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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演完深情戲,就聽記者的炮轟再一次洶湧而來。
「聽說新輝集團的法務已經出動,要告你詐騙挪用公款,請問是怎麼回事?」
「你和顧夙夜之間真的沒有假戲真做?真的只是合約關係?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合約書?有支付記錄嗎?訂金總是要交的吧?可以看一下支付記錄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比一個犀利,一個記者問兩個記者問一群記者這個問那個也問,簡直像一窩蒼蠅嗡嗡得吳凱濤腦袋疼。
吳凱濤真快被他們逼瘋了,他想趕走記者,又怕得罪記者記者回去亂寫,只能強忍著暴躁裝著深情,等他好不容易從記者堆里擠出來,趕緊上了車去追蕭然然,蕭然然早就沒了影。
「艹TM的!」
吳凱濤狠拍了下方向盤,副駕駛的馮文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還有時間,蹲她家門口接著堵她就是來,喬桂琴那兒走不通,她這邊絕對會心軟的,千金大小姐沒受過氣,你總得讓她順順氣兒是吧?」
能傍上蕭然然,吳凱濤自然不是個蠢人,之所以會再顧夙夜身上栽了跟頭,不過是他篤定了那晚蕭然然參加宴會不會找他,他又喝了點兒小酒,再加上顧夙夜這樣的神仙顏值是個男人都扛不住,他才一時精|蟲上腦辦了蠢事。
這幾天他早悔得腸子都綠了,只不過悔的不是劈腿這件事,而是後悔自己沒憋住,他就該結了婚以後再搞!現在眼看著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還可能牢底坐穿,他能不急嗎?
都怪那個顧夙夜,你沒事你勾引我幹嘛?!賤人!媽的!
還有蕭然然,你說你自己不能給碰,還不准我碰別人,你占著茅坑不拉屎,你怎麼這麼婊?!TM的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要不是看你有錢,誰JB搭理你?扔給要飯的都懶得看你一眼!
心裡瘋狂咒罵著,吳凱濤面兒上還繼續裝著深情,哪怕是對自己這麼多年的哥們也沒說實話。
「都怪我,只要她能消氣,我蹲多久都行。我就怕她氣不過非把我整牢里,到時候我就是想見也見不到她了。」
馮文成替他不值道:「你說她除了漂亮有什麼好的?咱雖然沒錢,可咱有能力,自給自足完全夠了,咱又不圖她錢,也不圖她生兒育女,都樂意跟她柏拉圖了,她還不知足。就算你這次確實做的不對,可她也不能一句解釋也不聽,直接就誣陷你貪污詐騙吧?這已經不是人品有問題了,這是犯罪!」
——她要真是誣陷倒好了,關鍵她不是啊!
一提法務吳凱濤就煩得不行,他能誆騙馮文成自己是被誣陷的,可卻誆不住法院,這要再搞不定蕭然然,那可就真要坐牢了!
現在該怎麼辦?
真他娘西皮的草蛋!白瞎了他那麼多錢租的造雪機!
馮文成是真心替他哥們兒操心,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你去她可能會去的地方找找,我幫你繼續蹲她家門口,她要是來了,我就是跪地磕頭也把她請上車去找你,怎麼樣?」
——你跪地磕頭頂個屁用?!沒看老子跪地送花她都讓老子滾嗎?你個計程車司機還真把自己當瓣蒜了?!
——不過……有用沒用的,好歹有個人幫自己蹲著也是好事,他也能省點兒力氣想想別的法子。
吳凱濤略一沉吟,一臉感激道:「關鍵時候還是得靠你,要是沒你這哥們兒,我估計早就崩潰了,那你就……幫我盯著?」
「行,沒問題,包我身上。」
「那你不開車,嫂子要是知道了……不跟你生氣?」
「什麼嫂子?還沒結婚呢,她管不著。再說……我不會偷偷瞞著她?頂多就是把我藏的私房錢拿出來給她,就說是跑的車錢,她發現不了。」
「行!夠哥們!回頭好好請你搓一頓!」
馮文成下車拐回去幫他蹲大門,吳凱濤開著車跑公司繞了一圈,沒發現蕭然然的摩托,又跑到方洛施公司繞了一圈,也沒有,他也沒再找,帝都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誰知道那女表子跑哪兒去了,還是抓緊想轍才上要緊。
話分兩頭,蕭然然他們在門口鬧得人仰馬翻,顧夙夜卻沒有出門。
顧夙夜一看情況不對,當即折了回去,直到門口的人都散了,這才出去。
門口除了蹲在計程車里打盹的馮文成,還真是一個記者都沒有,顧夙夜長睫垂下,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蕭家雖說有頭有臉,可有頭有臉的多了,也沒見記者躲過哪個,可偏偏蕭然然家門口就是沒有記者蹲守,乾淨的就像有誰刻意處理過一樣。
難道是喬桂琴做的?還是……其他人?
顧夙夜想到了某個人。
不,應該不會,她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是顧家人,顧家何必要插手這種雞毛蒜皮?
退一萬步講,顧家要真是想逼她回顧家,那也該是落井下石才對,她走投無路說不定真會去找她們,就算不為了她自己,為了小藝,為了時雯,為了藍蘺、馬也和劉叔,她也沒那麼多傲骨。
傲骨是留給自己的,每多一個在意的人,傲骨便會彎一分,她身上掛著一二三四五個心頭肉,哪裡還能傲得起來?
胡思亂想著上了公交車,顧夙夜又想起了當年,奶奶剛過世那段日子,那大概是她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那時候的她……可真的是寧折不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人還揚言要讓她好看,幸好後來他不知道犯了什麼事,突然就坐了牢,庭審都是不公開的,只在裁判文書網查到了審判結果,是綁架罪,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霉被那瘋子綁架,看判得那麼重,估計傷人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