來他哪點子把自己當榜樣,若不是八爺信誓旦旦,鄂倫岱才不信這個邪。
淵吝道:「準噶爾的使者已經被拒之門外一次,若是這次還是被拒之門外,他們便可以肆意傳揚,詆毀於我大清,到時候旁人會以為我大清怕了準噶爾,有損天威,因此並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