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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藝也心痛捂胸,調侃她們就是來壓榨自己的,自己辛辛苦苦半年都白幹了。
時雯反擊道:「那你這半年賺的可真夠少的,不如來我們工作室吧,我給你雙倍高薪!」
劉藝趕緊擺手:「不了不了,消受不起,就兼職了那麼一回就大傷我的元氣,我可不想再來一回。」
這一提,大家都想起了馬也。
畢竟和馬也那麼多年的感情,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只能感嘆盲目的愛情害死人,然後迅速把話題轉到買兇傷她的渣男身上。
那犯人已經抓到,這會兒正在監獄服刑,等將來出獄年紀也大了,這輩子算是完蛋了。
他、活、該!
眾人高興了一會兒,又熱熱鬧鬧吃了飯,幫著奶奶收拾完碗筷,這才各回各家。
她和奶奶互道了晚安,奶奶進了臥室休息,她進了次臥。
屋裡的家具擺設和當年如出一轍,就連那張床也還是當年的那一張,她和蕭然然在這張床上相擁過幾百個日夜。
她躺在床上,平靜地合上眼,只要奶奶還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蕭然然究竟去了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曾旁敲側擊地問過奶奶。
奶奶說,她那天看到蕭然然那麼欺負她,氣到心梗發作,自己都以為自己不行了,可沒想到睜開眼,她已經到了國外,還有高鼻子的外國醫生給她治病。
奶奶聽不懂外語,連那到底是哪國都沒搞清楚,周圍又都是外國人,醫院還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裡,跑都沒法跑。奶奶就算再心急如焚也沒辦法,只能乖乖接受治療,盼著病好了就能回家。
奶奶就這麼在那醫院住了四五年,直到顧縛槿親自接奶奶回來。
奶奶回來的時候,她正在醫院昏迷不醒,警方一路追查,查到了是馬也順著窗戶爬進了公寓,先關掉了她的直播,又持刀想殺害她,幸好蕭然然挺身而出,替她擋了刀。
她當時就問了奶奶:「蕭然然和馬也都失蹤了,屋裡有沒有監控,警方是怎麼知道蕭然然替我擋刀的?」
奶奶詫異地看著她:「這不就是你親口說得嗎?」
「我說的?」
「對啊,做筆錄的時候你還在醫院,我當時就在你旁邊,聽得一清二楚,絕對錯不了。」
看著奶奶篤定的臉,她恍惚了,這丟失的半年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夜色漸深,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第二天起來,她鬼使神差地去了派出所,找到了當時給她錄口供的警察。
警察身上都有專錄設備,當時做筆錄的影音記錄肯定保存著,她想看看。
正常來說,她是沒有資格查看這些的,可她畢竟是被錄當事人,又以查看當時的記錄尋找線索為由,好說歹說,又求到了所長跟前,這才總算得了批准。
費了這麼大的工夫終於成功,可她卻並沒有覺得喜悅,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像潛意識裡有什麼在催促著她似的。
她跟著警察進了辦公室,站在旁邊看他調出那一段影音記錄給她看。
那是大約一小時的視頻,最開始的畫面有些搖晃,後來警察坐下開始記錄後,畫面才相對穩定。
視頻里的警察問她案件經過,她垂著眼帘靠在病床床頭,藍白的病號服襯得她的臉格外的蒼白。
【是馬也從窗戶爬進來要殺我,蕭然然幫我擋的刀。】
說著話,視頻里的她抬起頭來,淡漠的眼眸隱約浮著一層淺淡的黑氣。
作者有話要說:真相馬上就來。
第75章
顧不修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一遍,沒錯,視頻里的她眼底的確有黑霧浮動,偶爾黑霧還會擴散出眼眶,明顯的除非她是瞎子才看不到。
然而當她問了一旁警察,兩個辦案民警卻都說沒看到什麼黑霧。
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覺?還是說,這黑霧只有她能看見?
她回到家,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眼花。
蕭然然異於常人的強大力量以及那晚憑空出現,都足以證明蕭然然不是普通人。而且,這黑霧她也曾在蕭然然身上不止一次的看到過。
所以……她是被蕭然然鬼上身了嗎?
不怪她這麼猜測,突然失去的半年記憶,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筆錄,還有主動栽贓給馬也的行為,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她做的。
可如果真是鬼上身,為什麼時隔半年,她又恢復了呢?是蕭然然饒過她了嗎?
她越想越混亂,吃了中午飯就推說困了要睡午覺,回屋上床蒙住了頭。
鬼上身是什麼意思?要死了才能變成鬼吧?
雖然之前一直嚷著捅了那麼多刀蕭然然不可能不死,可她其實從不覺得蕭然然真的會死。她下意識覺得蕭然然是死不了的,就像當初蕭然然明明已經沒了呼吸,她還是覺得她不會死一樣,就……莫名其妙地篤定。
可這一刻,她不知怎麼了,心裡突然有些發慌,她蒙著頭憋了一頭汗,猛地撩開被子起身拉開床頭櫃抽屜,摸出個化妝鏡。
鏡子只有巴掌大,離得不夠遠的話,臉都照不完全,她盯著鏡子裡自己的眼睛,瞪得眼都酸了也沒看到哪怕一絲黑霧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