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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澤咬破湯圓外面的麵皮,裡面黑芝麻的香氣濃郁,芝麻磨得細碎,餡兒往外冒。
「怎麼樣?好吃吧,應該好吃。」肖冉開始夸自己。
「嗯。」
「肖冉」
「嗯?」肖冉依舊目不轉視地盯著葉澤。
「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看。」葉澤修長的手指捏著竹筷,骨節突出,手背貼著下巴偏過頭,說:「你看我,我會忍不住想親你。」
「……」
肖冉嗯了一聲,快速別開目光,有些不自然,轉移著話題,「雨快停了。」
午後,雨漸停,風止息。
肖冉仰頭,平南的天,明淨如洗。
偶有一滴雨珠落到臉上,帶來一片冰涼。
葉澤繞到她面前,仗著絕對的身高優勢,輕而易舉的在她頭頂籠下一片陰影。
肖冉的左嘴角處還有雨漬,淺淺的痕跡。
中指指腹拭去淺淺的雨痕,葉澤俯下身子,開始做他早就想做的事。
接吻的時候,他喜歡手掌撐在她細柔的脖子後面。
舌尖舔舐著有雨痕的那處肌膚,大拇指摩挲著脖頸處膩滑的皮膚。
喟嘆著,滿足著……
肖冉難得的配合,手也在不知不覺攀上了他的腰腹,穿過黑色的外套,隔著薄毛衣圈住他精瘦的腰肢。
低聲呢喃著,「低一點啊,低一點。」
「夠不到……」
葉澤不理會,在肖冉快要踹不過來氣的時候,才放開她。
肖冉以為結束了,就聽見他啞著嗓子帶著鼻音問,「夠不到?」
「你幹什麼?」
肖冉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甚至忘了呼吸。
葉澤抱起肖冉,大長腿幾步跨到前院花圃處,將肖冉放到圍著土壤的石階上,說:「現在可以夠到了。」
葉澤俯著身子,等著肖冉。
前院裡只有他和她,以及浸潤了冬雨的枇杷芭蕉。
肖冉喘勻了氣,看著近在咫尺的精緻的一張臉,毫不猶豫的親了上去。
為什麼要猶豫,沒有要猶豫的理由,一切都是從心而為。
肖冉只是簡單的在他臉頰處蜻蜓點水般游移,就是不點明重點,像是用羽絨筆寫字的時候,羽絨筆尾部的白羽絨一下又一下的划過皮膚,帶起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癢意。
葉澤耐心再好,也被肖冉這樣不著重點的游移消耗殆盡。
不耐煩地箍住她的腰,捏著她的脖子,重新帶過節奏。
肖冉深溺在無知的感覺中,暈乎乎地想著等會給工筆禽鳥羽毛上色的時候用什麼手法,是絲毛法好點還是批毛法好點。
許是察覺到肖冉的不專心,葉澤帶著懲罰性地咬了一下肖冉被他含住的下唇。
「專心點……」
言語間帶著喘息聲,竟是動聽萬分。
他的眸光里,她如此靜靜地站立在他攜帶著的光的強度里。
溫山軟水繁星千萬,不及她眉眼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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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把葉澤哄去睡覺了。
肖冉頭埋在交疊的臂彎里,等臉上的熱度褪去才敢抬頭。
現在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她嘴唇上的皮膚一定又紅又腫。手一碰,還疼,是被牙齒磕破的。
兩個人都沒什麼經驗,親著親著就停不下來,難免磕磕絆絆。
攤開雲母熟宣,看著熟宣上雀鳥的體型,肖冉覺得還是絲毛法上色好一點。
長鋒勾線蘸墨,依照鳥類的羽毛走向逐根一筆一筆的畫,畫的極慢極細。
畫著畫著她就開始走神。
剛才她答應葉澤什麼了啊啊啊啊啊啊!
竟然答應跟他回家……
回家見父母……
過年就見父母了,沒幾天了,他家人一定喜歡有文化的兒媳婦。
不是,不是兒媳婦……
現在她反應過來,已經不能反悔了tt
☆、41.我有意見
插pter41求我幫你贏
年關越來越近, 隨著線稿上色的結束,肖冉再也找不到藉口拖延,只能跟葉澤回家。
站在帝都的首都機場, 肖冉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下意識握緊了葉澤修長的骨指。
表面上看似淡定,內心實則早已無措慌亂。
肖冉其實不太會與人相處,她生活的圈子很簡單,朋友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小時候,跟著爺爺學畫,大了也還是在學畫。
「葉澤。」肖冉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
葉澤沒說話,側了身子用眼神示意肖冉繼續。
臨近黃昏,陽光透過首都機場透明的玻璃落進來,他逆光而站, 輪廓清晰分明, 猶如神祇,身後是萬丈霞光。
肖冉眨了一下眼睛,像是要把他逆光而站的模樣刻進心底, 隨後低下頭,緩聲說:「我,我們家人比較少, 到了我媽媽那一輩,只有她一個, 奶奶走的也比較早, 我沒什麼印象。我是爺爺帶大的……」
吸了吸鼻子, 肖冉聲音有些哽塞,「我的爸爸媽媽比較忙……」
葉澤打斷她,帶著安撫的意味說:「冉冉,別緊張。」
「我沒緊張,我就是和你說一下,等下你爺爺萬一問起來,你……」
「他不會問。」葉澤肯定道。
他喜歡肖冉,與她的家庭無關,只是喜歡的她這個人。
僅此而已。
她的家庭怎樣,一點都不重要,這些都是虛名。