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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雯調查了很久都沒發現客戶的妻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原本時雯也不著急,找證據這種事,必須得等機會,尤其還不能違法搜集證據,那就更不能急了。
原本她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等待,卻不料,客戶突然發來倒計時催促,說他的離婚冷靜期只剩三天了,如果還找不到證據,民政局那邊就會通過離婚申請,他就沒辦法分到更多的財產,工作室就算違約,要賠違約金。
時雯這才發現合約里有個隱藏的期限條款,那就是客戶離婚前,必須拿到證據。
時雯最初也不算慌張,她淡定的和客戶交涉,卻不料,客戶態度非常強硬,時雯這才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殺豬單,這才徹底慌了。
自家老闆辛辛苦苦,甚至不惜「賣|身」才換來的工作室的起死回生,怎麼能斷送在她手裡?!
顧夙夜趕到時,時雯已經急哭了,兩隻眼睛紅通通的,眼底都是血絲。
藍蘺和馬也都有任務在身,都不在,時雯也沒敢跟他們說,怕他們著急上火的再影響自己手裡的單子,只告訴了顧夙夜一個。
顧夙夜看了客戶提供的資料,又看了時雯搜集的信息,很快九發現了兩份資料的出入,她拍下資料,馬不停蹄安排時雯不要再盯著妻子,喬裝一下去盯著客戶,她則偽裝成客人,去花店買花,近距離觀察客戶的妻子。
時雯雖然又悔又怕,卻還是忍不住問道:「我盯客戶幹什麼?就算盯出他是殺豬單,這合同還是符合合同法的,該賠的錢一分也少不了。」
顧夙夜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時雯自知做錯了事,也不敢再多問,乖乖盯梢去了,顧夙夜也開始了自己的忙碌。
這一忙,就忙了整整三天。
今天,她好不容易和客戶的妻子混熟了,約對方出來吃個午飯,菜還沒點完,趙言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這三天,趙言璐早中晚,一天三次照著飯點兒給她打電話,有時候還加個宵夜,每次都是匯報蕭然然的最新病況,顧夙夜說了幾次不用這麼頻繁,趙言璐依然我行我素。
換成以往,顧夙夜早就把騷擾者拉進黑名單,可趙言璐,她一次也沒想過屏蔽。
顧夙夜一向很理智,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譬如顧家,她不想要,哪怕走投無路也不會張口問她們要一分錢。
譬如蕭然然,她想知道她的近況,那就沒必要自欺欺人,趙言璐願意報備那就報,她也願意聽。
至於為什麼關心蕭然然,顧夙夜暫時不清楚,並不是迴避,是真的不清楚。
比起她為什麼關心蕭然然,她更想知道,蕭然然到底是直到還是彎的?那晚,蕭然然到底為什麼在看光了她之後,跑去淋冷水,還淋到小命都差點丟了?
顧夙夜想到了一句經典網絡語——恐同即深櫃,或許……有點道理。
沒等顧夙夜想清楚如果蕭然然是彎的,她該怎麼應對?趙言璐樂呵呵報告過蕭然然已經甦醒的好消息之後,第二通電話又打了進來。
顧夙夜只得歉意地沖客戶妻子點了下頭,起身走出店門接起了電話。
「完了完了,霸總很生氣,你現在很危險啊!」
「什麼?」
智商堪憂的趙言璐,每次說的話都奇奇怪怪的,顧夙夜懶得用她的思維去思考,與其浪費那腦細胞,不如直接等她揭曉答案。
趙言璐緊張地飛速道:「霸總醒了找不著你,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吼我趕緊送手機給她,送完又把我趕走。我估摸著她馬上會給你打電話,你趕緊想想怎麼應付,我先幫你占著電話線讓她打不進來,儘量幫你拖延時間!」
——果然是腦子裡有坑,「霸總」這種詞都喊出來了。
顧夙夜無語地按了按額角,道:「她打就讓她打,不要緊。」
「怎麼不要緊?你都不知道她多生氣!我知道作為女主角你肯定是傲骨錚錚不屈不撓的,可能不受罪咱何必非要受罪?虐身虐心的劇情它刺激歸刺激,可疼得不還是咱?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是服個軟說兩句好聽的嗎?有什麼難的?動動嘴皮子就能活到大結局,何必非得整那麼慘烈?是吧?」
顧夙夜:「……」
——腦子有坑上有坑,可偶爾坑出的腦洞還是挺有道理的。
顧夙夜和蕭然然不同,她一向是從善如流的,只要不關乎原則,絕對不會固執己見。
顧夙夜頜首道:「你說得很對,我聽你的,掛了。」
「欸?聽我的幹嘛還掛?我幫你占線啊!」
「不用,我知道該怎麼辦。」
「那太好了,我會用意念支持你的!記住,我一直與你同在!」
顧夙夜攥著手機回到店裡,坐下的瞬間,嘆了口氣,抬眸看向對面溫柔的客戶妻子。
「你之前一直覺得我眼熟,我也不瞞你了,我……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豪門小三,顧夙夜。」
「什麼?你……」
客戶妻子很詫異,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顧夙夜看得清清楚楚。
婚內出軌的人,怎麼會厭惡未婚插足的小三?雖然都不道德,可畢竟男未婚女未嫁,比起已婚出軌的負面影響還是要少一點的。
結合這三天顧夙夜的觀察,她已經可以斷定,客戶妻子並沒有外遇,那客戶就是單純的殺豬單,想訛工作室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