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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燈鎖門。」
「我……」
「扣2000。」
「你這樣是過河拆橋。」
——我這明明是卸磨殺驢!
蕭然然毫不客氣道:「3000。」
顧夙夜:「……」
顧夙夜:「晚安。」
——算你識抬舉,再BB,扣一萬。
報仇最好的辦法不是整死她,而是給予她最在乎的,再一點點奪走,鈍刀子磨肉才是最痛苦的。
蕭然然心滿意足合上眼,聽著顧夙夜無奈地套上睡裙,腳步聲漸漸遠去,咔噠,燈滅了,咔啷,門鎖了,一切歸於安靜。
蕭然然很滿意,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會為了區區三千塊錢如此滿足,好廉價的快樂,好廉價的小三。
不,從今天開始她不叫顧小三,她叫顧、小、驢!
等病好,她一定要真正的卸磨殺驢!
先剝驢皮熬阿膠美容養顏,再脫骨熬驢骨湯壯陽,驢內臟拿去餵狗,剩下的驢肉就做驢肉火燒,剁得碎碎的,撒上蔥花,一頓吃倆,三頓吃六,早晚把她里里外外徹底的吃干抹淨!
哼!
顧夙夜推門回了書房,靠在門板半斂美目,長發垂肩,星光掩映在幽深的眸底,冰白的臉上毫無倦意,只有一絲輕鬆和玩味。
恐同即深櫃顯然在蕭然然身上不起作用,她故意月兌了裙子又裝睡,就是想看看蕭然然會對她這個唯一可以碰的人做什麼,畢竟蕭然然孤單了這麼多年,她還真怕一不小心翻了車。
還好,臨時試探成功,蕭然然是真直女,比馬也還安全。
被歧視的馬也睡夢中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第15章
一大早,陳醫生就帶著藥箱上了門。
昨晚顧夙夜走後,蕭然然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O泡果奶,做夢都是,勉強起床也是困得眼皮子打架,沒有黑眼圈已經謝天謝地了。
她打著呵欠從樓上下來,長發隨意散在身後,臉上還帶著剛洗過的濕氣,打眼一掃就看到了喬桂琴和陳醫生在沙發坐著,顧夙夜陪在側座單人沙發,周姨在廚房忙碌。
「媽,都這麼晚了,不用上班嗎?」
喬桂琴一向早出晚歸,這都八點了還在家,是有點兒稀奇。
喬桂琴轉頭看向呵欠連連的她,無奈地繃直了唇線。
「還不都是為了你?快過來,就等你一個了。」
蕭然然晃到最後一級台階,漫不經心道:「有事?」
「你這孩子,昨天不是說了今天抽血嗎?」
哦,對,是有這麼回事,蕭然然剛想起來。
抽血得空腹,這會兒剛好。
陳醫生已經起身開始準備,口罩、手套、針管、酒精棉球……一樣都不能少,一針下去,濃紅的血液順著軟管流出,連抽三管,看著就讓人眼暈。
喬桂琴心疼女兒,看了兩眼就把視線挪到了蕭然然臉上。
「人我已經找好了,等會兒你去見一下,在東區公寓那邊,記得化個妝。」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幾人都知道這「人」指的是和顧夙夜一樣的素食主義者。
蕭然然無語道:「幹嘛化妝?」
喬桂琴頭疼:「幹嘛不化妝?」
喬桂琴的觀念里,女人就是要化美美的妝才能不負韶華,等老了再化就遲了,頂多就是勉強挽留一下青春,倒不如盛極時錦上添花。
蕭然然卻是不能理解她媽的化妝理念。
「化妝品多少都會刺激皮膚,我還沒到非化妝不可的年齡,幹嘛非要化妝?」
「你就是懶,藉口不少。」
喬桂琴女士一語道破,沒錯,她就是懶。
化妝是不可能化妝的,又不是什麼重要會面,幹嘛折騰那麼多瓶瓶罐罐?出門塗個防曬霜還不夠嗎?這麼熱的天,也不怕花妝。
喬桂琴拿寶貝女兒沒辦法,別人家的女兒是生怕自己不夠漂亮,恨不得七八十層地往臉上塗,她倒好,再貴的化妝品都是束之高閣,簡直暴殄天物。
不化妝的蕭然然看到了眼同樣沒化妝的顧夙夜,轉回視線沖她媽道:「她不也沒化妝嗎?你怎麼不說她?」
——她又不是我女兒,我幹嘛要說她?
喬桂琴瞪了故意找茬的女兒一眼,到底是商場老狐狸,哪怕再厭惡一個人,只要她不想表現出來,那就沒人能看出來。
何況,對於顧夙夜,喬桂琴更多的是希望她趕緊幫蕭然然治好病,厭惡反倒沒多少。
喬桂琴道:「顧小姐天生麗質,不化妝也是漂亮的,你要是有她一半漂亮,我也不會催你化妝。」
蕭然然按住棉簽避免針孔出血,眼角的呵欠淚收了收。
「行了媽,別在這兒弘揚華夏傳統美德了,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
喬桂琴被她氣笑:「誰說我謙虛?你本來就又懶又丑。」
「那沒辦法,遺傳基因太強大。」
陳醫生忍不住笑出了聲,喬桂琴又跟陳醫生說了兩句,兩人起身一道離開,一個去醫院,一個去公司。
蕭然然磨蹭到餐桌邊坐下,沒想到,竟然不是全素宴。
「我媽這是想開了?捨得讓我吃葷了?」
周姨幫她盛了碗瘦肉粥,笑呵呵道:「太太這是擔心你抽了血身體吃不消,專門交代的要吃好點兒。」
這才是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