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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沢田綱吉連忙擺手,在對方示意他說下去的目光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目光四處亂瞥,「我是有些驚訝……骸竟然解釋了。」
哦?原來他給彭格列的印象一直是不屑於解釋的類型嗎?雖然事實是他的確不喜歡別人窺伺他的內心,這一點就算是彭格列也不例外,但是如此不經同意的就給他按上這樣的標籤實在是很讓人困擾呢!
看到對方那有些微妙的表情沢田綱吉頓時後悔了,真是的,明明已經是24歲的人了,為什麼還心裡想到什麼就一定要說出來啊!明明平時談判的時候也能做到心無雜念、不露聲色啊!
說到底還是六道骸給他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吧!在守護者中又是明顯不同於其他人的個體,他多少是有些畏懼的,儘管這樣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了,但當這樣兩人獨處的時候沢田綱吉就會覺得自己又變回了那個14歲的少年。
好想念口袋裡的死氣丸啊……拜託能不能讓他換個模式再講話。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沢田綱吉只能拼命地提醒自己換個話題,再換個話題,一抬頭就看見六道骸一隻手遮在額頭上,大拇指不著痕跡地按著太陽穴。
說起來骸的本體還在復仇者監獄啊,雖然是藉助了庫洛姆的身體,但是這樣實體化這麼久真的沒問題嗎?
「你還好吧?」沢田綱吉立刻擔憂地問了出來,但話一出口他就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因為這句話無疑勾起了對方不好的回憶。
「在我看來你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彭格列。」
對方一秒便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依舊是總像在盤算著什麼一般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派優雅的樣子,輕飄飄的一句話扔過來就能讓人羞愧到想要鑽進地縫中去。
但沢田綱吉平白的覺得有些哀傷。明明是身體不舒服吧!剛剛還和雲雀前輩打了一場,雖然不知道對方是用何種方式從那個戰鬥狂雲雀前輩手下逃出來的,但一定消耗了不少體力吧!
對不起。
沢田綱吉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地攥住了褲子,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克制著自己想要顫抖的肩膀。
距離當初那個說一定會去救他的自己明明已經過了十年的時間了,可這十年來別說是行動,彭格列上下根本連一點救出他這名霧守的意思都沒有,甚至不知有多少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庫洛姆背後還有這麼一個男人的存在。
六道骸?就是一個連跟家族裡面的人提起都會被迅速列為NO.1危險人物的對象吧!
身為家族核心成員,卻連自己家族都不認可,他這個做Boss的還真是有夠失敗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肯定是些無聊的東西。」六道骸毫不猶豫地揭穿了。
在他看來彭格列從14歲到24歲這十年間的成長還是驚人的,至少在剛剛連他都要有一瞬間被這人的笑容所欺騙了,如果不是憑藉這麼多年對對方的了解和無意間瞥見的顫抖的拳頭。
「對不起。」對方又道歉,但這次是笑著的,似乎對自己的無禮完全不在意,「啊啊,太陽也快落山了,今天還有好多文件沒有批,要不然骸我們回去吧?」
六道骸抬頭,下午三點,太陽也不過剛剛沒有那麼烈而已。
他很清楚彭格列在想什麼,無非是自己這樣實體化的時間過長會給身體造成負擔之類無聊的想法。不知什麼時候起被對方列入需要被保護的人員名單還真是一件讓人困擾的事。
不過更令人困擾的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無意識地去想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不著痕跡的勾起嘴角,那笑容中的自嘲只有他自己明白,難道就因為那些日子的照料?他六道骸如果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就不會被黑手黨世界避之如蛇了。
笑笑,六道骸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起身算是認同了對方的提議,儘管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完全可以再撐一陣子,而彭格列也並不想這麼早回總部去。
但是沒必要太慣著對方不是麼?
兩人一前一後地朝門外走去,走在前面的那個人是六道骸,儘管他再怎麼不承認黑手黨,心情好時也還是願意裝裝樣子做一名稱職的下屬的。
只是兩人剛走到門口,彭格列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玻璃門上就突然縮了回來,「骸!快閃開!」
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六道骸下意識的向後閃了一步,雙手交叉護在面前,耳邊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四周升起如同爆炸一般的煙霧。
隱約間忽然看見星點橙色的火光,六道骸抬頭就看見超死氣模式下的沢田綱吉凌空撐住了一隻巨蟒張起的的嘴,耀眼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睛。
眼前這隻巨蟒足有二三層樓高,粗壯的身軀就像五六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巨蟒的頭頂燃燒著紅色的死氣之炎,而剛剛那爆炸一般恐怖的錯覺只是這隻巨蟒的尾巴敲裂了地面而已。
嵐屬性的匣武器,難怪衝擊力如此之強。
「kufufu,看來有不速之客呢。」握住幻化在手中的三叉戟,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動手還真是沒把他六道骸放在眼裡,哦呀哦呀,看來無論如何今天都要被彩虹之子說教一番了呢!
算了,大不了到時候讓庫洛姆出來應付吧!
靈巧的身軀輕而易舉地躍上了房頂,三叉戟的尖端直指向躲在屋頂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