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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撒手就沉下去,不撒手很丟人……
許意猶豫了半天咬咬牙,在面子和命的選擇中最後選擇了後者;
狗命要緊。
他抓著扶梯準備往上爬,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他心下一驚腳下沒踩穩滑進池子裡;
……
——這下是命跟面子都要不了了——
冰涼的水瞬間嗆進鼻子裡,許意下意識閉上眼睛;
慌亂之下似乎被一股力量托住他的側腰,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騰兩下環抱住力量來源當他借力浮出水面時,最先出現在視線里的不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而是光潔的額頭以及一雙好看的眼睛;
他的手臂正緊緊的環抱著郁恣的頸脖,雙腿像樹袋熊一樣死死扣著郁恣緊實的腰身,兩個人袒露在外的肌膚貼合在一起,隔著冰涼的水溫都能感覺到從皮膚傳來的彼此的體溫,而拖著他那股力量源於郁恣抱著許意的兩隻腿;
許意:「……」
——他有一句髒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兩人沉默的對望著,許意最先反應過來,窘迫之餘想把腿放下來;
「別動。」郁恣低聲說:「你踩不到地……」
「呃……」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兩人就那麼僵持了幾秒——
郁恣動了,抱著許意慢慢的挪到池邊;
許意借力抓著扶梯。幾乎是逃離一般跑到游泳池邊上,坐到旁邊的沙灘椅上低頭看了眼,羞愧難當的感覺讓他整個臉龐都跟著了火一般滾燙滾燙的;
「草……」他低罵了聲拿過浴巾蓋住腦袋;
郁恣倚在水池邊看著百來米開外的許意,眼底閃過一絲深意最後轉身游開了許意坐在椅子上整條浴巾蓋在頭上只露了半邊臉,想了又想最後還是點開了許攸的微信;
許喏的許:「我覺得我得去趟醫院,我有病。」
許攸:「基地不是有隊醫嗎?」
許喏的許:「我覺得這病隊醫看不了。」
許攸:「所以什麼病?症狀。」
許喏的許:「我……那什麼身體有問題。」
許攸很少見許意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新鮮極了。慢悠悠的喝著茶等他這個堂弟回信息,信息剛顯示,許攸差點一口茶水噴到對面朋友臉上,他咳了兩聲,笑得回信息的手都在發抖;
許喏的許:「我那什麼……下午……有清晨反應。」
許攸:「我不在上海,要不我過兩天過去一趟?帶你去看看腦子吧?」
許意冷笑了聲無情的回了個滾,直接切到了百度;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照著百度這個顯示,許意覺得他沒有幾年能活的了;
關了APP無趣的向四周掃了一圈,沈明跟郁恣可能是游累了此時正倚在水池邊聊天易木木跟衛傑在水池邊上拿著水槍互毆,目前戰績來看,易木木單方面挨打太陽漸漸西沉,炎熱的氣息總算是有所消散,樹木茂密的公園氣溫下降了一些。
許意把頭上的浴巾裹在身上,目光在前方停了許久才站起身,拿著椅子上的浴巾往游泳池方向走去;
「謝謝意寶」衛傑接過浴巾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道了謝,又問:「意寶,你不會游泳啊……」
「不會」許意把浴巾遞給其他三個人,衛傑恍然大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難怪,郁哥剛剛在教你游泳啊。」衛傑說:「我說呢,你倆貼那麼近幹什麼呢。」
消散許久的熱意捲土重來,水池裡那一幕就像刻在許意腦子裡循環播放似的;
「呃……」許意沒理他扭頭就走;
衛傑一臉疑惑的看著許意的背影,不解道:「不會游泳不丟人啊……意寶跑什麼?」
易木木:「你沒學會游泳之前都不願去游泳館呢!」
「嚯」衛傑扭頭:「翻舊帳了是吧?互揭短了是吧?不愛了是吧?」
「神經病。」易木木白了他一眼走了:「懶得理你……」
「哎,你別跑。」衛傑趕緊追上去勒住易木木的脖子;
——幾個人回到半山腰的燒烤台——
毛野挑的燒烤台在最上邊,周圍兩個位置是沒有人的;
——許意低頭認真的在幫忙整理食材——
四個人換好衣服過來幫忙,沒一會食材整整齊齊的碼放在盤子裡就差上架了,坑裡的火炭燒得火紅火紅的,刷了烤料的肉往架子上一放,高溫烘烤下油脂分泌出來滴到火炭上「呲呲」的作響。
許意坐到石凳上手裡的東西隨意翻轉著,目光漫無目的看向山下;
零零散散的燈光看起來格外的漂亮像掛在天上星星,一顆一顆努力散發著光芒。
晚上的夜空顯得格外的寂靜,夜風軟柔的拂過臉龐,帶著無端的思緒深入夜色里。
兜里的手機震了好幾下許意才回過神來;
——曉兒子向你轉帳1314——
曉兒子:「我差點忘了,十八歲生日快樂!麼麼噠。」
許意嘴角微勾,果斷的把錢一收;
許諾的許:「忘了就自裁吧。」
許意小時候因為母親是早產生下的他,所以許意的身體一直都挺弱的,他的奶奶是個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小女人,也不知道聽信了那個街邊算命胡說八道;
從小到大一直給許意過得都是陰曆生日,奶奶過世之後他自己也沒有刻意去記,也沒有過生日的想法,現在還記得他農曆生日的除了他叔叔一家子跟李曉基本就沒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