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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白痴。」獄寺站在14號樓的露天屋頂上,他往火炮中塞了幾根炸藥架在欄杆上瞄準,夜裡的風吹起他銀白色的短髮,「你以為一直以來跟你這個笨蛋合作的人都是誰啊?」
話音剛落同時扣動扳機,鮮紅的火光伴隨著這夜晚的第一炮猛地轟向空中的部隊,就像吹響了號角一般三棟大樓的嵐守部下接著開炮,嵐的死氣之炎如狂風暴雨一般席捲而來。
伴隨著聲聲慘叫空軍部隊不斷有人被轟下來,而在地面等待著他們的是彭格列最強的戰士們。
嵐的怒火,雨的洗滌,雲的莫測,晴的耀光,這個註定不平凡的黑夜卻在霧的繚繞下進行的仿佛悄無聲息,身後的三道防線仍舊沉浸在詭秘的夜色中。
密魯菲歐雷的戰士素質並不如彭格列,但他們的武器卻像比彭格列先進了十年,這是目前為止彭格列幾次慘敗最重要的原因。
火光越來越近,身後的費羅爾鐘塔上突然燃起橙黃色的大空之火,就像一團火把忽的點亮了夜空。
伽馬躲過身後的火炮攻擊直奔那團明黃而去,沢田綱吉一側頭,一顆帶著電光的撞球堪堪在他鼻尖前幾寸飛了過去。
沢田綱吉瞄了一眼他的匣武器,這種不是輔助動物而是攻擊型的匣子他是第一次見到,至於攻擊力看看他身後那被打穿的地面就知道了。
「伽馬。」
「好久不見,彭格列。嘛,黑手黨的世界就是這樣或許上次見面還是同盟,下次便已經是敵人了。」
目光冷冷地掃過對方那微微蹙著的眉,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可惜他沒時間聽。
火焰騰騰地跳躍著,沢田綱吉邁了半步轉過身,他明明只是在原地跨出一步,可那一瞬間的壓迫感卻像面前站著一頭雄獅,伽馬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扯開嘴角彎腰架好姿勢。
「號稱有如一世一般最強的彭格列十代目果然名不虛傳……嗎?」
一顆七號撞球「嘭」地打了出去,閃爍的電光簡直是第一次的十倍,翠綠色的死氣之炎在戰場上宛如一道貫穿天地之間的雷,遠在11號街外圍的雲雀都看得清清楚楚。
沢田綱吉伸出手,伽馬勾起嘴角,「沒用的彭格列,就算你有大空的死氣之炎也終究是個人類,只要碰到了我的撞球就等著被電熟吧!」
電光仿佛爆炸一般炸開來,劇烈的電光幾乎照亮了黑夜,伽馬直起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球桿。那是白蘭給他的武器,是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確實賦予了他強大的力量,連那個號稱黑手黨界最強的男人都敗在他……
一團火光突然在眼前划過,伽馬猛地抬起頭只見剛剛他射出去的那顆撞球竟被凍成了冰,他連忙舉起球桿只是這一次他發現他周身的所有球都已經結成了冰,連他手上的球桿都慢慢被冰層覆蓋連死氣之炎都染不起來。
就這麼一瞬間那道橙色的火光已經衝到了面前,沢田綱吉一手抓住伽馬的臉猛地向地上按去,「轟轟」一陣巨響直接打穿了這個有著數十年歷史的鐘塔,這個足有一百米高的建築從最上方龜裂開來。
伽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背脊不斷地撞擊著牆壁,一路被按下十餘米,沢田綱吉忽覺一陣不同尋常的風聲從背後吹來,他猛然回頭卻被一隻機械手抓住了脖子,這次徹底撞碎了費羅爾鐘塔。
沢田綱吉艱難地睜開眼睛,只見一隻莫斯卡正掐著他的脖子俯衝下去。
他一前一後抬起手,火光滕然而起,「X——」
就在此時莫斯卡胸前的蓋子突然打開了,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那堅決的仿佛正要赴死一般的眼神震撼了他。就這麼一個分神的功夫莫斯卡就按著他「嘭」地撞碎了一家工廠的屋頂撞碎地板落到了一層。
「沒事吧?」入江正一從莫斯卡上跳下來伸手把倒在地上的沢田綱吉拉了起來,沢田綱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反身用力嘭地把對方按在身下,帶著火焰的拳頭猛地落下來。
「為什麼不躲?」拳頭在入江正一的面前停了下來,沢田綱吉看著對方那瞪大的雙眼問道。
「我不會逃避,因為我已經拿出了我今生最大的勇氣在做這一切。」入江正一瞪著眼睛,沢田綱吉一直覺得這個人是不同的,儘管之前的幾次見面對方身為傑索家族高層卻總是對他愛答不理的,但沢田綱吉就是覺得他並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傢伙。
目光微微閃爍一下,沢田綱吉收回拳頭站起身冷冷地道,「在聽你長篇大論之前,我要先問一個問題。」
「請講。」
「我們發現瑪蒙和可樂尼洛的屍體時檢測到戰鬥敵人的火焰是晴屬性,動手的人是不是你?」
入江正一挺著胸膛,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不是,是津嘉布萊德。」
金色的眼睛直視著入江正一,似乎是在判斷他有沒有說謊,大約沉默了三秒鐘,沢田綱吉才開口,「那麼,讓我聽聽你用盡勇氣來找我的理由吧!」
入江正一暗自攥緊了拳頭,他的胃抽痛的就像被嵌了一顆釘子,心臟更是滴血般隱隱作痛,但他還是底氣十足地大聲道,「我想協助……不,我想請彭格列協助我打倒白蘭!」
沢田綱吉的目光微微一晃,他剛剛隱約有些預感,但真正從入江正一的口中聽說又是另一種感覺。
與其說是勇氣,不如說是在逼自己勇敢吧?與其說是決心,不如說是無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