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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不允許外車入內,保安看她病得似乎不輕,這才破例讓計程車送她進去。
這一路過來,顧夙夜已經攢了些力氣,她在司機的攙扶下上了樓,先拿了手機支付了司機兩倍的車費,又讓司機等她一會兒。
她翻了兩塊餅乾吃下,又喝了點水,稍微舒服了點,這才開始收拾東西。
她並沒有收拾的很仔細,只拿了自己的衣服和證件,五分鐘就收拾完了。
司機也沒閒著,幫她取了行李箱,看她收拾完又幫她拖著出了門。
顧夙夜沒再讓司機攙扶,自己扶著牆勉強下了樓,又坐進了計程車。
「去機場,謝謝。」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應了一聲,隔著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你病成這樣還來回跑,萬一在飛機上出了什麼岔子,恐怕不好。」
顧夙夜剛點開訂票APP,頓了下,頭也不抬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得馬上走。」
「多重要的事比命還重要?我跟你講妹子,什麼都沒有健康重要,賺再多錢也帶不進棺材。」
顧夙夜攥著手機的手緩緩收緊,指尖泛著微微的白,她長睫顫動了下,紅唇囁嚅出一句:「命有時候是最不重要的。」
「嗯?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謝謝,麻煩你稍微快點,我趕時間。」
司機也就是看她漂亮,一時沒忍住勸了一句,聽了這話自然不會多說,專心地開起了車。
顧夙夜不看目的地,隨便定了最近的機票,趕到機場時,廣播裡正在播放著登機通知。
她拖著行李箱,檢票進去,找到位置坐下,硬撐了一路的精神終於撐不住了,虛弱地歪在座位上,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城市,合上了眼。
第65章
顧夙夜失蹤了。
時雯買完飯回來,到處找不到顧夙夜的影子,跑去蕭然然病房問,喬桂琴也沒見過顧夙夜。
時雯當時就沒了主意,哭著給藍蘺打電話,藍蘺讓她趕緊去護士站問,請醫院幫忙調一下監控記錄。
時雯這才掛了電話匆匆趕去護士站。
喬桂琴有熟人,比她早了一步,她趕過去時,喬桂琴已經在醫院的幫助下查看了當時的監控。
監控里清楚顯示,顧夙夜是自己搖著輪椅離開的,並在醫院門口上了一輛計程車。
喬桂琴和時雯又匆忙趕去了兩人的小家,可喬桂琴雖然拿了蕭然然的鑰匙,卻連第一道門都沒能打開,還需要蕭然然的指紋。
喬桂琴當時並沒有撬門,她找門口保安打聽了下,得知顧夙夜確實回來過,卻又走了。
來了又走,還是在剛甦醒虛弱地路都走不好的當口。
喬桂琴和時雯對望了一眼,兩人的智商雲泥之別,卻都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她是回來取什麼重要東西?
究竟是什麼呢?為什麼她這麼急?是歹徒威脅了她什麼?
喬桂琴思來想去,果斷還是報了案,由警方出面能更快的找到顧夙夜,確保她的安全。
正常而言,這種情況是無法立案的,可鑑於顧夙夜剛被襲擊過,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和襲擊蕭然然的是同一個人,甚至和當初顧夙夜在樓道被襲案也有關係,所以警方還是出警幫忙尋找。
醫院有護工守著,蕭慶陽也趕了過去,喬桂琴很放心,她這才找了人幫她撬開了防盜門。
第一道門開了,第二道門用鑰匙就能進。
喬桂琴和時雯兩人進了屋,找了一圈,就發現顧夙夜的衣櫃空了,所有的證件都拿走了,別的……譬如兩人的婚戒,蕭然然的銀行卡,抽屜里的現金,包括其他一些值錢的首飾之類,都還在原位。
這樣根本看不出顧夙夜到底被歹徒威脅了什麼,只能看出她匆匆忙忙回來,就是想趕緊離開。
她為什麼這麼急?她找怕什麼?是怕歹徒捲土重來?還是怕警方發現什麼線索?
因為懼怕歹徒所以逃走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如果真是怕歹徒,那更應該縮在喬家和顧家的保護區,自己一個人外逃反而更危險,何況還是在身體那麼虛弱的情況下。
不是懼怕歹徒,那就是做賊心虛,難道這件襲擊案跟她有關係?
時雯是絕對不會往黑暗的方向猜測的,一來她社會經驗畢竟還淺,二來她新人顧夙夜甚至超過了自己。
可喬桂琴卻不同,她見過三教九流,也看過太多富豪圈的骯髒,她知道人性的醜陋,她不想那麼揣測顧夙夜,卻還是忍不住懷疑——這次的襲擊事件該不會是顧夙夜親手設計的吧?
蕭然然沒了,蕭家的唯一繼承人就是顧夙夜,她該不會是為了蕭家的財產才下此狠手?
可顧夙夜是顧家人,顧家富可敵國,她為什麼要設計然然?
不,不對,顧家雖然有錢,可顧夙夜一直都和顧家慪著氣,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也說不定顧夙夜就是不想花顧家的錢,偏要靠自己來攫取財富。
甚至……顧家這樣的滔天富貴是怎樣維持住的?是單純的靠自己經營發展?還是不斷大魚吃小魚?再或者她們有一套獨特地訓練子孫的方法,譬如,怎樣兵不血刃的獲得一個億萬級上市公司?
喬桂琴的想法並不荒誕,在利益面前,尤其是一整個大家族的利益面前,怎樣荒誕的事都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