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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了。】
【是,結束了,怎麼了?】
【我等得夠久了,該給我了吧?】
【什麼?給、給你什麼?】
她心頭一跳,本能地躲閃,卻被蕭然然追著按翻。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別這樣。】
她試圖推開蕭然然,卻只能悲哀地再次確認了蕭然然異於常人的強大力量,她推不開蕭然然,也不敢激烈抵抗,怕驚動隔壁的奶奶。
【我們不能做朋友嗎?】
【你覺得呢?】
【我實在不能理解,我有的你也有,何必非要這樣?】
【我喜歡的是你這張皮嗎?你怕是不知道,你上上上上上輩子還是只小花狸呢,我當時可是大乘修士,我都沒嫌棄你。】
【……】
看來蕭然然不止有病,還中二。
那晚,蕭然然得逞了,她是半推半就的,並不是願意,只是想到她和蕭然然非親非故,憑什麼一點兒都不付出就接受蕭然然那麼多的幫助?
欠蕭然然的錢,她一筆一筆都有記錄,早晚都是會還的,可在還之前,終究還是欠著蕭然然,總是要付點利息的。
在她心裡,她和蕭然然的關係就是欠債人與債士,從來沒有考慮過其他可能。
折騰了一夜,她很累,第二天起的有些晚,蕭然然倒是精神抖擻早早就起了床,做好了中午飯才叫她起來。
她洗漱完喊奶奶吃飯,發現奶奶沒在家。
蕭然然說她起來就沒看見奶奶,可能跟樓下老太太一塊兒逛超市了。
樓下老太太消息很靈通,每次超市有活動她都會喊上奶奶一塊兒過去,可這都中午了,奶奶早該回來才對。
她有些不放心,就給奶奶打了電話,奶奶倒是很快就接了,說自己在劉建輝家,讓她們不用等她。
一聽說奶奶不回來,蕭然然催著她吃完飯,等不及她刷完碗就迫不及待把她抱上了料理台,剛洗乾淨還沒來得及擦乾的碗劈里啪啦掉了一地,滿地碎瓷片。
她是厭惡的,可她沒有反抗,只跟蕭然然說了一句。
【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你。】
這話昨晚她就說過,蕭然然不知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日子一天天過去,除了姨媽期,蕭然然一天都沒放過她,奶奶在家蕭然然還能收斂點,奶奶出去蕭然然就會肆無忌憚。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忍著忍著她竟然也習慣了,甚至有時候也能從中得到一些歡愉。
那天,蕭然然下樓扔垃圾,奶奶突然神神秘秘把她拉到一邊,從床墊下摸出個快遞信封給她。
她打開信封,看到了一張奇怪的錄取通知書。
海城交大???
她報的明明是帝大。
她疑惑地看著奶奶,奶奶沒忍住扭頭捂住了臉。
奶奶全都知道了。
奶奶原本就有所察覺,只是不敢相信,劉建輝把她拽去陽台的時候,奶奶拉著劉藝過去偷聽,聽罷,心裡難受得緊,劉藝勸她弄清楚了再說,別冤枉了蕭然然,她才忍住沒有聲張。
那晚奶奶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是在意越覺得隔壁有動靜,可真豎著耳朵去聽,又覺得什麼聲音都沒有。
奶奶實在憋不住了,一大早又跑去找劉建輝。
劉建輝把自己知道的都如實告訴了奶奶,奶奶回想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越發確定了她為了自己委曲求全,心疼得老淚縱橫。
劉建輝建議奶奶勸說她更改高考志願,這會兒說不定還來得及。
奶奶原本還有些猶豫,劉藝把打聽到的蕭然然在學校的「豐功偉績」說出來後,奶奶震驚地那口氣差點沒上來,嚇得劉建輝父女趕緊幫她順胸捶背。
奶奶越發篤定她是被強迫的,怕她為了自己不答應改志願,就讓劉藝幫她選了個又好離帝都又遠的學校,馬不停蹄趕去學校拜託老師更改志願。
奶奶運氣好,因為個別學生延誤,學校還沒來得及把志願遞上去,可高考志願必須本人才能填寫,班士任不同意奶奶擅自更改。
來的路上劉藝已經說了學校不會允許他人更改,奶奶心裡有數,就謊稱她生病現在在醫院,只能拜託奶奶過來。
她的家庭情況班士任是很清楚的,奶奶也曾不止一次過來開過家長會,班士任沒有多想,加上也是信任她這個得意門生,就把志願表給了奶奶,還叮囑奶奶改好了趕緊送過來。
奶奶拿著志願表出來,讓劉藝模仿她的筆跡改成了海城交大。
那時候還沒普及網上填報志願,不然也不需要這麼麻煩。
得知了來龍去脈,她拿著那輕飄飄的錄取通知書,仿佛有千斤重,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蕭然然解釋這件事。
對於蕭然然,她始終都是厭惡和懼怕的,不管蕭然然表現的多親切,她都無法控制這種深入靈魂的負面感受。
她不敢隨便說出這件事,更不敢暴露奶奶,蕭然然的怒氣只能衝著她一個人,不能連累奶奶。
可到底怎麼說才最安全?
那晚她失眠了,蕭然然滿足後沉沉睡去,她卻愁得頭痛欲裂。
【睡不著嗎?】
蕭然然突然睜開眼,黑暗中,那眼睛仿佛來自地獄,陰森森地瞪著她。
【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嚇得半夜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