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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網友表示,寧願這只是一個博眼球的噱頭,希望顧夙夜平安無事。
【不要再叫她顧夙夜了,她不是已經申請改回原名了嗎?她叫顧不修,她每晚開場白都要重複一遍,她一定很想讓咱們記住這個名字。】
【我又想哭了,她的身份證都還沒下來呢,人就沒了。】
【別這麼悲觀,也許還活著呢?】
【不是有醫學專業博主分析過了嗎?一下子流了這麼多血,根本不可能存活。】
【希望那是兩個人的血。】
【希望是三個人的。】
【不管幾個人的,我只希望她還活著。】
【顧不修,我們記住你的名字了,請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就在大家創建祈福超話,不停刷廣場保佑她平安時,警方突然傳來消息,經DNA鑑定,那些血並不是顧夙夜的。
不是顧夙夜的?!那是誰的??
所有人都懵逼了,雖然有個別人也在祈禱那血不是顧夙夜的,可實際並沒有多少人真的相信,現在乍一聽到這樣的結果,怎麼可能不震驚?
然而警方並沒有透露血的來源,只說此案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血不是顧夙夜的,那她存活的可能性就呈幾何倍增長,全網都在期待著她還活著的消息。
而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時間回溯到那天晚上。
那晚,七點多鐘,顧夙夜正為八點的網課做準備,突然聽到一聲奇怪的鈴鐺碎裂聲,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次元,安靜的有些詭異。
屋裡的燈開始閃動,直播自動中斷,她拿起手機站起身,想去看一下電閘。
頸邊突然一涼,一隻蒼白的手蹭過她的肩膀,順著她的手臂蛇一樣攀上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相扣,又帶著她的手彎曲到她的小腹,連同她的手臂一起摟緊了她的腰肢。
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蒼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無遮無攔地摸上了她的臉,順著她涼白的臉頰,滑到了她修長的天鵝頸,在她繃緊的頸筋流連了片刻,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寧願給那麼多陌生人看……都不去醫院看我……你這樣……我真的……很不高興。」
蕭然然的臉自身後貼來,冰涼的臉頰冷得刺骨,連噴灑的呼吸都是透著寒意的,她沙啞的嗓音與記憶深處的聲音重疊,顧夙夜控制不住的戰慄,難以言喻的恐懼自靈魂深處湧出,她的手抖得根本使不上力氣,手機噹啷掉在了地上。
【我真的……很不高興。】
這曾是蕭然然的口頭禪。
高二的那個秋天,曾被她當做最幸運的時期,奶奶的手術順利完成,她又找到了一份時薪不菲的家教,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聘請她的人,就是蕭然然。
蕭然然漂亮又聰明,對她非常好,尤其是在金錢上的慷慨讓她非常感激,可感激歸感激,她始終沒辦法喜歡蕭然然。
那時的她並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每次見到蕭然然,哪怕陽光再怎麼明媚,她都有種渾身冰涼的錯覺,尤其當蕭然然目不轉睛看著她的時候,即便是帶著笑的,她都像是被毒蛇盯上,渾身難受。
與蕭然然的肢體接觸就更不用說了,隔著衣服都讓她不舒服,一旦皮膚相觸,無論是牽手還是摸臉,都像是被黏蟲爬過一樣,噁心的她幾乎嘔吐。
她一度非常厭惡這樣的自己,認為自己是因為妒忌蕭然然才會這樣,是品德敗壞且不可理喻的。
她一直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至少不能在蕭然然面前顯露出來。
蕭然然在她接受家教後不久就轉到了她的學校,還是跳級轉的,原本低她一屆,跳過來後就跟她同班。她們每天同進同出,日子久了,她雖然還是會不舒服,卻也習慣了不少。
蕭然然對她是真的好,好吃的好用的都先拿給她,下雨天專門送她回家,她感冒了還親手熬蔥核小米湯給她驅寒。
可蕭然然的好卻只對她一個人,對其他人,甚至是老師,蕭然然都不怎麼理會,也不會笑。
同學們都說蕭然然的脾氣很差,她原本還不覺得,直到親眼看見蕭然然把一個找她請教問題的男生推到地上,她才信了。
蕭然然的占有欲很強,哪怕她只是她的家教,最多也就是朋友,蕭然然都要給她立規矩。
【你是我的家教,你這樣隨隨便便教別人,我真的很不高興。】
她理解蕭然然花了巨額的家教費,不想看到別人免費也能得到同樣教導的心態,之後就儘量不再給同學講題。
可只是不講題還不夠,蕭然然還不喜歡她和其他同學接觸,不管是挽著胳膊一起上廁所去小賣部,還是和同學開玩笑打鬧,甚至連上體育課和同學互相按著腳做仰臥起坐她都不能接受。
她跟蕭然然解釋過,這是同學之間的正常交往,讓她別那麼孩子氣,可蕭然然不聽,每次都會把場面鬧得很難堪,次數多了,她也很煩,有次忍不住語氣不太好。
【我是你家教,不是你奴隸!你管得也太寬了!】
蕭然然當時看她的眼神,像是憤怒,像是悲傷,像是憎恨,又像是嫉妒,還有瘋狂的歇斯底里在裡面,嚇得她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以為蕭然然會發飆,像之前每一次發脾氣一樣,不是摔凳子踹課桌就是踢打親近她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