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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然瞪了她一眼,「傅慎行看多了吧?掏了肺還能活嗎?」
趙言璐眨眼裝乖,「我就是打個比方,嘿嘿。」
蕭然然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揮手示意她可以上樓了。
趙言璐看躲過一劫,長吁了口氣,趕緊一溜煙沒了影,蕭然然卻趴在扶手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視線落在了玄關。
她不知道自己找是怎麼了,突然就……就很渴望顧夙夜推門進來,一邊對她說著「我回來了」,一邊忙著換鞋放鑰匙,也不用做別的,就這樣就很好。
她空茫地盯了會兒門,又想起來趙言璐的胡扯八道。
——官方CP啊……
——我這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能不聽官方的呢?
——那就……對她好點兒唄。
胡扯八道怎麼了?這根本不重要,她只是想找個理由而已,一個可以讓她對顧夙夜敞開心扉的理由。
「周姨,周姨!」
周姨從廚房探出頭,「怎麼了大小姐?」
「等會兒顧夙夜回來了,讓她直接上樓找我,吃飯什麼的都先推一推。」
周姨和打下手的女傭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嚴重看到了黃色廢料,周姨勉強應了一聲。
蕭然然前腳上樓,後腳女傭就嘖舌道:「兩個女的怎麼那什麼呀?該不會像那個變態老頭對田小娥那樣吧?」①
周姨憂心忡忡還不忘阻止:「別在背後瞎議論!」
顧夙夜一進家門,明顯感覺到了無數同情的目光,尤其周姨平時就夠慈祥親切的了,這會兒更是溫柔的說個話都怕聲大了嚇著她。
周姨:「委屈你了孩子。」
顧夙夜:「?????」
女傭補充:「大小姐讓你回來就上樓找她。」
顧夙夜點了下頭,噠噠噠先上了樓,敲開臥室門,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蕭然然拽進去,一把按到了門板!
顧夙夜無語地上面推著蕭然然的腦袋,下面拽著蕭然然的手腕。
「你幹嘛呢?我還沒吃飯呢。」
「那怎麼了?等我吃飽了再說。」
「你好歹讓我先洗個澡。」
「反正一會兒還要再洗,完事兒了一塊兒洗。」
顧夙夜閉了閉眼,「我能理解為,你想省水嗎?」
「你想怎麼理解都行,麻煩先把手鬆開,再攔著不放,我可要扣錢了。」
換成別人這麼無賴,顧夙夜早把人踹開了,可換成蕭然然,她只覺得無奈。
「那你別這樣,髒。」
「你嫌我嘴髒?」
「我嫌我自己髒。」
蕭然然說著話已經單膝跪在了地上,自下而上抬眸望向她,額頭還被她的手推著,手腕也被攥著,剛想伸嘴干點不和諧的,就聽到了這話。
「你還知道自己髒?以後檢點點兒!」
顧夙夜無語道:「我說的髒和你說的髒不是一個髒吧?」
「別跟我說什麼你的我的,總之以後私生活乾淨點兒,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被包|養的小情兒?」
蕭然然抿了抿紅唇,她不喜歡這個稱呼,她更喜歡「媳婦」。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打她聽了趙言璐的鬼話,就控制不住一直盯著臥室門,這半下午下來,她都快盯抑鬱了!
盯得越久,她的內心就越渴望,具體渴望什麼她也說不上來,總之就盼著門推開,盼著顧夙夜進來,盼著……
她好像也不是盼著做這種不和諧的事,她就是覺得不和諧的事能帶給她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傳說中的……安全感。
她蕭大小姐還缺安全感?說出去怕是要笑死人。
可她就是特別渴望借不和諧來滿足這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像……陷入流沙的人,哪怕明知道越掙扎越是死得快,還是覺得掙扎才有生的希望。
她掙開顧夙夜的手,瘋狂的做著今天之前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的事,她不覺得髒,也不覺得噁心,她只覺得滿足。
頭頂傳來顧夙夜壓抑的聲音,夾雜著沉促的呼吸,像是調侃。
「你這該不會是排斥症好了,又得了饑渴症吧?」
物極必反,這不是不可能的。
顧夙夜怎麼想,蕭然然心裡明白,可她同樣明白,自己不是什麼饑渴症,自己只是陷入流沙,拼命地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哪怕明知道總有一天還是會被流沙沒頂,會窒息,會死亡,會像狗一樣被丟棄。
為什麼要把自己形容成狗呢?
她明明擁有一切,家財萬貫的獨生女,二十多歲正當好的年紀,又長了一張自己都覺得還不錯的臉,哪裡像是流浪狗了?
顧夙夜靠著門板,仰頭喘著氣,一切恍惚的那麼不真實,讓她突然有種夢還沒有醒的錯覺,她的手指插在蕭然然柔軟的髮絲,指縫的滑涼非但沒讓她清醒,反而更加混沌。
她動了動手,摸到了滿手的濕潤。
她低頭看去,有些詫異。
「你怎麼……哭了?」
蕭然然按著門板站起身,淚眼婆娑地親向她的唇瓣,她歪頭躲開。
「髒死了,別親我。」
「我都不嫌你髒。」
「可我嫌!」
就算蕭然然哭了,也堅決不能動搖顧夙夜的決心。
「你再靠過來我真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