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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夙夜猜到了吳凱濤的鋌而走險很可能會是強女干,雖然都二十一世紀了,總還是有些人腦子留在了大清,尤其是吳凱濤這種從山溝溝飛出來的鳳凰男,餘毒更深。
如果趕在他動手之前攔住他,那就沒有證據指認吳凱濤意圖強女干,可如果等他動手了再攔他,蕭然然勢必會春光乍泄,雖然被馬也看兩眼也不會少塊肉,可……
顧夙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接到馬也的消息之後,下意識就趕了過來。
她和蕭然然都是女人,還都是鋼鐵直的直女,她看到了也不會有多餘想法,想來蕭然然也不會太在意。
說起來,蕭然然的身材的確不錯,前凸後翹不說,皮膚光滑細膩,還很白,一般白的人,色澤會比較淺,蕭然然也一樣。
蕭然然的發色不是純正的黑,偏茶色,在陽光下微微有些透明,摸上去就像浸在水裡的綢緞,又軟又順滑。
蕭然然的唇色也比較淺,粉紅粉紅的,只有在熱的時候才會蒸騰出艷麗的鮮紅。
不止唇色粉紅,那些平時藏在衣服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同樣也是粉紅粉紅的,嬌嫩的一如春日裡剛剛冒頭的桃花。
甚至連蕭然然的腳趾都透著淺粉,一個個圓潤可愛的,實在難以想像她的主人那麼刁蠻任性。
平心而論,蕭然然睡著的樣子可比她醒著時招人喜歡多了,連顧夙夜都不得不承認,蕭然然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是……蕭然然似乎和喬桂琴長得並不怎麼像,和蕭慶陽也不怎麼像。
蕭慶陽是蕭然然的父親。
不過,都說侄女仿姑,只可惜蕭慶陽沒有姐妹,如果有的話,或許就能印證。
蕭然然醒來時已經是午夜,為防意外,陳醫生睡在了客房,趙言璐自告奮勇做了蕭然然的陪床。
蕭然然初醒時還些恍惚,借著壁燈昏黃的暖光,看著像往常一樣蜷縮在沙發椅上仰頭張嘴流口水睡得昏天暗地的趙言璐,那一瞬間,還以為是平常的一個晚上,完全忘了早上發生的驚險。
等她合上眼繼續睡,睡了不到兩秒,突然睜開眼,這才猛地想起了吳凱濤那狗渣渣。
好噁心!
蕭然然顧不得退燒後身體的虛軟,撩開毯子就下了床,深一腳淺一腳進了洗手間。
等她從裡到外洗了個乾乾淨淨再出來時,趙言璐還睡得酣甜,這陪床當的可真「稱職」。
蕭然然沒理她,拖著虛軟的身子下了樓,摸到廚房想找點兒吃的。
周姨睡得不踏實,聽見動靜就披衣起來,一看她醒了,笑得眼角褶子都透著慈祥。
「還難受不?我給你煲了粥,還熱乎著呢,你等著,我給你端。」
穿著軟爛熱乎的粥,胃裡暖洋洋的舒服了不少。
周姨坐在她對面,慈眉善目看著她,就像看著自家親閨女似的,一會兒給她舀菜,一會兒給她遞餐巾紙。
蕭然然早習慣了她的關心,倒也沒覺得不自在,吃了幾口墊了底之後,就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聊了起啦。
「吳凱濤抓走了?」
雖然是廢話,可跟周姨也只能聊這些,再具體的周姨也不會知道。
周姨道:「抓走了,幸好小夙趕去的及時,不然真是不敢想。」
小夙?她倆的關係什麼時候突飛猛進到都能叫得這麼親昵了?
蕭然然瞟了一眼「叛徒」周姨,又問:「她怎麼會剛好過去?」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她救了你,太太也特別感激,還給了她這個數。」
周姨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蕭然然問:「一百萬?」
周姨眼看著她,頭不由自主扭了扭,身子也跟著撤了回去,一臉的「你猜錯了」。
「你可是太太的心頭肉,怎麼可能才值一百萬?是一千萬!」
蕭然然扯了扯嘴角,一點兒沒覺得高興。
——我不可能只值一百萬,所以就是只值1000萬?呵呵,那我可真便宜。
周姨沒那麼多心眼兒,她說這話完全沒別的意思,蕭然然心知肚明,當然也不會跟她計較,蕭然然對自己人一向很寬宏大量。
這裡的寬宏大量可不是貶義詞,實打實的褒義詞,自己人就是做點過分的事,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她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比如,當初吳凱濤挪用公款貪污行賄,她不知道嗎?她當然知道,不跟他計較罷了。
想起吳凱濤,蕭然然又是一陣的噁心,剛洗過澡搓掉了三層皮,又想洗了。
——等會兒回去再洗一次。
這和顧夙夜碰她的感覺完全不同,顧夙夜殘留著她皮膚上的觸感,她只覺得發燙,心口跳得厲害,甚至還有點耳鳴恍惚,卻並不覺得噁心,雖然她一直給自己洗腦顧夙夜是巨型蠕蟲,可洗腦顯然並不成功,她一次也沒真正覺得噁心。
反觀吳凱濤,以前明明越看他的臉越喜歡,現在想起來卻只有噁心,早上被他碰的時候,真的是翻江倒海,膽汁差點沒吐干。
真的是太噁心了,被摸的地方就像巨型黏蟲流著慢是幼蟲的黏液在她身上遊走,摸到那兒都噁心到頭皮發麻!
蕭然然吃不下了,不想還好,越想越覺得渾身難受,甚至都能幻覺到那黏噠噠的感覺,連黏液里蟲子的蠕動感都有。
她放下筷子,想去洗澡,卻又有種強烈的洗了也沒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